高莫静太沉默了,芮玮话说完,她仍不言不语,这令得气氛尴尬起来,坐了好半晌,芮玮站起身来道:“打扰你了,我我走啦
高莫静这才道:“你不找你儿子了吗?”
芮玮叹道:“他一定被鱼吃了,再找也是徒然!”
高莫静摇头道:“你儿子没被鱼吃掉。”
芮玮道::“不是鱼吃了,怎么踪迹全无。”
高莫静道:“你来这里正找对地方。”
芮玮大惊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来这里倾吐闷气,何曾想过能在这里找到儿子的尸体?
高莫静神色冷漠道:“昨晚我这里漂来这位婴儿被我捞起。”
芮玮闻言眼泪夺眶而出,凄楚道:“可怜的孩子,他妈妈太狠心把他丢到水里,请交还我,我这为父的尽点心意将他安葬。”
高莫静冷哼道:“你要把儿子活埋不更狠心?”
芮玮大惊道:“什么?我我儿子还活着?”
高莫静冷笑道:“当然活着,死的我捞他做什!”
芮玮流着眼泪含笑道:“白燕好糊涂,敢情我儿子并没气绝,她只当死了丢到潭里,那知还活着被水冲来你这里。”
说着向高莫静作揖道:“多谢姑娘救我儿子一命,我早知他不该夭折的,那大的哭声,谁听到都会说是位健壮的婴儿,怎会突然夭折呢!”
高莫静突道:“你现在想要回去是不?”
芮玮点头道:“我带在身边自己抚养,将来长大教他永记姑娘的恩德,或者拜你义母可好?”
高莫静冷笑道:“我不希罕做什么义母,你走吧!”
芮玮知她自遭难后,性情变得十分古怪,心想:“我儿子并非定要拜你为义母不可。”当下道:“我这就走,请问我儿子呢?”
高莫静冷冷道:“你儿子早死啦。”
芮玮气往上涌,大怒道:“那那你为什么骗我说没死.”
高莫静道:“你管他死是没死,你们既存心不要他,这时假惺惺装什么慈爱的父母。”
芮玮安心下来,高莫静说早死啦,他只当真的,以说说没死,她高莫静故意寻自己开心,本来嘛,一个初生婴儿丢到其深无比的潭里,莫说夭折,就是活崩活跳,谁敢指望还能活得了,况且经过一夜的时间?
芮玮听到儿子没死,虽知必死亦大喜过望,可是这种喜欢并没根深心中,只要对方轻声说句死了,大喜之心立时冰凉。
在这种儿子生死上寻开心,任谁也难忍受得了,故当高莫静冷冷说出“你儿子早死啦”虽平易不大生气的芮玮亦暴怒出来。
此时再听高莫静的话意,芮玮怒气倏地消失,打躬作揖道:“咱们这对父母没好好照顾他,姐姐,你交还我,我一定和白燕要仔细小心的照顾,决不会再有这种疏忽的事发生。
高莫静冷哼连连道:“仔细小心照顾?我看还没开始照顾,你儿子的尸体又将丢到潭里,未丢到潭里前已被掐死了。”
芮玮脸色陡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问道:“请请你说明白点。”
高莫静象有说故事般说道:“昨晚我到水边饮水拾到位婴儿尸体,心想这里那来婴儿的尸体,莫非是谷外农家的弃婴?
“可怜的孩子!我小时听说贫民养不起孩子,生下的婴儿用篮子盛着放到水里,任他漂流,看他命运好不好,命运好的漂到有钱人家捞起抚养,命运不好的活活淹死。
“这孩子命运是最不好的了,不但淹死,还被瀑布冲到这里来,象咱们一样一定也是遍体被岩石划破的伤口。
“那知抱到手中婴儿身上滑滑的,心还微微跳呢,当下我顾不得多想,双掌运用真元在他周身抚摸。”
芮玮暗叹道:“亏好是她捞起,旁人捞起不会起死回生的四照神功再难救活吾儿!”
高莫静道:“当我运掌到婴儿颈脖上,摸到浅浅的十指指痕,才发现这婴儿命运十分悲惨,心想:孩子无辜,谁个狠心到要掐死他呢?
“掐他那人或许不太忍心,用力一掐后只当死了,匆匆丢到水里,也因此一掐暂闭他的呼吸,沉在水中不致被水呛死,否则流到我这里定然乏生无术了。
“可怜的孩子,他心跳得大微弱,与死无差几多,我这时否定他是谷外农家的子女,谷外流到这里还活得了么,那是谁的孩子呢?这绝谷内还有谁住在这里?
芮玮忽然跪下朝高莫静嗑了一个响头。
高莫静冷冷道:“你跟我磕百个响头也没用,我不能好容易救活再交给刽子手的手里,孩子可怜死一次也够了,你还想再掐死他吗?”
芮玮道:“姐姐,不是我掐的,再狠心我也不会杀自己的儿子,我我只求看我孩子一面,我我还没看过他”
高莫静心里明白决不是芮玮掐的,听他说得可怜,叹道:“你自己去看吧,在洞的里面。”
芮玮急忙爬起,走到洞后,孩子包在高莫静的破烂裘衣内,嘴里含着白色的菌根,吮吸的正有劲呢!
芮玮泪眼模糊的摸到孩子颈脖上的指痕。心头无名火上升,暗骂道:“好狠的白燕,你不是人,虎毒尚不食子,你连禽兽也不如啊!”蓦地想到还有个女婴在她那里,不要自己不在,她又发起狠心把女婴也掐死,越想越恐怖,倏地窜出,经过高莫静身边时道:“白燕神经不正常,我去把女儿救来。”
当芮玮升上潭面,天色渐昏,只见白燕抱着婴儿坐在潭边,焦急地等着芮玮上来。
芮玮冲到她面前,见女儿无恙正在吸着奶头,心上石头放下。
白燕脸色疑惧道:“找到尸首没有?”
芮玮缓下脸色,平静道:“没有,找不到算了,来,孩子我抱,咱们回洞里去,不要让孩子着了凉。”
白燕不疑有他,孩子送过去。
芮玮接到孩子,脸色顿变,骂道:“天下再没你这样狠毒的母亲!”
白燕惊道:“你你怎么啦?骂骂谁?”
芮玮怒不可抑,喝道:“骂你!你给我站远点,永远不要碰咱们!”
白燕惊慌道:“为什么不准碰,孩孩子是我的”
芮玮听她说“孩子是我的”更怒,一掌劈过去,不留情面地骂道:“呸!恶女人,好意思说得出,是你的孩子为什么掐死一个,这个你想再掐死么?”
白燕心头一凉,已知怎么回事,芮玮一定找到婴儿尸体发现上面有自己的指痕。
她还不知男婴根本没死,只当用力一掐,了定死了,只可惜没被鱼吃掉,否则不是天衣无缝,谁也发现不到真象?
芮玮那一掌虽未劈到她,却大大刺伤了她,其痛苦不下身中一掌,这一掌她知道俩人永难相好了,心想:“他恨不得杀死我,将来还有什么指望头?”
芮玮劈了一掌,骂完后转身就走,白燕望着他的背影,心头越来越凉,暗忖:“罢了,你既如此恨我,咱们一刀两断,但是孩子一定要还我。”
只见她倏地追上,拦在芮玮身前道:“孩子给我!”
芮玮大声:“不给!”
白燕叹道:“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杀她的。”
芮玮“哈”地笑道:“鬼相信你的话,你想要回先要我命。”
白燕道:“我不要你命,也不要你的影子。”
芮玮道:“你的意思,从此还我自由?”
白燕道:“所有条件完全勾消,我还告诉你摄魂饼解毒之法,只要吃下香囊中的女香叶便可完全根解。”
芮玮大笑道:“你突然行起好心,目的就要索回女儿么?”
“白燕点头道:“对!请你把女儿还我,她是我的骨血,一刻也不能离开我。
芮玮更是笑着摇头道:“你既然这么疼爱女儿,为什么将儿子掐死?”
白燕道:“你已知咱们无影门祖传四训,还不明白?”
芮玮惊道:“无影门,无君子”
白燕叹道:“咱们母亲相传一句话,生女不生男,倘若不幸生了个男婴,决不容他活在世上,但若是女婴即是无影门之女,分毫不能损伤,将来长大接掌无影门一线。”
芮玮听得惊骇莫名,失声道:“这这是是什么道理?”
白燕道:“相传无影门鼻祖,她的丈夫对她不忠,她的儿子对她不孝,丈夫在外沾花惹草,爱上个野女人,那女人贪图他的金钱,怂恿他去杀死妻子,他妻子娘家带来很多钱,为了想和野女人远走高飞,竟谋同亲子将妻子害死。”
芮玮怒道:“有这等不忠不孝的丈夫、儿子?”
白燕继续道:“他们把她毒死摔到深山中,欲图毁尸灭迹,却不知天可怜她,她不但没死,还得到不世奇缘。
“她再出世时杀了丈夫儿子,自创无影门,专替天下肯出得起大价钱的人办事。
“于是她渐渐富有、家里养着无数面首,却不把他们当作丈夫看待,当作侍奉自己的奴隶,生了儿子掐死,生了女儿养大传接自己创立的无影门。
“她女儿生了七个,把自己的习惯以及武功传给她们,更把那习惯定为极为严格的祖规,倘若有谁背叛,众姐妹团结起来制裁她。
“她七个女儿从小受母亲薰陶,长大后没有一个背叛,于是无影门一代传一代,传到现在第八代了,但有的姐妹不能生育,迄今无影门只剩下四线。”
芮玮道:“难道要咱们的女儿再接无影门一线?”
白燕道:“她是我生的,而你又是我收买的影子,无权养她,快还给我。”
芮玮摇头道:“我不能让咱们女儿接掌无影门一线。”
白燕道:“无影门收买的影子从不放他自由,至死而已,我破例放你自由,你还好意思不还我女儿。”
芮玮心想处此绝境,谈什么自由不自由。又怕女儿接掌无影门行什么坏事,绝谷就是天下,什么也不用顾忌,还有什么好争的,当下将女儿递过去道:“你当真不会害她?”
白燕道:“你看我母亲怎么对我就知将来怎么对她。”
芮玮奇道:“令堂是谁?”
白燕道:“就是你见过的老尼姑素心啊。”
芮玮骇异道:“她她就是你母亲,你你不是她主人?”
白燕摇着婴儿道:“在名称上家母尊我主人,因我接掌无影门一线,家母退休即出家,以仆人身份暗助我在江湖上行事。”
芮玮大奇道:“令堂为何出家,又心甘情愿地来服侍女儿?”
白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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