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水洛罕有地对瞪眼睛：“好兄弟也有个谱，你叫我卖掉房子和你一起干没谱的事，你还好意思说好兄弟三个字。”

    王焱厉声道：“我问你，你没有了这套房子，你会不会死。”水洛沉吟一下，阴阴回答：“不会。”王焱接着大声追问：“你没有了这套房子，会不会流落街头，会不会生不如死，会不会世界末日。”

    水洛没说话，他明白王焱的意思。王焱激动道：“我再问你，如果我王焱需要你这套房子救命，你会不会救我。”

    “扯远了。”水洛喝下了一大口啤酒，啤酒已没了泡沫，他依旧习惯地擦了擦嘴角。

    “你到底帮不帮我。”王焱婉转了语气，十几年交情了，他知道如何劝说好兄弟，尽管他知道这次太为难水洛。

    水洛确实有点心动，王焱说得不错，如果王焱需要钱救命，水洛会毫不犹豫地把他能筹集钱的方法全用上，包括卖掉房子。可是，眼下另一码事，水洛不会轻易卖掉自己生活过，留下过美好记忆的房子。

    王焱压低了声音：“我不是那个赵老板，我知道如何做酒吧，我知道怎样赚钱，我保证每月能赚七十万以上。”

    水洛叹息着寻思：我也能保证，保证每天能浪费几十亿精子……

    劝说和反劝说中，时间过得飞快，两小时过去了，两个大男人都各自喝了七大杯干啤，王焱还在做水洛的思想工作。水洛始终不为所动，好兄弟归好兄弟，要水洛拿出唯一的资产去陪王焱豪赌一把，这不是水洛的性格。

    “小郗知道你这么疯狂吗。”七大杯啤酒确实不少，水洛已有些醉意，舌头开始打结，心情不好的人更容易喝醉。

    “不想让她知道，不想让她担心。”王焱的醉意也差不多，他没有告诉水洛实情，财务公司的高利借贷已经到账，如今王焱只有一条路走下去，他必须说服水洛。

    水洛的眼前浮现一位拥有蜜桃臀的美丽丝袜大美女：“其实，不是我李某要结婚，是你王焱要结婚，小郗多好，嗝。”

    “男人没有钱，结个屁婚。”王焱自嘲。

    水洛难得地露了个笑容：“你和小郗结婚的话，我把我那房子借给你俩做新房，不收房租，水电费自理，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满以为王焱会很感激，至少会说句谢谢，哪知王焱冷不丁道：“你喜欢小郗。”水洛不以为然，也不否认：“喜欢啊，她是我心目中的丝袜女王。”

    “你想上她。”

    王焱简直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这话一说出口，立刻把水洛刚咽到嗓子的啤酒全喷了出来，于是，他慌慌张张的拿起桌上的纸巾到处擦拭：“买单了，我明天值班。”

    王焱把醉醺醺的脸凑了过去，说出了更惊人的话：“房子卖掉，把钱借给我，我同意……我同意你上小郗。”

    仿佛头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响雷，震得水洛的脑袋嗡嗡响，他呼吸急促，手脚发麻：“不跟你喝了，我，我要走了……”

    王焱重重地靠在沙发背上，喘着粗气，像讲故事般娓娓道来：“大学的时候，我们是出了名的女孩杀手，多少美眉在我们水王兄弟面前臣服，可自从我追到小郗，你水洛就变了，变得老老实实，你居然包养女孩，我的天啊，女孩包养你水洛才差不多。”

    “嗝。”

    王焱打了酒嗝，接着说：“这些年来，你一共包养了四个女孩，蛮有情有义的，分手了一个，才包养下一个，不滥交了，像好男人了，你不再风流好色，不再朝三暮四，你的这一切改变，全因为你喜欢上了小郗。”

    水洛目瞪口呆，他想反驳，可他发现王焱一点都没说错，如果这些年他水洛真正喜欢过一个女人，那就是好兄弟王焱的女友郗千。

    王焱继续喝酒，继续说：“我追小郗的时候，你也喜欢小郗，你说过，你喜欢小郗的桃子屁股，我也喜欢，我们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同时追求，我运气好，先一步得到小郗，但我知道，你水洛对小郗一直念念不忘。”

    “买单。”水洛怒了，他也不知道为何发怒，酒吧经理刚拿账单过来，见王焱扬扬手，酒吧经理知趣走开，他当然知道喝多的人都是不可理喻的。

    气氛很尴尬。

    王焱在诡笑：“两年前，圣诞节，你在我家偷窥小郗洗澡，你一定不知道，我为了监视小郗是否出轨，偷偷在家里安装了摄像头，唉，我没发现小郗偷男人，倒发现了我的好兄弟偷窥我的女人洗澡。”

    仿佛又是一个晴天大惊雷，把水洛震得酒意全消，他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哪了，结结巴巴道：“阿焱，呃，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

    王焱还在笑，笑得比哭还难看：“不止如此，你还鬼鬼祟祟的偷小郗的内裤和丝袜来闻，你无耻的舔小郗的内裤，水大医生，你真他妈的恶心，我老婆的内裤，你也能舔得津津有味，哎，男人都这么龌蹉吗，我们都喜欢女人的丝袜内裤高跟鞋，哈哈。”

    “咳咳，咳咳咳。”

    水洛没有笑，他猛烈的咳嗽，仿佛要咳出血，地上没缝隙，他也恨不得用脑袋往地上撞，希望能撞出一条缝来，他好钻进去，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秘密，自己的龌蹉早已暴露。

    王焱瞄了一眼水洛放在桌面的手机，醉醺醺问：“如果我没记错，你以前的手机保存过偷拍小郗的照片，我早就发现了，有好多张照片专门拍小郗的屁股，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删除。”说着，手臂伸了过去，想拿水洛的手机。

    水洛只用了三分之一秒的时间，就把自己的手机拿在手上，放进了兜里，他心虚得要命，他手机里还有很多秘密，不可告人的秘密，小郗秘密只不过是其中一部分。

    王焱喷着浓浓酒气：“有一次，我们去夜店嗨，你嗨过了头，醉得厉害，是我送你回家，一路上，你满嘴酒话，酒后吐真言了，你说你很想上小郗，你说小郗的屁股很挺。”

    忽地，王焱大笑：“好奇怪，我当时居然没揍你。”

    水洛抹了把脸，几乎要哭：“阿焱，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王焱忽然严肃问：“知道我为什么不揍你。”

    水洛一怔：“为什么。”

    王焱长长叹道：“因为我看得出，你真的喜欢郗千，这是你的真挚情感，我没理由破坏，更没理由揍你，何况我们是好兄弟，我们曾经一起死里逃生。”

    王焱最后的一句话令水洛动容，记忆像昨天那样清晰，大三的时候，荷尔蒙过剩的水王兄弟一起去开发区的红灯街找乐子，结果着了道，被当地的黑社会敲诈五十万元。两位热血青年岂肯认宰，奋而反击，重伤黑社会老大逃走了。当时的惊险情形历历在目，可谓九死一生，王焱替水洛挡了两刀，水洛也替王焱挡了一刀，至今那些伤疤还各自留在对方身上。每每回想此事，两人都无限感慨，水洛承认王焱替他多挡了一刀救了他一命，所以，这可不是一般的交情。

    王焱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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