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烟在这之前没吃饭也没喝水,医生便说:“现在就能。”
余烟被推出去了。
凌镜尘在病床后匆匆跟着。
余烟以为他所说的陪,就是在手术外等着。
谁料,因这医院也有凌氏入股,他自己也是医者,直接穿着无菌服进去了。
微创手术而已,医生护士的表情都很随和,甚至还对凌镜尘说了那么一句:“凌大公子人可是真好,弟妹做手术,竟然会来手术室陪着。”
这话说完,余烟的血压就升高了。
现在她真听不得别人说这些话。
稍有不慎落在凌青云耳朵里,就会为她和凌镜尘的路增加阻碍。
但凌镜尘却神色不变,不疾不徐道,“烟烟虽然和祈安结过婚,但和我认识的更早,不陪着才不合适。”
他说的那么坦荡。
医生一顿,“原来凌太太和凌二公子能走在一起,是您大公子撮合的啊。”
凌镜尘没再应声,而是说,“烟烟好像疼了,认真点。”
余烟侧着头,静静看着他。
血压突然就平稳了。
对这手术也突然不害怕了。
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是暂时和好的关系。
也就是,还像在雪域那样,他是她男友。
现在他在人前以说话的艺术,在说着他对她的态度。
余烟闭上了眼睛。
虽然打了麻药,但还是能感觉到动刀的感觉。
眼泪从眼尾落下。
她突然发现。
自己一直对年幼的阴影耿耿于怀,是因为当年幼小的她想为身处困境的母亲做点什么,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以及除了她以外,再没有其他人真正的担心母亲。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不断的不断的流血。
那些场面就在她心底形成了一种潜意识里,如果自己以后也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或许也会重蹈母亲的覆辙。
很多心理阴影,归根究底,都是心底受了伤,又怕以后再受伤。
当今天。
她走到了做手术的这一关,她和母亲是截然不同的处境时,她好像一下子就释怀了。
母亲离世,是悲伤余生的寂寥。
她心疼母亲生前,年轻时的经历。
也想告诉她,妈妈,我现在有人在乎。
被爱的力量,好像能抵千军万马。
手术很快。
半小时后,凌镜尘先出了手术室。
他刚把无菌服脱下来,余烟也被推出了手术室,他紧跟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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