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她突然开口,男人并不觉得意外,他又伸出手臂把她另一边的被子掖了掖,“那碗药的副作用就是畏寒。”
“原来这样。”余烟睁开了眼睛,眼皮一掀,看着他的脸,“你胆子这么大。”
凌镜尘知道她在说什么,“奶奶觉得你犯了错,也知道你只能在床上躺着,不会来看你。”
“母亲那边禁了足,也不会来。”
“家里的那些佣人,我都买通了,没人会在她们面前多嘴,还会帮忙隐瞒着。”
余烟有些诧异:“你真觉得佣人们拿了钱就不会往外说。”
而这时,一直在佛前晃悠的男人,却说了一句魔才能说出的话:“我买通的不是他们自己,买通的是他们的软肋。”
余烟浑身一凉。
突然彻底的明白了“物极必反”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轻轻抚揉,“放心,这个家的佣人,虽然都长着嘴,但以后都会当自己是哑巴。”
余烟看着他波澜不惊的面孔,回忆起的,是他还是十九岁的少年时。
从深山完成工作出来,他们要去他们村村长家做客。
然后路过村子时,见到了她们存那个脑子有点问题,母亲远走,父亲死亡的小男孩儿。
其他人只是说这孩子可怜,甚至还有人就“每个村都有这样一个孩子”而聊了起来。
唯有他,看着那个孩子,漂亮的眸内藏着泪。
他见不得世间的苦楚。
对于他的性格来说,别人的苦楚,他似乎能体会到。
“凌镜尘。”余烟认真的说,“你利用别人的软肋,这真是你愿意做的吗?”
“我不希望你违背自己的意愿。”
凌镜尘深深望着她,“袅袅,我早就违背我的意愿了。”
说完,他把她的小脑袋小心抱在了怀里,感受着她小脸的温度。
也让她听着自己的心跳。
余烟又沉默了很久,“凌镜尘,你看起来很愿意和我睡觉。”
“嗯。”他应,“你呢。”
“我也愿意。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是一个人睡,以前觉得一个人睡没什么,后来和意意一起睡过以后,觉得有人陪着睡觉真好。”
“只是因为被人睡觉好啊。”
这话有那么点酸。
余烟的耳尖突然热了,身后环住他的腰:“现在和你睡好,暖和。”
“好了,多休息,快睡。”
“可是我眼皮子打架,脑子却是清醒的,我如果闭上眼睛,嘴巴和你说话,算睡觉吗?”
“不算,嘴巴闭上。”
“凌镜尘。”她不听话,“你的名声不会被坏掉,苏子柔说,她妈妈已经被安排去国外了,到老估计都不会回来,没有人知道我去看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