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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鬼故事的程度了,好吗!
祁念想窒息,他坐起身,左倒到耳朵,右倒到耳朵。
有完没完了,我就问你有完没完了!你逮着我祸害十几年,都不嫌烦的么?你看我搭理过你吗?就不能换个人祸害吗!
每月你只会不断重复那些陈腔滥调,不能换点儿新的词?任哪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听到这些话,都会觉得是在放屁,这世上哪有不劳而获的东西,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免费的才是最贵的吗!
什么黑暗的化身,什么世间的主宰,一股子入股就让你暴富的传销味儿,什么时候被嘎了腰子都不知道!
只有傻逼!只有傻逼才会相信这种傻逼话,懂了吗!
耳边的声音静了一瞬,接着又徐徐响起,他竟然还听出了委屈的意思。
祁念想:......
祁念想佛了,他滚下床,拎起浴巾溜出了房间,在床头占据一个枕头的沙拉曼德掀开了一只眼睛,挥着翅膀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教廷圣殿后连着一大片活水林,低矮的灌木围绕着静谧流动的湖泊,形成秘密的小花园,祁念想将浴巾搭在树枝上,穿着衣服进入了水中,将自己埋了进去。
沙拉曼德停在挂着浴巾的树上,对着流动活水鼻翼阖动,过于潮湿的空气让他不喜,他吐出一口干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荡开波纹的水面。
祁念想憋够了气,从水底浮了上来,水流噼里啪啦的声音惊动了在水丛休憩的萤光虫,飞舞了起来。
祁念想手插入前额,将湿淋淋的墨发向后撩起,垂落在水面如同海藻一般荡开,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相比起爱尔兰卡大陆人柔和俊美的面容,衬衫浸透贴在他身上,露出腰腹起伏的肌肉。
他狭长的眼眸轻挑,挂在眼睫上的水珠坠了下来。
沙拉曼德看着看着,将眼睛移了开。
水滴滴答答和流动的声音带着信息一同坠到最深处,送到了水的源头,苏格塔尔山脉雪山的最高峰,沉睡的水精灵之主温蒂妮醒了过来。
趁着没人,祁念想在湖里浅游了两圈,萤光虫绕着他起舞,碰到他溅起的水,迅速掠开。
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有那么烦躁后,祁念想半身浸泡在水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数着天上的星星。
耳边声音依旧在叭叭叭,把他磨得都没脾气了。
一阵清脆的乐声传来,混入寂静的夜中,传到他的耳中,是竖琴的声音。
祁念想精神一轻,似乎被清空了杂念,他出了水,拧干衬衫和裤子上的水,赤着脚就要往前走。
沙拉曼德飞了起来,将树上挂的浴巾兜头扔了下去,祁念想的头从浴巾里钻出来,对沙拉曼德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