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不上不下。
他烦躁的抓了下头发,眼神像是面对毕生之敌一般骂了一句滚。
徐容则这次没有滚,或许是被噩梦吓到了,眼底的伤感和后怕还没有散去,他垂着眼祈求地看着祁念想,表情说不出的卑微。
祁念想冷漠着一张脸,面对徐容则他比以往更没有耐心,身为末世最强者,徐容则不想离开他也没办法把人撵出去,除非往死里动手。
他与徐容则干瞪眼,最后懒得管了,躺下去捞过被子不再理他。
徐容则站在原地盯着祁念想看了好大一会儿,直到心情平复精神恢复正常,抱枕干瘪的压在双臂内,他干站着没有再前进一步,他将抱枕放在地毯上,临着床边躺了下去。
他小心地试探着,像是想靠近又害怕被驱赶,静悄悄的生怕祁念想生气将他赶出去,他躺了下去蜷起身体,感受到祁念想和他在一个空间,不安的心才彻底安静下来。
他还是没有睡,或者说他根本睡不着,十几年来他仿佛失去了睡觉的本能,他也尝试过让自己陷入昏迷,一旦睡着面临的就是无尽不止的噩梦,梦到什么他并不记得,但是梦中的痛苦和悲伤足以将他扼杀。
他似乎总在失去,失去什么又想不起来,梦中他不断的想要抓住却总是徒劳,等他醒来后满手的血腥和疮痍剜去他的知觉,空洞的胸膛呼啦啦穿着风。
只有在祁念想身边才能得到一丝安稳,是支撑他活着的唯一一条线,漂泊他处仿若行尸走肉的最后的港湾。
念想。他无声轻唤床上人的名字,病态的感情在心底蔓延,一遍又一遍,像是病入膏肓厄需生命的濒死之人,他任由自己溺毙其中,每次呼吸生疼的仿佛撕开五脏六腑。
忽然床上的人坐了起来,气压低沉的瞄向躺在地上的徐容则,祁念想和徐容则正对上眼,抄起枕头砸向徐容则。
“吵什么!你不睡了是吗!”
徐容则抱住枕头茫然眨眼,一脸无辜。
祁念想却厌烦地身上每根毛发都扎满了刺。
“上来!”
“给你三秒钟,要么上来,要么滚出去,再干瞪眼杵在这里烦我,我就杀了你!”
徐容则上了床,身体在发飘,大脑也在发飘,整个人没有什么实感,他枕在祁念想扔给他的枕头上,身体勉强占了床边一小边角,拘谨僵硬的躺平。
即使这样,旁边的人还是生气了,徐容则连忙起身下去,他刚踏下去就被扯回床上。
他下意识起身,却被祁念想压住腿抓住双臂按在床上,祁念想身体撑在他身体上方,以绝对压制的姿势俯视他。
“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