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在萧家没人不认识这位大公子身边唯一的女使。
和其他仆从成群,奴婢环绕的贵家公子不同,大公子性冷喜静,院中的奴仆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其中能够近身伺候大公子的只有绿衣女使,怜湫一人。
齐念想记得怜湫还有个原因,那就是怜湫容貌有损,一道粉色的疤痕横跨她半张脸,令人印象深刻。
按理来说容貌有损的侍女,是不能成为一等女使的,但因大公子器重,怜湫在萧家颇有脸面,即便是大夫人旁边的妈妈见了,也得尊敬的唤一声,怜湫姑娘。
齐念想看的关注,不经意间与怜湫对上了视线,他惊慌地想要低下头。
眉目精致的绿衣女使对他浅笑了下,一如春水江南的烟雨朦胧。
齐念想红了脸,垂下头。
不一会儿吴妈妈回来了,她眉头紧攥恍惚走神。
“吴妈妈,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齐念想担忧问道。
吴妈妈神色复杂。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刚刚怜湫姑娘来说,大公子的朝食要换成烤番薯。”
齐念想第一反应是,那就换嘛,烤番薯多好吃,大公子真有眼光。
旁人就不这么觉得了,凡世家大族朝食晚宴都有一定的规格,尤其是大公子如此尊贵的身份。
虽然大公子不喜铺张,送进他院子的朝食样式少,但能送到大公子桌子上的菜食,无一不精,无一不细。
番薯这等作为辅食给大公子尝个鲜也就罢了,独拎出来做朝食,是万万不可以的。
但既然是大公子身边人的命令,吴妈妈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尽心的做了。
怜湫提着食盒回到清风苑,在书房见了她的主子。
书房寂静寥落,只能听到偶然纸页翻折的声音,墨香浓郁,冷意微浮,阳光穿过窗沿洒入屋内,正好落在桌旁的白衣公子身上。
金色的光似是揉碎散在他的墨色发间,如绸缎的长发轻轻滑落流泻在木椅背上,如大家笔下勾勒出来的完美面容淡雅娴静,似透着几分菩提若语的佛性。
淡色的唇似在笑,却又透着居高临下的韵味,最惹人失神的是,那一双墨色沾染金色的双眸,似金乌缀冕,矜贵疏离,教人自惭形秽。
“公子,朝食已备好。”怜湫半点不敢多看,恭敬垂首。
萧子煜放下手中暗卫一早呈上的信笺,起身。
“烧了。”
怜湫应是。
烧信笺时,怜湫瞧到打头的三个字,齐念想。
估计又是哪个被公子盯上的倒霉蛋吧,怜湫想。
厨房呈上的烤番薯,自然不会一整个灰溜溜脏兮兮的弄上来,不仅切了片,还精致的摆了盘,内心黄糯外皮还留着一层漂亮的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