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来的我已经不需要你了,你对我而言只是一时兴起的游戏,毫无意义可言。”
“我要回来,我当然要回来,我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支柱了,夏尔,你能不能再让我躲到你那里,当我永远的避难所?”
“这座避难所这么脏,这么臭,你不会想躲到我这里来。”他自暴自弃的冷冷一笑。
“我只愿意躲到你这里,其余的,再好再美再密再牢我都不要。”菲菲扳开他不断想甩掉她的大掌,将哭得涨红的小脸埋入他的胸膛,将温暖与光明藉由拥抱传入他的心里。
夏尔猝然将她推离,犹如雪夜中迷失归途的孤狼,怀疑任何一个接近自己的黑影,循从野蛮的本能,残酷地回应。“我要你滚开你没听见吗?滚得越远越好!最好远到我永远都找不着!”
“不你需要我的,夏尔,你需要我。”她虚软的啜泣,始终不肯离去。
“我只需要这些酒。”他将冰凉的瓶身抚近脸颊,爱恋似的蹭着,迷醉潦倒地躺回冷透的床铺,彷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与这瓶威士忌。
“夏尔,你清醒一点!”菲菲双手抡握成拳,重重击落在冰冷的胸膛上,希望能藉此唤醒他。
“清醒?难道我还不够清醒?干脆挖个坑洞将我彻底掩埋不是更好!”“夏尔”
“停止、停止!不要再喊我的名字!”
他干脆捂耳翻身,背对她心碎的呼唤,背对满室冷清,背对自己的心,背对一切可能的救赎,如同死前的痛苦煎熬,不停梦呓呻吟。
“离开!统统都从我身边离开!我不需要任何人”
菲菲咬住下唇,不许自己痛哭失声,因为父亲去世而哀伤的心,又因夏尔的自我毁灭再度崩溃。
颓坐在地上,她茫然瞪着熠熠的提灯,感觉横隔在彼此中间的是一湾幽蓝的深海,再多的呼唤皆是徒然。
就这样了吗?到此为止了吗?她和夏尔的命运羁绊,已经彻底割裂了吗?
“夏尔,你要是再不醒来,我这次真的要离开了。”不肯轻言舍弃的呼唤犹如细雨霏霏,尽管微弱,仍绵密不绝。
床榻上的美丽少年毫无所觉,持续沉沦在酒精的麻醉中,载浮载沉。
“我真的要离开了,真的。”
他不理不应,意识昏沉的哼起那首令人心寒的童谣,幻想自己正躺在暗夜的墓园里,任由苍茫的风雪将他埋葬。
“夏尔,你真的打算这样下去吗?你连睁开眼睛看看我的勇气都没有吗?”
菲菲拭干泪痕,举高提灯,让光源照亮吞噬一切的黑暗。
“我替你携来的光,你也不想要了是吗?”她扯起一抹凄迷的笑,抛起手中的光明。“既然你不要,那它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语毕,她松开小手,任由提灯坠落在地上,灿光灭去,只剩深浓的黑暗。
蓦地,恐惧蜂拥而来,争相推挤着,促使夏尔惊骇的睁开眼。
他看见了无尽的黑暗,一直渴望吞噬他美梦的恶兽,此刻已在眼前,饥渴的垂涎着他小心翼翼守护的纯真。
“再见了,夏尔。”
他的耳畔拂过这声落寞的道别,狠狠贯穿他仅剩空壳的胸口,螫痛了他渴切聆听柔软轻唤的双耳,残忍的肢解了他最后的希望,他这才恍然痛悟,一切的抵抗都是徒然。
静谧之中,华美的顶级套房成了死寂的空城,殷殷呼唤的纤美身影成了一个泡沫般的幻影,彷佛不曾存在过。
他的命运女神倾尽一切,甚至不惜踏入污秽的泥淖,只为了替他带来光明的救赎,他却百般抗拒,甚至狠心的将她从面前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