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头嚷得热闹,外面却有个女人似乎听到了响动,也在大声骂:“沈小妹你骂谁呢?没凭没据的乱骂人,信不信老娘告到胡大人那里去,告你们项家诽谤良民、伤风败俗、有碍风化!?”
项沈氏顿时像被点炸开的炮竹,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好哇,这婊子竟然还打上门来了,卖x给知府就了不起了?”
她哼哼着,两脚飞快,唰唰唰就冲向了大门外。2
一看这架势,项宝贝和桑柔立刻加入项沈氏的后援团,紧跟而去。就连狮子犬小英子也夹着尾巴追随,小步子迈得幻影迷踪。
其实,花寡妇、蒋师傅都是冷景易安排过来的。女儿的名节,今天一定要讨个说法。
“知秋,爹去外面断事,你是新妇,不要出来受这晦气。”
“嗯。”冷知秋相信自己的父亲,她本来就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避之唯恐不及。
她的注意力全在地上的残花败枝,大家都走了,她便悠悠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扶起花茎,端详那根须和枝叶
其实人并没有走光。
项文龙一脸萧索的伫立片刻,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便转身去了后院。那背影,清癯得有些弱不胜衣,孤寂,犹如天地苍茫无人,唯君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公公他怎么回事?
冷知秋茫然目送他离开,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个奇怪的想象:项宝贵若是也这样萧索憔悴、文质彬彬、静若处子那是怎样的情景?
寒毛蓦然竖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好诡异!
“外甥媳妇儿,你研究这烂枝破叶干嘛?”
原来,还有个人没走,那就是沈天赐。2很奇怪,市井扯皮的热闹,他居然不去凑?
冷知秋不认识他,但记得弟弟说过项家有个经常来住的表叔叔,他又自称是项宝贵的舅舅,冷自予算亲戚关系是项宝贵的表弟,因此叫他们的舅舅为表叔叔。想来就是眼前这个人了。
“舅舅好。”冷知秋盈盈行了个礼,想着刚才他说话口没遮拦,憨直得紧,先就少了几分防备。
嫁入项家以来,所见的人千奇百怪,多少都有些敌意,反倒是这个舅舅显得正常些。
她重新蹲下身,扶着牡丹花株让沈天赐看。
“这花好可惜,知秋原想找个法子救它,您看,根是好的,可惜花和新枝都踩坏了,就算种得活,要抽出新芽,开出新花,也要等到四月,好好一株稀罕的冬牡丹,硬是变作寻常凡品,唉。”
沈天赐凑过去看了半天,挠着脑门道:“这枝桠窝里,好像还有个没发出来的萼芽。”
“真的?”冷知秋惊喜不已,凝神细瞧,原来是新枝的最下部,有个不起眼的小芽,因为极小,才没被踩坏。
这株雪玉牡丹枝条挺直,新枝其实在踩坏之前就有枯朽的迹象,若剪去,下面这颗潜伏的花芽还是有机会开出来的。
冷知秋眯起眼想象了一下,原来是“贵妃满月”的花景,若是修剪得宜,待新芽发出来,就可做成一幅“碧潭春雪”那可更有意境了。
“舅舅,婆婆栽种的园子在哪里?我想去”冷知秋兴...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