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认识。她姓方,叫方小茹,调皮爱玩,活泼好动,家里是开镖局的。她第一胎流产时来医馆求医,是我给看的,那时她还没出头三月呢,就上窜下跳的,没保住。我开了方子将养了半年,后来才怀了这一胎,又差点没保住,频频见红,我让她卧床休息了两个月,又开了一些安胎药,这才保住了。我刚才嘱咐她不可以再乱动,现今她已经有七个月身孕,再闹腾下去,仔细胎儿早产。”
知秋看了一眼苏清,见苏清听得认真,眉眼之间颇有些愁思,便问道:“她这么好动,就算她相公管不住她,可她夫家怎么会允许的?她婆婆不说吗?”
“问题就是她没有婆婆。她嫁的那户人家,姓庒。以前也算是世家大族,只是近些年没落了,庄家老夫人和庒老爷早就过世了,家里就他相公一人。她的相公庒公子,脾气好,人又细心,对她十分照顾,将她宠得没边,这才造成她这么无法无天的。”
知秋道:“哦,怪不得,原来没有公婆。”
程宸叹了一口气道:“哎,还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小茹命真好!你都不知道他相公对她多好!她卧床休息的时候,每次我去她家看诊,她相公都在围着她伺候,怀孕的人本来脾气就不好,加上她原本活泼,被困在床上,脾气大得翻了天,稍有不顺眼就将庄公子吼来吼去的,庒公子人前人后的伺候她,无论她怎么发脾气,始终都笑眯眯的……你说,要是我相公的脾气有她一半好,我就知足了……”
苏清听了这些话,脸色渐渐变得惨白。她脑海中一闪,她又想起了自己怀甜儿的时候,受尽了白眼和欺凌,只能躲躲藏藏的,哪里受过这样的优待。
知秋笑着打趣道:“宸姐姐,难道你怀毛毛的时候,姐夫没好好待你,对你发脾气了。”
程宸笑道:“那倒也没有,就是我娘,喜欢数落我,你姐夫,还要在衙门里当差,忙的时候出公差,几天都落不着家,我就是想骂他两句也找不到人啊。”
知秋好奇道:“那庄公子是做什么的,他怎么有这么多时间陪小茹?”
程宸左右看看,突然神秘兮兮的样子,压低声音小声道:“听我相公说,这庄家祖上也是做官的,后来犯了事,才会没落,跑到景州来置办了产业,庄公子哪里需要当差啊,他家的铺子和田庄够他的花销了,小茹那个时候发牢骚就说他喜欢下棋,有时候约上一两个知己好友,两人能不声不响的下半天,她在一边看着,闷都要闷死了……”
苏清突然一把抓住程宸的手,神色激动问道:“当真,小茹她相公爱下棋?”
“当真,我去她家看诊时,曾经见过庄公子下棋,他们家还有一个专门的棋室,是庄公子和知己好友下棋的地方!”
苏清的眼睛突然涌出了泪水,嘴角却弯了起来,脸上带着笑意,“真的,他爱下棋,他爱下棋,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