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会开车就滚下去。”
下属:……
好心当成驴肝肺,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这么好的机会都没能亲一口嫂子,长官你是不是男人?!
当然下属也只敢在内心吼一吼,被贺轶骂了之后就乖乖开车,不再作妖。
额头上的药已经涂完,时烟自然而然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臂,示意贺轶继续涂手臂上的淤青。
青紫的伤痕覆在白玉一样的手臂上,刺眼又让人心疼,贺轶不禁放轻了呼吸。他突然想起自己长年拿枪的手十分粗糙,又掌握不好力道,试图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又被时烟撒娇般的一声“快点啊”的催促摄住心神,着迷一样伸手,虔诚地继续用指腹轻轻按揉。
他见过时烟打架的样子,也知道自己面前这两条纤细的手臂能爆发出多么惊人的力量,就连自己也比不过,但他依旧小心翼翼地托着对方的手臂,仿佛托着一件易碎的珍贵瓷器。
时烟看他涂的差不多了,转身拨开自己的头发,扯了扯衣领,露出自己脖子和肩膀之间的那块淤青,背对着贺轶说:“这里也要。”
贺轶盯着时烟露出来的那一点肌肤,喉结上下滚了滚。
前面开车的下属自觉放下了挡板,为他们两个人彻底营造了一个密闭的二人空间。
这一次,不等时烟催促,贺轶就已经将沾满膏药的手指按上了那一块伤痕。
他的脸是热的,心是热的,指尖也是热的,连带着时烟的那一小块皮肤也跟着热了起来。时烟有点不自在地动了动,然后就被贺轶的另一只手按住了后背。
她听到贺轶带着热气,仿佛在忍耐什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别动。”
不知道为什么,时烟的脸也染上了一丝粉红色。
贺轶小心地按着那一块淤青,尽量不让自己手上的膏药粘到时烟的衣领或者肩带。
涂完药的时烟收回手臂,继续看智脑,而贺轶则偏过了头,止不住地回忆刚才指腹上柔软又光滑的触感,完全忘记了自己还要问时烟的话,两个人都有些脸热,不敢看对方。
时烟抱着破罐子破摔地心态看了一整页网友们的留言,心道反正自己基本上一层马甲也不剩了,现在应该不会再冒出来什么离谱的东西。
但她这个天真的想法很快就被南希发的链接击碎了。
时烟看着那个专门做出来给自己投票,推选最高元帅的链接,差点没背过气去。
由于之前联邦军在行动中出现的种种失误,网友们已经对联邦军的管理产生了质疑,但他们又不愿意相信曾经臭名昭著,奴役人民的皇室,于是或抱着沉重的希望,或怀着开玩笑的心态,纷纷将手里的票投给了时烟这位虽然还是大一新生,却能以一当十,独身从星际海盗的手下救出危险中的同学的人,看着她的票数飞速上涨。
时烟这辈子只想当一条咸鱼,特别不想惹麻烦上身。要不是为了自己的联邦公民身份卡,她根本不会出门读大学进入机甲系;当初要不是为了帮奥卡西一把,她也根本不会暴露自己的富二代身份和卢卡斯呛声;要不是为了得到一个困扰已久的答案,她一定更不会去地下赛场比赛。
反正,想让她当星际元帅,门都没有!
好在点开链接后,时烟发现自己的票数和上面十几位候选人都还差得很远,毕竟有很多人已经将自己手上的票投了出去,而且今天已经是周五,周日的晚上就截止投票了,她的票数应该不会太高。
在时烟松了口气的同时,却有人因此而大发雷霆。
巴特兰德一拳砸碎了自己面前的钢制桌子,喘着粗气盯着屏幕上时烟的照片,内心极度狂躁地想,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在训练星球上留下来杀了她!
自己原本派出去,为了撕碎这一代精英学生的星际海盗反而成了对方名声远扬的垫脚石,还被这么多人支持成为下一代的联邦管理者。巴特兰德想到之前最高元帅拒绝自己的话,和时烟得到的一对比,气得双目充血,当即决定提前释放等在联邦星系边缘的虫潮,现在就开始自己入主联邦的计划。
时烟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巴特兰德列为了首要铲除的人物,她在三人小群里发了一个【哐哐撞墙】的表情包,南希迅速回道:“【默哀.jpg】
奥卡西紧接着:“【要坚强.jpg】”
时烟瘪瘪嘴,问南希和奥卡西:“我们什么时候去地下赛场领奖?”
南希回答:“今天晚上,或者明天?”
奥卡西:“就今天晚上吧。”
时烟回复:“好。对了,你们寒假想去我家住吗?我们可以玩一整个寒假哦。”
南希和奥卡西没有犹豫多久,很快兴奋地答应。
越野车已经到达了山谷边缘,停在了送学生们离开的宇宙飞船之前。时烟收起智脑,对贺轶挥挥手道别,然后打开车门走下了车,视死如归地走上了宇宙飞船,准备迎接来自同学们狂风暴雨般的问候。
在时烟仿佛众星捧月般被同学们团团围住,耳朵里塞满了各种尖叫和道谢时,坐在车上的贺轶伸手,从座位靠背的缝隙里取出来了一个小巧的粉色蝴蝶结。
这是时烟刚才在涂药时,因为车身乱晃而蹭掉的头饰。
贺轶盯着心里的蝴蝶结看了半晌,然后默默握紧手掌,若无其事地将掌心的蝴蝶结放进了上衣的口袋里,那个最贴近心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