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贴墙前行,走一步,喊一句,尔后驻足聆听,听的时间比喊的时间间隔要长,而且还要执著。喊着喊着她便感到了来自内心里的疼痛,忍不住靠墙而泣,她其实是爱他的,但是在错误的时候就算遇见到了该认识的人,她又能怎么样?他们只是两列有了固定轨道的火车,如果要想偏离,那将是永远是不堪设想的麻烦,危险和疲惫。
他:你会见我吗?
她:永远不会。
他:为什么?
她:这是游戏的规则,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他:一味的逃避便意味着失去。
她:没有得到也就无所谓失去。
他:我爱你,你爱过我吗?
她:
正是因为爱一个人到了情深处,才会不愿去伤害他。都不再是青春年少无忧愁的时光了,不过是和许许多多在围城里犯了厌倦的男女一样感到了各自心里的寂寞,偶有生命中的亮点出现,却发现自己早已没了捕捉的力气。倘若一但涉足彼此,无论是怎么样的形式,都会给对方的家庭带来伤害,重造一个新生活的工程毕竟太大,除了在心里给对方一个最深的祝愿,她什么也给不起他,只有把对他的爱恋埋在心里,永永远远变成一个恒久的秘密。
5
复兴路上的海军大院,是他从小成长的天地,他和她一样,都是军人的孩子,所以他们身上都有种韧性和坚强。
门口站岗的哨兵看了看,并没有问她要找谁,或许他以为她原本就是这个大院里住着的人吧,她看起来还真有种女军人的气质,挺直的背和从容淡然的笑。
经过那些整齐的旧式小楼,她知道他曾经就住在其中的一栋里,她想起他说过的他的父亲,一个脾气火爆的老军人,常抡起皮带抽着当时顽劣的他,十几岁的少年不知闯过了多少祸,每当说起这些,他都会为自己当时的莽撞而懊悔,她总是轻言相劝,其实谁难免有这样的感受的,一生里,每次回过头来,都会看见你想要说抱歉的人,包括亲人,朋友,还有爱过的或被爱过的人。
大院里的伟人塑像仍是那么气宇轩昂,她曾在他的照片见到过,一个踌躇满志的男人站在他最崇拜的英雄身旁,誓言定要闯出一番事业再回来。她最敬佩他的这种男儿气魄,就像最初他们相见的江湖里,他披荆斩棘,一路博击,勇往直前,在现实生活中,他同样是个无所畏惧的勇者,网络只是人的另一个舞台,其实是掩饰不住本性的。
这些天,她一直沿着他对她说过的那些地方行走,长安街上的华表,王府井的书店,包括他最爱看的军事博物馆,只要是能找到他的回忆的地方,她就都去,甚至于在天色全黑时,她还去了香山,只因为在这里有他当年带着女友夜遇歹徒,奋起博斗的故事。
她有时觉得自己特别不可思议,都说爱一个人是自私的,独占的心理会很浓重。然而她对他却是包容的,宽阔的,她想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的读者,只要他是幸福的,那么她就是快乐的,如同海里的人鱼,在太阳升起之前化为泡沫,升腾在天空,望着她的心上人甜蜜地牵着新娘的手。
他:你是一个好女人,但却是一个对自己不好的女人。
她:好与不好并没有明确的定义。
他:都是相对来看的?
她:是。
他:残酷吗?
她:不让花开意味着不会凋谢。
他:活着不就是为了体验过程吗?
她:宁可去想象着一段完美的情感,也不要被现实去击碎。
6
今冬的第一场雪就来得很猛很肆意,整个城市的的天因此变得湛蓝碧透,看不到一丝杂质,她穿着那件他最喜爱看的灰蓝色大衣,一步一台阶地登着白色的长城。
路越来越滑,风越来越大,这样的天气,让她想起他为她做的一个flash,墨蓝的空中飞舞着朵朵晶莹的雪花,画面正中是一个小小的木屋,三角形的屋顶上有个烟囱,里边不断地冒着白色的炊烟,让人想起冬日房子里的炉火,还有炉子旁那个为你冲泡热咖啡的爱人。背景的音乐是谢雨欣的谁,上面还闪出一行行的字: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那么,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瑕的美丽。若不得不分离,也要好好地说声再见,也要在心里存着感谢,感谢他给了你一份记忆。
记得当时电脑前的她潸然泪下
他:我帮你擦一擦眼泪。
她:你没有流泪怎么能猜到别人的样子?
他:是你喜欢的颜色和意境。
她:屋子里有个等待着她的他。
他:她会推开门进来吗?
她:在心里,在梦里,她早已走了进去。
他:他是她的江湖。
她:是的,活在心里的传奇。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馀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像,欲与天公试比高。”这是他最欣赏的一篇伟人的诗词,在八大岭长城的最高处烽火台,她也感受到了这种气势磅礴的男人豪情,她的心跳的铿锵作响,塞外的朔风撕扯着旌旗,让人很容易想到旧时的金戈铁马,而他就是那个奔在最前面的英雄,那个在网络里为她展现精彩的英雄。但他们早已有了各自的江湖,再相逢时,只能去学一学那个徐志摩,挥挥衣袖作别西天的云彩。
整个山头覆盖了一层约10厘米厚的积雪,许多人手捧白雪合影留念,一些人还在长城上打起了雪仗,她和几个孩子在一起堆了个可爱的雪人,给它捏了个高高的鼻梁,咬下大衣袖口上深蓝色的玻璃装饰扣,就变成了它的两个眼睛,像他也像她。她将脸轻轻地贴了贴雪人,如贴在了他的面颊。她取下那条亲自为他一针一线织起的围巾,给它系上,就像是将思念缠绕在了他的身上,灰蓝色,他和她最爱的颜色,此刻在雪中竟带着一种诗意的朦胧。
7
从来没有对一个地方有着如此深厚的缠绵与眷恋,当要离去时,她竟然感到了难以割舍,其实爱上一个城市的原因很简单,那便是学会去爱上那里的一个人。就算那个人注定了只是生命中一道路过的风景,但只要看见了那刹那间的绚烂,就算是完美!
从飞机里俯瞰着北京的夜色,星星点点的灯火人家里不知在上演着怎么样的爱与情的故事,他的窗口今夜为谁而亮呢?一会他就该和这个城市一起睡去了,她在心里默默地为他送去自己最后的祝福,从今以后,她将给这段情感划上一个漂亮的圆形,如同一个大大句号!
但是,北京和北京的男人已成为她心里永远的情节,她深深地融进了这个城市中,从此对它有着再也断不了的柔情和牵挂。
轻轻拉上侧面的小窗板,在心里道了声:晚安!北京!
和夜一起睡去,梦里依然重复那句:北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