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舟握着手机坐在酒店包厢里,原定的七点半上菜,服务员也进来问了两次,时间一推再推,可是等到九点一个人也没来。
又是一阵铃声响起,赵念舟眼里燃起一丝希望,“喂?是啊,是今晚……您,哦……没事没事,实在走不开下次再聚,没关系没关系……”
她挂了电话,笑容便僵在脸上,心里汹涌澎湃,面上还是尽量平静,端起一杯白酒抿了一口,又凉又辣的东西入了胃才舒坦了一些。
二十几个人,都有事,都不能来,是不能来吗?分明就是约好了,要给她下马威呢。
赵念舟涉世未深,但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什么样整人的手段或亲耳所闻或亲眼所见皆了解一些,可是这次,是真的没料到,这么多人面子都不留,她是真的得罪了了不起的人了。她今晚被免费上了一课,没由来地想起升职前厂长半威胁半警告地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真是如此,别人跺跺脚,万科整个都要跟着震一震了。
以后在公司,怕是步履维艰,真成了荆棘之道。
服务员第三次敲门进来,看见赵念舟愣着,犹豫了一下再次问:“女士,菜都准备好了,要上吗?”
赵念舟回神,想了想才说:“上吧。”
服务员踟蹰一下,瞧她一个人,忍不住提醒:“您如果一个人吃不下,后面的菜要不要取消一些呢?只要做出来就不能退款的。”
“不用……”赵念舟顿了顿,又改口问“是全额退吗?”
服务员耐心解释:“不是的女士,因为影响出售咱们酒店按规定还是要收取百分之十的费用,您如果同意,我这就帮您去说一下。”
……
菜色香味俱全,可惜她食不知味。嘴巴觉得淡,辛辣的东西免不了想多碰,等她理智下来,酒已经进肚了不少,红的加上白的,竟然小一斤了。
刚回笼的理智抵不住意识开始模糊,她身子晃了晃,推开门出去找卫生间,服务员看她喝多了,赶紧给她指路。
赵念舟空腹喝酒,饭没怎么吃,水更没怎么喝,吐不出东西,这会儿只觉得胃里灼痛。
提着包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天旋地转,她扶着墙拍拍脸,还是觉得整个都在晃,晃得她眼晕,这也让她更加心烦急躁。
踉跄着走了两步,突然一团黑影拐出来,赵念舟躲闪不及,一下子撞上,她顿时失去平衡,向后面仰躺过去。
肩膀被一股力道一带,箍着她又向前趴过去,还没碰到黑影,腰被环住,扶着她站稳。
赵念舟被这一番颠三倒四弄的眼花缭乱,听到头顶似笑非笑地男腔:“你走路这么喜欢不看道儿?”
赵念舟觉得这声音耳熟,稳了稳才口齿不清地喊:“不好意思……”
他摇头笑了笑,放开她。
这时门口地门打开,孙并州从里面出来,瞧见这俩人一愣,倒是没多问,只对李晋成说:“李总,您怎么出来了?里面等着呢。”
李晋成举了举手里还没点着地烟,说:“出来抽口烟,”说着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着后深深吸了一口,又用下巴点着赵念舟对孙并州说,“这是不是赵念舟?刚才在门口撞着,喝的不怎么认人了。”
他刚说完,赵念舟便回过神,对着孙并州说:“孙主任啊。”
李晋成眉毛挑了挑,又抽了一口烟。
孙并州扭头问赵念舟:“在这陪客户?也太实诚了,我站这儿都闻见酒味了,别以为年轻就没事,喝这么多干……”说到一半便住嘴,觉得李晋成在,不太好。
赵念舟又有些晕,往后退了两步,抿着嘴靠在墙上。
孙并州扶着她,下意识地去看李晋成。
李晋成眯着眼把抽了半根地烟熄灭,环顾一圈没找到能扔的地方,从容地从兜里掏出烟盒,不紧不慢地把这半根烟塞进去。
抬头时,孙并州还瞧着他,李晋成看出意思,抿嘴笑了笑:“要不你先走吧,反正也快散场了。”
孙并州问:“您开车来的吗?”
“没有。”
“我打电话让司机来接?”
“别麻烦了,我打车回去。”
孙并州觉得不好,哪有他一个当下属的去送下属不管自己老板的说法?李晋成嘴上同意,心里是不是这个想法?他想来想去,又说:“我先送您,送完您再送她吧,一个姑娘喝这么多打车也不是那么回事。”
李晋成若有所思地瞧着两人,他本来不想在这碍事,既然孙并州这么说了,也没什么不行,便点头说:“成。”
开车回去时,李晋成说他开,让孙并州后头坐着去,孙并州没同意,一则李晋成是老板,二则酒桌上自个没怎么喝,李晋成却被实打实地灌了两杯。
孙并州心思缜密,总觉得今儿晚上李晋成有点不对劲儿,老感觉有意把他和赵念舟往一处塞,他猜不透李晋成的心思,难道是他这几天太看重赵念舟被看出些什么?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
他收回神从镜子里往后看,赵念舟可能胃里不舒坦,往一边斜过去,正朝着李晋成,不过俩人有一定距离,没碰到他身上,孙并州这才放下心。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低胸连衣裙,出门前觉得太显眼,便套了个外套,刚才一番折腾上面的两个纽扣蹦开,从李晋成这边,角度最佳。
李晋成有意无意地扫了两眼,撇开视线抿嘴一笑,他又不是正人君子,摆在那,也不可能不看。
车子走了没多久,原本昏昏沉沉地赵念舟突然醒了,爬起来看了看李晋成,一手捂着嘴,眼眶湿漉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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