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被雨水滴的一塌糊涂,卷走了所有的温暖与期望,只剩下一滩冰凉的死水。
冗年拼命的奔跑在那条无限延伸的路上,放在心底的那些悲伤,在还没走到结尾的时候,就再也控制不住。她也记得曾经有人说过:离别,是一场撕心烈肺的盛晏。冗年坐在广场上淋着雨,直到最后,有人一声不吭的将她从椅子上扯起来。熟悉的中药味扑鼻而来。冗年突然就哇啦啦的哭了起来说:“你跑哪里去了,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绝望多害怕,你怎么能这样?”
郭木春说:“对不起,我只不过是出门办了一些事。”
冗年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日在广场上和郭木春抱在一起的时光。那是带着漫长时光赐予的一种安慰,也是最后的温存,带着绝望与痛苦。
那一晚,郭木春就离开了。
整整一瓶安定片塞进胃里,剪断了所有的痛苦,像是开始做着一场冗长的梦,冗长到永远不会再醒来,冗年看着那张安静详和的脸,在她十五岁的那一天,印下了抹不掉的痕迹。全世界翻天覆地的旋转,冗年被甩出了那块温暖的土地,然后漫无天日的奔跑在黑暗里,摸索着永远都没有的出口。
冗年捂着脸惊慌的喊了一声妈,那一声,惊乱了飞鸟。
郭木春的死,像是国际新闻,轰炸了整片小区。
顾晨推开拦在自己面前的妈,然后跑到了七楼,门外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冗年一直没有开门,他能听到冗年在里面的哭声,不管他怎么喊,怎么拍打门,她始终不开。
年华是脆弱的口袋,承受不了太多悲伤的挤压,太膨胀就会破裂,太尖锐就会被撕碎,然后就再也装不了任何东西。
人群的声音密集在一起,就分不清谁在说什么,顾晨眼睛通红,喉咙哽咽的发不出声音,叶秀兰从家里跑上来,怒气一层一层的消失,到最后,看到泪流满面的顾晨就呆在那里。
那些飞鸟落在了飞翔的途中,埋进了泥里,那些花瓣飘进了风里,埋进了落叶里,那些枝桠被时间折断,掉进了树根下,埋进了轮回里,然,这些全被沙土埋住,守住了一个生命的秘密,换回了安静的归宿,世界一片苍凉,却是如此静好。
八
在冗年七岁的时候。
曾对郭木春说她抽烟的习惯不好。
她却对冗年说是跟爸学的。
那是爸爸离开后的一年。
第一个没有爸爸的冬天,她穿的极厚。那一年,因为特别的冷。
那天她在给冗年拴围巾的时候说:不管在哪里,都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她总是担心冗年在学校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于是总在中午午休的时候跑去学校偷偷看看她。
她也曾告诉过冗年,她生于十二月份的最后一天。
书上说:十二月份,是个干净的季节。
于是冗年一直认为生在十二月份的人,也如同那片纯净的雪般干净。因为她夹烟的手指干净又漂亮。那时候,不管在哪里,只要一抬头便能看见天空一朵一朵的白云以及簌籁落下的白雪。一直都以为这个世界是很美好的,尤其是苍白一片的时候,世界就只剩下无法消抹的萧索画像,像是用黑白的两种色彩,凌乱描绘出的模样,干净洁白,很是美好。那年雪下的特别多,那些细小的纯白雪瓣一片一片繁复的堆积在脚下,铺起了一层层密麻厚实的苍白,踩在脚底下,软软的冰凉感。
她在阳台边打理被冻死的花,阳台一下子就空了许多,最后只留下了一盆仙人掌,放在最角落里,阳台上堆了些雪花,但都被她全扫光了。她做完这些,便坐在房里抽烟,脸上的神情,空洞麻木,有时会在她脸上看到一些呆滞,那时候,冗年觉得她的人生,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填满,也仿佛没有任何色彩。
她突然对冗年说,你还记得第一次带你回家的时候么。她嘴里的热气呼出一团团白雾散开在冗年面前,绽放的像朵白色的花。
冗年说,忘记了。
她说,我也忘记了。
其实,冗年怎么会忘记,四岁那年,她从孤儿院将冗年领回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叫你冗年,你叫我妈妈好不好?”然后从那时候开始,她们用着母女的身份,一直生活在一起。
六岁那年,爸爸对她说,把她送走吧。
郭木春坚决的说不。
爸爸说,那我走。
那天爸爸夺门而出,她坐在沙发上抹着眼睛,看到冗年站在门口哭的时候,便过来抱起说,没人不要冗年,冗年要乖。
在那个时候,爸爸就开始很长时间没有回家,她会在夜晚带上冗年,一直站在爸爸公司的楼下,沉默的看他搂着另一个女人离开。然后在回家的时候,一直抹着眼泪。爸爸不喜欢冗年,他说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孩子,总没有那么亲热。这是冗年无意中听到的,虽然在冗年面前,爸爸一直保持温和,但她知道,他始终是厌弃自己的。
七岁那年,爸爸满脸胡渣的回了家,他问了一句她,为什么要领一个孤儿。
郭木春突然偏激的说着:医生说我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这话可是他对你说的,你忘了?
爸爸抱她,她却一把推开说:“过去了,我不想再提,是你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如今,我把冗年当作是我自己的孩子编者按 流浪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美好,其中的辛酸我想你定是不能尝的,你可愿意将你最好的年华浪费在这种没有未来的路上?就算你愿意,我未必会愿意。我有些倦怠这样的生活,假如你那天不曾坐在对面流泪的话,我大概不会来和你道别。,你休想让我扔掉她。”
爸爸再次夺门而出,脸上是少有的痛苦,他们之间的秘密,冗年从来都不知道,也没人愿意告诉她。
后来她和爸爸离婚了,用一张协议书撇清了所有关系。
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再也没出现过她们的世界里。
那段时间,郭木春心情不好,开始不停地抽烟,冗年站在她面前,叫了她一声妈。她突然甩手给了冗年一耳光,扇的冗年耳朵一直响着,脸上一直烫着,她冷冷的说:“我不是你的妈。”
那是第一次挨她的打。
冗年跪在了她面前,一直流着眼泪,谁都没说话。
那天,外面一直下着雪,一切都如此安静,甚至窗外被雪压断的枝桠声,寂寞的划破长空。她抱着冗年去房间,说:“对不起,妈妈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后来,她都再也没打过冗年。
但是冗年知道,就算郭木春在此后的日子里对她再好,那一耳光,让她一直念念不忘。总有一种疏离的感觉,是一种慢性鞭笞,是漫长时间的折磨,比那响亮的耳光,还要疼上许久。
九
有人在梦里歌唱。
黎明,划亮了黑暗,我已找不到你离开的路口,于是我在这里等着,等着石头上开满白色的小花,有人告诉我,你会在那个时候回来。
从来没有人知道人死后是什么感觉。
冗年坐在郭木春的坟墓旁,开始感到无边无际的绝望。
在那些碎碎念的时光里,被分解成无数碎片的青春,沉入暗无天日的深渊里,一回头才发现,竟早已物是人非。在感到绝望的这些日子里过的意外的漫长。八月,金色的光圈在阳光周围开出一朵朵灼热的花朵,光线强烈的打在脸上,脸上白色的小绒毛在阳光下泛着嫩黄,就连空气都变的稀薄起来,生命,穿梭在冗长的黑暗空间里,拖着长长的血迹。
那段时间,冗年始终都不能忘记郭木春的死。每次一想起,心脏就在无尽的撕扯着,撕裂的声音一阵阵贯穿她的耳膜,破裂出血,最后被撕的粉碎。
冗年还记得,十一岁的生日,只有一块蛋糕,没有任何礼物,郭木春很抱歉的说:“对不起,让你过着这么寒碜的生日。”冗年知道那时候,家景条件不再如往日。不过冗年从来就不在乎这些物质与虚荣,她在乎的是,有郭木春陪着她跨过了这漫长的时间牢笼,并且带着她一步一步的行走在孤单的岁月里,只要有她就好。
冗年在某一天午后,突然醒来,然后就看到阳台上枯萎的那些花,从没有过任何道别的离开。那时候,冗年开始明白生命的脆弱,也是从这个万劫不覆的季节里开始,在此后的日子里,她独自奔赴未卜的前途与叵测的命运,以义无反顾的姿态告别一场优美过,悲伤过的年华和痛疼过的记忆,这样的告别同等于对郭木春的牵挂。
时光消逝的不着痕迹,一伸手发现能握住的,只有冗年单薄的岁月,其余全都从指缝中滑落,冗年晕晕沉沉的度过了一日与一日,直到那天在街上碰到一个弹着吉它的少年。手指干净又细长的少年,冗年喜欢那样的手指,不管怎么样都是漂亮的,于是,她就想起了郭木春夹烟的手指。
少年的手指在指板上灵活的滑动着,偶尔在切换和弦的时候发出一些与指板摩擦的声音。她不知道他弹的是什么,很好听很好听,清脆的忧伤,与低哑的绝望交织在一起,她自己也都不知道竟然走到他的面前,少年弹吉它的样子格外的认真,那时候,他眼神里透露的是更加深暗的悲伤,感觉泪水就要出来一样,然后猛的抬起头看着冗年,脸上的悲哀还未来得及挥散去,冗年有些吞吞吐吐的问他:“你弹的是什么,很好听的曲子。”
少年说“樱花。”
人心里的固执应该是遗传般的敏感,过滤着一些必须的纯粹,留下的就是枯燥的春夏秋冬,从沙漏里被流向生命之外,成了毫不有趣的涂料。有些人,即使忘不掉,也会在常常的叨念中而忘记。狭小的心脏容不得记纳太多的人,人这一生真正记得的人,也只有那么两三个,其他只能被称为过客。
冗年也总算是明白了那句话:分离是为了更好的怀念。
然后就突然记起那个牧师说:死亡,不叫死亡,叫重生。
对郭木春说:这大概是最好的。
十
顾晨觉得八月份的日落最好看,妖红,死寂,让人忍不住的惊讶。看到冗年惊呆的望着那天上的日落红,他便轻身问了一句:“你以后怎么办?”
有一个人说:习惯寂寞的孩子,在接受阳光的那一刻,一定会流泪。
冗年长长的头发在风中纠缠着,凌乱的遮住了大半部分的世界,她开始喜欢在日落的时候,站在天空之下不说话,就看看西边夕阳的红色,红的整个世界都像是染上了色彩,红的她脸上全是夕阳的颜色。只有那时候才会觉得这个世界是有颜色的,不那么单调。
在冗年的心里,郭木春,像一朵朵飘在半空的白色花瓣,纷纷落在她的世界里,那些过去,像是跑马灯,飞快的闪过,却在空荡的脑海里划开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那些淋漓的鲜血从那些痕里溢出来,蔓延在她苍白无助的年华里,散发无尽的血腥味。从此她的世界,交织着一种妖艳的绝望与苍桑。
冗年现在更能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是个孤儿,理所当然的面对自己是孤儿的这种卑微,理所当然的接受被遗弃的命运,那种理所当然,将她变的很麻木。这些并不能让她难过,反而平静如一潭死水。
冗年懦弱的闭上眼,那时候,明显的感觉到灵魂与身体有着分离般的疼痛。感觉是像是被抽空了所有记忆的人,不知道去哪,不知道遇见过谁,不知道下一刻要干什么,只有一条看不到尽头的石板路,周围苍白一片,她只能顺着那条石板路,一直走一直走,突然世界一下子剧烈的摇晃了起来,石板路开始分裂,裂缝越来越大,大到她掉了进去,一直掉着,陷入了黑暗的空间里。冗年想呐喊,却发现喊不出声音,全身像是被无数条索链禁固了起来,无法动弹,那就是绝望。
冗年对顾晨说:曾经,很爱做梦,梦里是无限的荒草,没有阳光,天空就那么暗沉着,只有我一个人,没有方向像是上了发条般的狂跑着,跑到最后筋疲力尽也没找到一个能停止下来的办法。每次在醒来的时候,我都会害怕,我害怕那些无边无际,荒无人烟的世界,总是觉得自己很孤独,而现在,大概就像梦里那般,一个人筋疲力尽的奔跑着。但是编者按 流浪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美好,其中的辛酸我想你定是不能尝的,你可愿意将你最好的年华浪费在这种没有未来的路上?就算你愿意,我未必会愿意。我有些倦怠这样的生活,假如你那天不曾坐在对面流泪的话,我大概不会来和你道别。不再那么惊慌,更多的是接受,我接受这些孤独,接受这些绝望与恐慌,虽然我知道我并不足够的坚强,但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接受,哪怕我的人生从此改变也无所谓。
那天顾晨在冗年的眼睛里,看到了如在黑夜般划过的星芒,匆匆坠落在灰暗的泥土里。
年华,在阳光下,绽放的寂静无声。
十一
世界里的人,全都都以着各种各样的理由离开,留着孑然独身的冗年,奔赴如刑场般狰狞的未来。于是她选择去流浪,选择将自己放于时间与空间的洪流里,任其漂流,带上自己寂寞孤独的影子,行走在冰凉的地板上。
这已经是十月,万物萧索,枝桠枯残的季节。
郭木春已经离开两个月了,两个月的时间,让冗年看见自己有多么的不孝,不管在什么时候想起她,都无法让自己流下泪来。也让冗年感觉到一个人的生活,是多么的沉重。镜子里的面容那样平静的冷漠,让冗年感觉到成长的速度是如此的迅速。
和顾晨最后一次见面是冗年主动去的他家,那时候,他还在房间写作业,看到提着大包小包行李的冗年,他的笔就掉在了地上。他说,你要去哪?
冗年说,流浪,说的好听点就是去旅行。
他说,那你还会再回来么?
冗年想了想说,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我就来跟你道个别。
于是冗年就看到泪眼模糊的顾晨。
她从来没看到顾晨流眼泪的时候,在郭木春死的时候,仿佛听见过他的哭声,冗年一直不明白,死的人是别人家的人,他为什么要哭,但是想想,大概是觉得生命太过脆弱。冗年记忆里的顾晨,是个感性的男生,那样的男生,总能让很多女生想要靠近,但感性,未必是好事。
都说年华是一朵美不胜收的花,只有俯身摘下的人知道,那样的美,带着淡淡的幽香,却是一种毒,一种麻弊的毒,毒的人手足无措。
那些囚在年华里的青春,在暗无天日的笼里,散发着一段一段嘶哑的渴望,渴望着光线穿透时光的墙,驻扎在空荡的原野上,歌唱一遍又一遍的繁华。
冗年存活在残羹的岁月里,风沙刮动了她一层又一层的倔强,然后脱落了一层叫稚嫩的面皮,露出了成长后的棱骨,线条分明的错综在布满荆棘的路上,疼痛扎满了双脚。那些过往的岁月在青春的繁季里,开到了年华最美的路上,一路上,退败成伤,絮子纷飞在无力拔扯的岁月里,带着影子越过了无法到达的沧海,留下身后的那些目光日日渐远。
冗年从来就不知道在郭木春的世界里,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也从来不知道郭木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总之一切,都已经没了,也不再重要。从顾晨家里出去后,冗年就再也坚强不起来,这么久,她以为自己开始变的坚强,可以提起行李,终究还是看到自己的懦弱。
所谓的坚强,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让冗年决定去流浪的人,是那个在路边弹吉它的少年。当冗年第四次坐在少年的对面静静的看着他弹吉它时,少年再也坐不住,放下吉它坐在冗年的旁边说:“你叫什么名字?”
“冗年。”
“好名字。”
少年说着生硬的普通话让冗年感到有些意外。冗年转过头看他,五官搭配的刚好,眼睛细长,眸子干净明媚,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忧伤,也不像他的琴声那般低沉,是相反的明媚,那种明媚不是长时间流浪的人能够拥有的,像是未经世事带着玩味的明媚。然后冗年就低下头失望的笑了笑。
少年说:“我就要离开这里,你要是为了听我的琴声而坐在这里的话,就劝你以后别来了。”
冗年说:“你要去哪里?”
“哪里都行。”
“那你能带上我么?”
“你觉得这可行么?”
“我知道你一定会带上我的。”
“那你父母呢?”
“我是个孤儿。”
十二
——流浪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美好,其中的辛酸我想你定是不能尝的,你可愿意将你最好的年华浪费在这种没有未来的路上?就算你愿意,我未必会愿意。我有些倦怠这样的生活,假如你那天不曾坐在对面流泪的话,我大概不会来和你道别。
冗年说:如果你不愿意带上我同行,我大可不必求你,我可以自己一个人的。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在闹着玩,我只是希望有一个人同行不会那么孤单。
——别用这些话来挑拔我的良心,你要知道,我与你根本就不认识,你只不过是听我弹了几首歌的路人,我也没接受过你的任何施舍,于是更没有理由对你的人生负责,你以为你是谁?
少年说完就开始匆匆将吉它装进盒子里,然后背在背上扬长而去,走到很远的时候又回过头大声的说了一句:“我不是在流浪,而是在逃亡,逃离生命赐给我的绝望,原谅我真的不能带上你。”
“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冗年冲少年的背影大声的吼了一句,少年没有停下,直到最后消失在冗年的视线里。冗年在原地坐了很久,坐着坐着就哭了起来,没有谁能善良的带自己离开这里,也没有谁肯帮自己解脱。想起死去的郭木春,曾经每天给她煎的药,哪怕她不肯和自己好好说几句话,那样的日子,也不似现在这般迷茫,那时候,好歹有个人陪在身边,好歹有个活下去的理由,而现在,那些绝望完全不着边际的袭击了这场单薄的年华。
冗年想起这里,于是就再也迈不出步子,手中的行李停放在路边,一切都像被扎破的气球,剩下一副空皮囊。对冗年来说,这大概是她这一生最艰难的日子。
冗年一直在路边坐到天黑,其中不停的抽着烟。最后她想:哪怕就是自己一个人,也一定可以去更远的地方。
编者按 流浪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美好,其中的辛酸我想你定是不能尝的,你可愿意将你最好的年华浪费在这种没有未来的路上?就算你愿意,我未必会愿意。我有些倦怠这样的生活,假如你那天不曾坐在对面流泪的话,我大概不会来和你道别。编者按 流浪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美好,其中的辛酸我想你定是不能尝的,你可愿意将你最好的年华浪费在这种没有未来的路上?就算你愿意,我未必会愿意。我有些倦怠这样的生活,假如你那天不曾坐在对面流泪的话,我大概不会来和你道别。编者按 流浪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美好,其中的辛酸我想你定是不能尝的,你可愿意将你最好的年华浪费在这种没有未来的路上?就算你愿意,我未必会愿意。我有些倦怠这样的生活,假如你那天不曾坐在对面流泪的话,我大概不会来和你道别。编者按 流浪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美好,其中的辛酸我想你定是不能尝的,你可愿意将你最好的年华浪费在这种没有未来的路上?就算你愿意,我未必会愿意。我有些倦怠这样的生活,假如你那天不曾坐在对面流泪的话,我大概不会来和你道别。编者按 流浪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美好,其中的辛酸我想你定是不能尝的,你可愿意将你最好的年华浪费在这种没有未来的路上?就算你愿意,我未必会愿意。我有些倦怠这样的生活,假如你那天不曾坐在对面流泪的话,我大概不会来和你道别。编者按 流浪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美好,其中的辛酸我想你定是不能尝的,你可愿意将你最好的年华浪费在这种没有未来的路上?就算你愿意,我未必会愿意。我有些倦怠这样的生活,假如你那天不曾坐在对面流泪的话,我大概不会来和你道别。编者按 流浪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美好,其中的辛酸我想你定是不能尝的,你可愿意将你最好的年华浪费在这种没有未来的路上?就算你愿意,我未必会愿意。我有些倦怠这样的生活,假如你那天不曾坐在对面流泪的话,我大概不会来和你道别。编者按 流浪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美好,其中的辛酸我想你定是不能尝的,你可愿意将你最好的年华浪费在这种没有未来的路上?就算你愿意,我未必会愿意。我有些倦怠这样的生活,假如你那天不曾坐在对面流泪的话,我大概不会来和你道别。编者按 流浪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美好,其中的辛酸我想你定是不能尝的,你可愿意将你最好的年华浪费在这种没有未来的路上?就算你愿意,我未必会愿意。我有些倦怠这样的生活,假如你那天不曾坐在对面流泪的话,我大概不会来和你道别。编者按 流浪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美好,其中的辛酸我想你定是不能尝的,你可愿意将你最好的年华浪费在这种没有未来的路上?就算你愿意,我未必会愿意。我有些倦怠这样的生活,假如你那天不曾坐在对面流泪的话,我大概不会来和你道别。编者按 流浪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美好,其中的辛酸我想你定是不能尝的,你可愿意将你最好的年华浪费在这种没有未来的路上?就算你愿意,我未必会愿意。我有些倦怠这样的生活,假如你那天不曾坐在对面流泪的话,我大概不会来和你道别。编者按 流浪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美好,其中的辛酸我想你定是不能尝的,你可愿意将你最好的年华浪费在这种没有未来的路上?就算你愿意,我未必会愿意。我有些倦怠这样的生活,假如你那天不曾坐在对面流泪的话,我大概不会来和你道别。编者按 流浪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美好,其中的辛酸我想你定是不能尝的,你可愿意将你最好的年华浪费在这种没有未来的路上?就算你愿意,我未必会愿意。我有些倦怠这样的生活,假如你那天不曾坐在对面流泪的话,我大概不会来和你道别。编者按 流浪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美好,其中的辛酸我想你定是不能尝的,你可愿意将你最好的年华浪费在这种没有未来的路上?就算你愿意,我未必会愿意。我有些倦怠这样的生活,假如你那天不曾坐在对面流泪的话,我大概不会来和你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