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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县令眼见,道:“孟姑娘有何话说?”
孟连和拉住孟玉嘉的袖子摇摇头,孟玉嘉看了孟连和一眼,并不想再耽搁下去了。
于是她温声道:“启禀大人,今日是非对错关系小女未来终身,还请大人查清此事,让小女得以安心待嫁。”
张县令点点头,宣孟玉嘉进入公堂。
“孟姑娘尽管说。”
孟玉嘉道:“双方均是有理有证,小女也被弄糊涂了,若要细查,这十多年的往事只怕没有个两三月难以查清,而……四日后便是小女的婚期!”
张县令点点头,观看的人也明白了孟玉嘉的意思,照着今日这番局面,要在四日结案,未免太不可能了。
“有一法其实最简单不过,谁是谁非,谁真谁谎,一目了然。”
张县令问道:“孟姑娘请说。”
孟玉嘉道:“古书上曾言父、母、兄、弟、姐、妹皆有血缘关系,前朝历史上也有过滴血验亲特列。若吴举人和吴怜儿为真,那么兄妹两人之血定能融合,吴夫人和关公子之血也能融合。若是吴夫人为真,那么吴举人和吴怜儿、吴夫人和关公子之血定然不会融合。”
张县令大拍手,道:“此法甚好。”于是他望向吴郁生、吴关氏四人,吴郁生坦荡,吴关氏面容僵硬,细心的人已经从这神态上察觉到事情的真相。
“来人,将关雄带过来。”
“是。”
张县令为了彰显公平,已经拿了两碗清水放置桌案上,只等关雄来了。
吴关氏心中越发紧张,心中对孟玉嘉已经恨到极致,她心中有鬼,自然不敢做滴血验亲之事。之所以还保持平静,无非是不到最后,她还在希冀着有人来救她。
张县令没有让吴郁生和吴怜儿先验,他知道给人心里压力这一回事。
一刻钟后,吴关氏失望了,关雄被带了进来。
此时关雄脸上还有这伤痕血迹,孟玉嘉扯了扯嘴角,在她家铺子里大闹,她所嘱咐的那些伙计又怎会留手。
张县令将事情和关雄一说,关雄根本没什么城府,面上的惊慌已经显而易见。
“姨妈……不能验啊!”
不知谁先起了哄,大伙儿将目光望向关雄和吴关氏,吴关氏此时慌乱之极,根本生不出力气去怪罪儿子。
“这也是证明你们无罪的方式……”
关雄连忙背过手。
张县令望向吴郁生,道:“吴举人,你们俩个可敢先验?”
吴郁生站起来,他走到大堂内。虽然他心中有些担忧,终究不及吴关氏和关雄心中有鬼,于是道:“学生敢。”
这翻情形已经说明了一切。
吴郁生结果衙役递过来的匕首,轻轻的一划,血滴落到水中。衙役又将匕首给跪着的吴怜儿,吴怜儿有些害怕,不过还是勇敢的划过手指。
衙役捧着碗到张县令面前,张县令抬起头,笑道:“融了!”说完,他还让衙役端下去给围观的百姓查看。
百姓们无不用鄙视的目光看向吴关氏。
张县令道:“吴关氏,你可还要检验?”
吴关氏不说话,张县令一叹,再一挥手,衙役端着碗过去。
吴关氏扫过吴郁生,又望向吴怜儿和孟玉嘉,竟然伸手拿起了匕首。
孟玉嘉一奇,到了这地步,吴关氏竟然还准备检验?
关雄已经崩溃了,大叫:“我什么都不知道,娘……你所做的恶事我都不知道……”
满堂大哗,真相终于披露。
就在这一瞬间,吴关氏抄起划手指的匕首突然朝着孟玉嘉刺去。
谁都没有想到吴关氏这么一招,这电花火石之间,孟玉嘉也来不及闪避。
孟玉嘉只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推到在地,然后就见吴关氏手中的匕首□了吴郁生的小腹。
孟玉嘉睁大眼睛,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惊了。
衙役连忙上前按住吴关氏,吴关氏差不多疯了,大声喊道:“贱……人……贱……人,贵女们全是贱……人。”
张县令连忙让人堵住她的嘴,然后叫人速去请大夫。
孟玉嘉连忙赶过去,吴怜儿大声哭泣的喊着哥哥。
吴郁生艰难地道:“我本就是……要死的人……对不起,连累了……孟姑娘……我吴家家风不正,配不上姑娘……从此这婚约作罢!日后,整个吴家就只剩下怜儿一人了,只……只希望姑娘能照顾好我这……这可怜的妹妹!”
孟玉嘉面容恍惚,此时她不知该说什么。
震惊和内疚自然有,哪怕她知道吴郁生活不了多久,这般作为是为了有求于她,但是刚才那一幕绝对会成为她心中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孟连和和凝秋已经赶到孟玉嘉身边,凝秋扶住孟玉嘉,细细检查孟玉嘉是否受伤。
孟连和低下去查看吴郁生的伤势。
“我替五妹答应你了。”孟连和听到吴郁生最后的请求,忍不住答道。
吴郁生笑了,对于他来说,无缘的大舅子答应,比之无缘的妻子答应要来得更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