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吵到韩尧,出了病房,走时还将门关上了。
“义叔。”
“怎么样了?十一现在心情还好吗?他这个人性子倔,你只要顺着他,万事都好说,你安慰安慰他,毕竟身体重要。也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在饭桌上提以前的事。”
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霍闻京只说先离席了,让他们好好吃,也没说什么事情。陈义殊不放心,这才来了个电话。
霍闻京内心焦灼,满腔酸涩:“您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陈义殊听出了有些不对:“怎么了?你听起来好像很难过,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霍闻京垂眸,将那些痛苦尽收于眼底:“没有,就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他勉强开口,声音是连他自己都感觉到的沙哑,“义叔,你们当时说……‘他’因伤退役的事情……是不是和我有关?”
电话那天没了动静,半晌,陈义殊才幽幽的叹了口气:“他不让我告诉你,我只能跟你说,因为你,那件事他受了很大的折磨才能回得来,回来后的第一件事,他就是去找你,报个平安。”
陈义殊的嗓音陈旧,像台老唱片机:“我估计你也应该记得,他退的比所有人都要早,并不是像他口中所说的那样厌倦了,而是迫不得已,他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你放心,让你不要对他有愧疚感。”
霍闻京静静地听着,电话里听不见他的任何回音。
“那次你和谢家结下梁子,霍老大本来想把你交出去的,可十一说让你好好过生日,让你在地下室等着他……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他没陪你过生日,走了半年,那半年,他过的日子可想而知。”
陈义殊也不知自己该不该说,他能做的也就是提醒闻京几句,让他不要伤了十一的心:“闻京,他从前落下了病根,最受不得冷,每到雨天雪天骨骼都疼,你照顾他,就多给他添点衣服。他这个人很容易心软,我那天看出来了,你好像和他有间隙,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希望你能顾念旧情,好好对他。”
霍闻京后背抵着墙,握着手机的手指握的发酸,指节都泛了青。他胃里翻涌着各种情绪,哀恸的悲伤的,皆数让他后悔不已。
——他的病根……原来是因为我落下的吗……
霍闻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直以为韩尧总是不兑现诺言,一次次毁约,让自己失望,根本就不知道韩尧那是为了保护他。
他伸手捂住脸,遮住眼中的泪,他回想以前的事情,简直想扇自己一耳光。
半年后韩尧回来,自己心中有怨恨,怨他失约,怨他连一点消息留都没给过自己,把所有的气都出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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