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更是心烦到底,后来杨艳也不跟宝娇打招呼,自个儿叫了装修公司的人过来,什么都叫人家拿注意,终于省事了很多,只用了大半天,就基本将材料买了回来,杨艳想如果不是装修公司的人过来,这些材料她们恐怕一个月也买不齐。买回来的时候宝娇也高兴,总算省事了,但是晚上一结帐,竟然比预算超出了差不多一万块钱,宝娇的脸色就没有那么好看了,竟然不顾杨艳劳累了一整天,马上就生气,说你喜欢自己拿主意你自己去装修好了,装修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杨艳这下也火了,觉得宝娇简直是不可理喻,如果不叫人家来帮忙的话,这个装修肯定没完没了,只是多出了几千,就开始摆脸色,眼看明天就要动工了,装修的时候至少要有个人在那里看着,自己一个人哪里做得来?但是宝娇就是这个脾性,现在越来越怪癖了,说了不理就不理了,第二天杨艳一大早就去了房子那边,准备装修了,但是一直到了中午,还是不见宝娇的踪影,她知道宝娇没事干的,但是她就是不过来,自己又走不开,连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杨艳只好打电话叫她过来,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宝娇才过来了,杨艳本来想借吃饭的时候回去休息的,但是宝娇居然带了一个盒饭来了,也没有说什么,放下了就走。杨艳气得连饭也吃不下去,等到了晚上,宝娇还是买了个盒饭过来,也没有换班的意思,看了一会,杨艳还没有吃完,就走了。
宝娇越来越不关心房子的事情了,她来的时间很少,基本上就是送饭的时间,杨艳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干什么,但是她已经感到宝娇变了,她并不快乐,也没有到处跑,还是在玩麻将,后来玩到连饭也不送了,电话也关机,杨艳怎么找也找不着,问了也是白问,宝娇什么也不说,她们已经越来越隔阂了,变得陌生了,每天的生活只是沉默,斗气,沉默,后来杨艳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把抓住宝娇问为什么?宝娇怔怔的说,杨艳你说我们能过得下去吗?杨艳说我们不是很开心吗?房子已经好了为什么不能过下去。你不知道,那房子现在对我来说就是坟墓,跟你走进去了我就不是女人了,我现在终于想通了,我们不能玩了,又不是小孩子。杨艳突然骂道,你这个贱货,谁跟你玩啊,这不是游戏,你知道吗?不能退出的。宝娇不说了,噔噔的下楼去了,很快就买了支二锅头回来,宝娇说喝酒吧。
房子基本上已经装修好了,连空调什么的都装了上去,物业管理公司的人要她们晚上的时候留个人,以免被盗,杨艳只好搬了过去,杨艳已经把那里当成了家了,杨艳知道很快这里就是一个很舒服的家了,拥有房子的喜悦一直在鼓励着杨艳,她已经整整瘦了十多斤,好在原来也并不瘦,要不现在肯定只剩下骨头了。
杨艳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回去了,就一直在新房子那边住,房子已经装修好了,但是还要做的东西非常多,杨艳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她不打算叫宝娇,她想给宝娇一个惊喜,等宝娇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个非常舒适、非常温暖的家。宝娇的情绪还不稳定,但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杨艳她也曾经有过那些糟糕的想法,但毕竟只是想法而已,新房子会让这一切烟消云散的。杨艳也知道宝娇曾经找过林丰,偷偷的找过了好几次,当杨艳在新房子用一张席子睡觉的时候,宝娇就拼命拨着林丰的电话,林丰跟杨艳说你看怎么办,她老是打我的电话,杨艳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正装修着房子,没有时间管她。杨艳知道宝娇离不开她,因为她们有了房子,因为她不能够得到林丰,她只是在折磨自己的感情,直到有一天,她累了,憔悴了,她就会回来。杨艳说过了要给宝娇幸福的,即使她没有这样对她说,但是她也一直是这样想的,她现在已经是非常的精打细算的了,等房子装修好了,她还要开一间婚纱馆,至于麻将,那只是怡情的事了。
房子是按西欧风情设计的,杨艳很为自己的杰作自豪,在一个多月前,只还是一套空空如也的房子,到处乱七八糟,墙壁上的水泥灰水粗糙暗淡,即使是大白天,也满是蚊子苍蝇的,让人恶心。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房子终于完美的属于自己的了,她将永远的告别那肮脏的出租屋。
杨艳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宝娇已经离开很久了,至少房间里已经有了些发霉的气味,很凌乱,但也没有缺少什么,并且还多了一封信,杨艳拿过了那封信,无力的撕了起来,透过窗户的冷风,将那片片的纸碎吹动了起来,不停的在房间里飞舞,所有纸里的语言都破碎了。杨艳知道她的圈子又缩小了,那就是她的新房子,这将是她唯一的世界,宝娇说这是坟墓,其实每个人的圈子都是坟墓,这个世界当然不会有走错坟墓的人,所以宝娇离开了她的新房子,宝娇根本不配拥有自己的新房子,她最后走进的将是男人的坟墓。
回到新房子的时候杨艳才想起拨林丰的电话,杨艳惊喜地发现:林丰已经关机了。杨艳知道这绝对不是偶然,那么宝娇一定还会回来的,只要她还没有在男人的坟墓里消失的话,她就一定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