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妍是一只快乐的小鸟。
那一天,妍快乐地依儇着根瘦消的肩膀,享猎着远射的阳光,脸上写满幸福的字样。
妍说,这样的感觉真好。
根听后紧紧用力抱住他心仪的小袅。抱得如此的紧,生怕妍长了翅膀飞掉。
根说,再过几天我就要走了。
妍的眼里蓄热泪,扑扑簌簌地落在青草丛中
那一天,火车“咣当”地开动了,妍满眼的恋恋不舍神情,向车厢内的根挥舞着纤纤细手。跌倒了又爬起来追赶着火车,火车一拉汽笛,出站了把妍落下老远。
根坐在南下的火车,带着他挣钱的梦风驰电掣地狂奔,一直消失在妍的视线里。
根走的前一天晚上,妍和他去了河畔。蛙声鼎沸,噬啮着他们的怦怦直跳的心
多年来,妍家的重活都是根帮着干的。妍打小就没了爹,和娘相依为命度日。这么多年根帮着春种、夏铲和秋收。
根和妍以定了婚,却迟迟不结——原因是受制于小村子的风俗:男孩儿和女孩子结婚,男孩儿家要给女孩子家五万元“吃奶金”根拿不出来钱,这桩婚事就没办。
妍说,根哥你要了我吧?
根说,不行,等挣到了钱我就娶你回家。
妍一脸通红,转身就跑了。根在妍的身后喊着说:“我会兑现我的承诺”
根走后的几天里,妍独自一人来到河畔边上坐着,自言自语地说:根哥,我好想你啊。不知你过得好不好?
日月如箭,一射就射去了大半年。
那一天,邮递员把一封南方煤矿来的信和一张取款单交给了根的父母。
信中说,在一次回采中矿井坍塌,闷死二十一人,根就是其中的一人。抚恤金一万四千元整根的娘看到这里就晕过去了根的爹也呆呆地愣住了。他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关于根的死,村里传得风快。后来妍也听到了这个噩耗,几天里,水也不喝,饭也不吃,整日以泪洗面。
后来,妍嫁到了另一个村庄。
人到中年的妍有一天讲给丈夫听。他很为根厄腕惋惜。
他就是我,我一直深爱着妍,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