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而出的委屈,陆宽一把拉开椅子坐下,目光一寸寸审视周元。
他不清楚,亦不明白。
认识了十年,她的面目如此熟悉,不论眼角的笑纹,抑或鼻尖的弧度,无一不在他心上烙印至深,然这一切于此刻却显得无比陌生。
掏心掏肺花了十年心血去倾注一切的人,原天真以为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谁知到头来月亮终究是月亮,落入怀中的不过是倒影。
当更有利目标出现时,他即被弃之如敝屣。
多可笑?
哆嗦地勾了下嘴角,抿出自嘲的弧度,他听见自己哽咽嗓音,“行啊…有事说事…我们之间除了保录取,就没有别的能聊了对吧?”
“不是…”叹了口气,周元软了声调,安抚道,“…有什么想问我么?”
“你…你了解傅煜么?你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么?”
“不了解。”
“那你知道这样与虎谋皮无异么?”
“知道。”
“那你…”实在不解,陆宽抬手,烦躁地撸了把头发,“为什么不愿意过安稳的日子呢?我可以帮你把乐读做好,钱我可以慢慢挣,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半是惋惜半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周元的神色间露出几分悲悯,“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你想要什么?不就是钱么?”
“是也不是。”拉开抽屉,周元翻出烟盒,点起一支,苦笑道,“现在木已成舟,再说这些也没有用了。”
“怎么就木已成舟了?你想跟他断了,随时都可以断。”
周元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你…今天来是想我跟他断了?”
“对。”
“恐怕…不行。”
这个答案他并不意外,然而听她亲口说出,却仍是免不得一阵难受,心口如同被淋上强酸,经腐蚀后滋滋冒出白烟。
不过他仍是不死心,抓住最后一丝希望问,“因为我现在没有做出任何成绩,所以你就觉得我在说空话对么?”
周元听见,径直闭上眼,感到窒息。
思忖半晌后,她决定据实相告。委婉的说辞在陆宽处始终差了些火候,他对她的幻想色彩过重,每每不忍伤害、话外留有余地的结果便是他愈发窥不透形式。
清了清嗓子,周元缓缓道,“你…真的完全不懂我。我要的不是账面上的数字、不愁吃穿的生活、也不是站在任何一个男人身后,赋闲在家做个阔太。”
皱了皱眉,她吐出一轮烟圈,分外笃定道,“我要的是拿回原本该我的一切,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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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个错误,不影响阅读
陆宽的眼睛改成茶色
史厅长改成史主任
前面有空会改掉
后期会按照改动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