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他都未曾吃饭,遂关心道,“吃过饭了吗?”
偏头掠她一眼,沉思仁问,“怎么?你要做?”
周元施施然起身,挽起袖管撸至肘部,“可以啊,你饿的话。”
沉思仁推来一盏茶,顺势握住她的手将人扯回来,“吃过冷面了。”
“你也吃了冷面?”
“嗯,听见你吃了,就试了一下,还可以。”
拿起盛满棕色茶汤的瓷杯吹了下,递到她唇边,又说,“试试。”
啜了一小口,舌尖即触探到陈皮的果香,淡雅的清新中合去熟普的陈味,茶汤由此浓厚而不失清淡,回味悠长。咂了咂嘴,周元如实评价,“挺好喝。”
凑近在她嫣红的唇面上吻了吻,沉思仁调笑道,“现在给你喝自来水,你也会觉得好喝。”
周元耸肩,满不在乎道,“确实呀,要是明年能启动C轮,天天喝自来水也愿意。”
刮了刮她的额头,沉思仁饮尽剩下半杯茶,“你倒是挺直率。”
周元心下起了逗弄心思,挪近些,环住他的脖子。
“你不喜欢?”
“我不喜欢会这么纵着你?”
眯起眼,沉思仁回身睨她,漆黑的眸中闪烁着难以言说的微妙情绪。
周元见了,微微发怔,只觉他话里有话。
而他接下来的行为确实也证实了这一猜想,他毫无征兆地靠近,擒住周元的下巴,唇舌侵略性地探入,而后擢取她口中的全部空气。
这个吻有别于调情式的细舔慢磨,略有些疼,带着浓重惩罚意味,然而却莫名透着几分压制不住的缱绻。
情绪杂糅,如他方才的眼神,叫人捉摸不透。
他没有闭眼,周元也没有。
两双眼睛近距离地对视,不时失焦,却没有人移开目光。如同对峙,却又似深究,深究着对方到底有几分真心。
直至感受到周元鼻息不继,沉思仁才放开她,淡淡道,“周元,你不要让我觉得有些事做的不值得。”
供氧不足的脑部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周元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有些茫然,直至喘了半晌后,才明晰这是句警告。
脸色逐渐僵硬,想到跟盛耀约好下周去探视周昌业,垂眼盯着脚尖嗯了一声,后又讷讷补充道,“不会。”
她不得不自我欺骗——最后一次,只要见了周昌业之后就断了和盛耀的往来。
可真的能断吗?她尚且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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