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夫妻。
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
曾经她生病的时候,他对自己百般温柔,万般体贴。
就连给自己上个药,都生怕他的粗鲁会弄疼自己的伤口。
或许连沈佩之自己都没有发现,每一次他给自己上药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
向来晦暗不明的双眸,也是断断续续的闪现出慌张的错乱感。
他怕自己会害怕,每次都是哄着自己,跟自己说,澜澜不怕,老公在这。
叶微澜没有怕过,就像是他说的那样,有他在,她不用怕。
他身上散发着的那种成熟稳重,叫做安全感的东西,拨弄着她的心房,充斥着她那空寂已久的内心世界。
将她的心房塞的满满的,如同被阳光照射后,所收获得到的淡淡温暖。
身为丈夫,他在漆黑空洞的感官世界里,给予她前所未有的光芒暖日。
身为妻子,她又怎么能在他生病尚未苏醒的情况下,弃他于不管不顾。
她做不到,是真的做不到。
更何况,如今她的那颗心,都被这个男人牢牢的拴着。
擦拭好脸颊后,叶微澜盯着他身上穿着的条纹病号服发呆,瘪眉深思。
短暂的考虑后,她摇了摇头,颇为无耐的俯身,探着脑袋瓜,伸手拧开病号服上面的纽扣。
六个纽扣,叶微澜拧的有点费劲。
花了足足两分钟的时间,生怕自己的动作惊醒这个好不容易熟睡的男人。
他眼眸底下的青色印记,看的叶微澜眼睛酸酸的。
自从两人结婚后,她何曾见过这样的丈夫。
她的丈夫,向来都是高高在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万丈光芒的优秀财阀。
而不是像面前躺着的这个如同乞丐的男人。
病号服的纽扣解开后,入目便是丈夫的六块腹肌,以及小麦色的精壮胸膛。
叶微澜的脸颊泛着一丝丝红润,几秒,她别过脸,去拿旁边放置的毛巾。
小心翼翼的为他擦拭着身体。
擦拭好身体的时候,叶微澜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汗水,黏糊糊的。
他一个一米八五高的大男人,躺在那一动不动。
她擦起来格外费劲,且不能惊醒他,别提有多累。
叶微澜却不觉得累,她微微撑起自己的身体,就在她转过身准备去端那盆温水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从身后拽住。
这人,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叶微澜不解的回过头,去看他。
她回过头的时候,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熟睡的男人,眉头皱的老高,不停的晃着脑袋,胡乱的说着话:“澜澜…不要,不要离开我,那天的事情我知道错了,我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你别生气,别生气了,好不好,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那样粗鲁的对待你,我保证……”
“你的保证几时有效过,每次不都是用暴力解决惩罚我,一句解释的时间都不留给我。”
叶微澜心里有些愤愤不平,咬着唇,撇了他一眼,挣脱开他的手臂,作势就要离开。
可她的手腕却被人握的紧紧的,语气较刚刚重了几分,“微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