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够了?”
黑白灰极简的主卧内,霍启明身穿黑色衬衣站在落地窗边,他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仰脖悉数倒进嘴巴里,而后大步朝时半夏走过来。
半年不见,天知道他多想抱着时半夏,紧紧的搂着她,亲口告诉她,她不在的这些日子,他过的有多辛苦,有多劳累,他有多想她。
他更想告诉她,每到午夜凌晨的时候,他都是抱着她曾经穿过的衣服,才能入睡。
有时候思念严重了,更是要吃两片安眠药才能保证睡眠质量。
他很想她,真的很想。
所有的思念,也在看到媒体拍到的那些照片后,土崩瓦解。
照片里,她和另一个男人手牵手漫步在纽约街头,甜蜜如此,这让他怎能不心生嫉妒,怎么能不心生愤怒。
想到这,霍启明的理智通通被愤怒掩盖,伤人的话脱口而出:“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难道你刚刚没有迟到吗?难道你不是看着你们时家自己生产的腕表来的吗?时半夏…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们时家生产的腕表和那些十几块就能买到的地摊货,有什么区别?”
几万,十几万一块的腕表,会和那些十几块就能买到的腕表一样吗?
先不说做工工艺,以及外形包装,还有品牌概念与价值,单单是腕表所有的机芯,表带,等等几个细节性的问题都不相同。
当然这些和一个不懂行的人是没有办法沟通的,例如霍启明。
在时半夏看来,和他说再多关于腕表的话题,也是不了了之。
先不说他对这些东西丝毫不感兴趣,即便是你告诉他,他也会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
可他的那番话,算是变着法的刺痛了时半夏。
她抬起头,盯着面前高大的男人,红着眼睛冲他吼着:“霍启明…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
霍启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他朝时半夏走近了几步,步步紧逼的问她:“那好,你告诉我什么叫过分?过分这两个字怎么写?”
从小到大,霍启明何曾如此卑微的乞求过一个人,乞求她不要离开自己。
可时半夏呢,她却是不管不顾的离开他。
不顾一点往日里的情分,就好像当初和他一起生活在这里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
他深爱着的女人也不是她。
“怎么写你会不知道?”
对于时半夏的质问,霍启明非但没有反驳,反而在笑,他伸手扼住她的下巴,将脸贴近了几分,凉薄的唇瓣几乎快刻印在她的红唇上,心里满满的话也在闻到她身上那一股浓重的古龙水味道后,脸色大变。
他猛地甩开扼住时半夏的大手,锐利的双眸直逼她,冷冷道:“去洗澡,洗完澡再来跟我说话,我不喜欢身上有怪味的人。”
“霍启明,你别太过分!”
登机前,她是在酒店洗过澡的,身上哪里有什么怪味道。
相识多年,她哪里会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相比于时半夏的愤怒,霍启明却是不急不躁,他朝右边走了几步,坐在那张大床上,举起高脚杯抿了几口,而后盯着她,漫不经心的说:“如果你觉得过分的话,你也可以走,大门在你身后,我可没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