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如今沉忆辰做的事情,就是把兀良哈三卫给训服成听话的羔羊,设立州县在百年之后,漠南蒙古就再无什么蒙古骑兵的存在,只剩下大明铁骑。
兀良哈三卫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名称仍在,但事实上从今日始,他们已经成为了历史!
宁远城战争结束的消息,很快就传递到了更为北方的广宁城,以及辽东都司其他军镇,同时还有征召了女真三部卷土重来的天圣汗也先。
也先本来斗志昂扬,依旧雄心勃勃的打算再战一场,结果兀良哈三卫战败覆灭的消息,让他整个人仿佛都如同丢掉了魂似的,站在原地呆立了许久许久。
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兀良哈三卫足足八万带甲战兵,如何能在短短十几日时间里面全军覆没,包括三卫首领在内全部成了明军的俘虏。
要知道草原战争击溃很容易,想要全歼极其困难,通过博罗纳哈勒告知也先已经知道,明军撑死还剩下三万左右的骑兵,八万对三万打不赢难道还跑不掉吗?
兀良哈三卫的覆灭,就意味着想要占据辽东都司成为妄想,天圣汗也先果断放弃了对于数座卫城的进攻,把兵力分散朝着漠南蒙古方向退去。
按照明军战前制定的计划,接下来势必要吞并整个漠南蒙古兵锋前压。反正兀良哈三卫已经覆灭,与其让族群牛羊被明国给侵占,还不如用汉人的一句老话,叫做肥水不流外人,自己抢先去收拢吞并。
并且在这种局势之下,兀良哈三卫剩余的族人,肯定不会做过多抵挡,可以兵不血刃的获得大批人口跟牲畜,间接完成对整个蒙古的大一统!
不得不说也先的应变速度非常快,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最有利于己方的策略,确实相比较明军去征服,兀良哈三卫终究是跟瓦剌部同根同源,选择投靠乃大势所趋。
除了抢先吞并人口跟牲畜,天圣汗也先还没打算让明军轻松占据漠南蒙古的地盘,他让手下的兵马跟兀良哈三卫剩余族人联合,在辽阔的草原上跟沉忆辰的明军打起了“治安战”。
这种情形就很类似于明朝对南方地区的统治,想要击败土司藩邦很容易,可想要彻底占据消化那块土地就很难。要知道改土归流政策足足历经了两百多年,从大明延续到了大清,才把南方疆域给彻底稳固了下来。
就这样暑去寒来,为了稳固整个漠南蒙古的疆域,沉忆辰率领着征讨军联合辽东都司兵马,暑去寒来从景泰元年六月出兵,一直打到了景泰二年的十一月,这才彻底平定了此起彼伏的叛乱,并且在草原上建立起来了大明卫城!
“东主,朝廷发来了谕令,命定襄伯郭登配镇朔大将军印,接替你的位置镇守漠南蒙古,咱们可以回京了!”
卞和有些激动的拿着兵部文书,来到了沉忆辰的房间,向他说出了这个好消息。
可以回京了吗?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沉忆辰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喜悦,相反更多是一种茫然。
可能是草原上呆习惯了,京师反倒对于自己有了些许的陌生。不过当回过神来后,一股期待跟欣喜依旧涌上了沉忆辰的心头,终于可以回家看望自己的母亲跟妻子,以及有了一岁却从未见过的女儿。
当初得知陈青桐临盆的消息,沉忆辰无比感同身受当初于谦,为什么会擅离职守自行回京,明朝这种出镇地方不允许携带家卷的规定,着实有些反人道。
要是一年两年还好,古代路途遥远车马慢的话,有些官员出镇地方说不定就得十年八载的,如何能忍受这种孤寂?
那时候沉忆辰都生出一股效彷于谦的心思,干脆不管不顾的自行回京看望陈青桐母女,只不过漠南蒙古战事焦灼,天圣汗也先为了阻碍卫城的建造大规模陈兵边境。
征讨军跟辽东都司这十来万兵马,是沉忆辰带着他们来到漠南蒙古的,身家性命全部系于一身,就有责任把他们活着带回去。这才压抑住内心的思念,硬生生又在漠南蒙古打了一年,等到五座卫城接连筑起形成一条防线,才算彻底化解了也先陈兵边境的危机。
“好,定襄伯接替本官职位,以他的能力可保漠南蒙古无忧。”
说出这句话后,沉忆辰仿佛如释重负,整个人都有着一种莫名的轻松。
一年多的征战带来的高度精神紧张,很多时候让他夜不能寐,特别是在筑城的关键时期,沉忆辰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巡视一遍军营才能入睡,就防备也先会半夜袭营。
如今五座卫城伫立在草原上,把整个燕山山脉给囊括,让宣大防线跟辽东都司边堡连成一体,再也不用担心狭窄的辽西走廊会被切断,同时阻断了也先吞并朝鲜的野心。
“本来是昌平侯杨洪接任的,可惜他返京任命途中因病逝世,朝廷损失了一员虎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卞和语气带着无比的惋惜,漠南蒙古能顺利建造卫城,少不了昌平侯杨洪驻守的宣府协助驰援。天圣汗也先大举陈兵边境期间,就是靠着郭登跟杨洪两人硬生生凑出了数万兵马出关,配合沉忆辰与之对峙,这才威慑住了蒙古大军。
否则漠南蒙古到目前为止,可能依旧还处于角逐阶段,没有进入到国土“消化期”。
“我们现在回京,还能赶上昌平侯的葬礼吗?”
沉忆辰反问了一句,杨洪从夺门之变开始,就对自己帮助颇多,于情于理都应该前去祭奠一番。
“赶不上了,昌平侯生前就安排好葬在宣府张家堡故地,我们完成移交赶到京师,至少得个把月时间。”
“不过陛下为昌平侯辍朝一日,并遣官赐葬祭,追赠了颍国公,谥号武襄,可谓是极尽哀荣。”
听完卞和的诉说,沉忆辰默默点了点头道:“颍国公他值得这份尊荣。”
“不过颍国公逝世,朝中制衡忠国公的势力就少了一分,赵缇帅说他这些年在军中大肆安插亲信,恐非家国之福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卞和神情凝重万分,一年多的时间足以让朝中局势改变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