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合适的人选。
现在朱祁玉让沉忆辰担任会试总裁,无疑是打开了另外一扇权势的大门!
会试总裁的重要性跟影响力,景泰帝朱祁玉同样知道,他看着朝自己拱手行礼的沉忆辰,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沉卿,别让朕失望。”
“臣,定不负所托!”
“去吧。”
朱祁玉有些自嘲的摆了摆手,这种嘱托其实毫无意义,身为帝王不应该补充这句话的。
沉忆辰自然是看到了朱祁玉脸上自嘲的神情,不过他并没有多言,依旧规规矩矩的领命退出御书房。
走出御书房后,沉忆辰这才发现屋外出现了久违的阳光,把整座银装素裹的紫禁城,给染上了一抹金色。
“只要你不让天下万民失望,我就不会让你失望。”
嘴中喃喃说出这句话后,沉忆辰便大步朝着宫外走去。
望着沉忆辰的背影离去,内官监掌印成敬这才走进了御书房,默默站在一脸嘲弄神情的朱祁玉身边,开口问道:“陛下,做出决断了吗?”
相比较沉忆辰这样的“外臣”,成敬从郕王府潜邸时期就担任朱祁玉的老师,对很多事情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沉忆辰用唐太宗比喻,他是要朕效彷玄武门之变杀兄啊……”
听到朱祁玉的回答,成敬脸上并没有意外神情,早在山东治水期间仅仅临时担任佥都御史的沉忆辰,就敢在背后行诛王之举,现如今胆敢提及弑君,就不足为奇了。
“成敬,他毕竟是朕的兄长,并且朕答应过母后要迎太上皇回宫,你说朕到底该如何做?”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祁玉脸上满脸的痛苦神情,只要在绝对信任的成敬面前,他才可以卸下身为帝王的伪装,真实表达内心中的情感。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断而不断,必有后患。”
“帝王,执行的从来都不是仁义之道,而是王霸之道!”
成敬从来没有以帝师身份自居过,更从未像王振那样,让皇帝称呼自己为先生。
但这一次,他犹如师长一般,给朱祁玉上了一节帝王权术的课程。
听到成敬的话语,朱祁玉闭上自己的眼睛,当他再度睁开的时候,脸上已经看不出丝毫痛苦神情,转变成了一种漠然。
“朕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奴婢就再多嘴一句,陛下切不可操之过急。”
成敬可是经历过靖难跟汉王之乱的老人了,太上皇朱祁镇必须死,但却不能在回来的路上,以及回宫之后立马死。这样哪怕就是傻子,都明白动手之人是新君。
如果朱祁玉有唐太宗李世民的掌控力,就算让百官万民知道也无妨,谁敢提出异议?
但问题是,现在的朱祁玉没有。
朱祁镇安然无恙,太后才会甘心退居后宫不再干政,朝堂效忠的那些勋戚大臣们,才能维持住表面的平和,把未来期望寄托在皇太子朱见深身上。
一旦脆弱的平衡被打破,除非现在的朱祁玉能全面控制朝堂内外,否则太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再狠点的话,联络外臣废帝,提前拥立皇太子即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勋戚大臣,宗亲藩王,真正臣服于朱祁玉的,几乎找不出一个。
相反对于袭爵之事不满的老牌勋戚,一抓一大堆!
未来某个时间点,悄无声息的“病故”,才是最适合太上皇朱祁镇的方式。
听着成敬的提醒,朱祁玉点了点头道:“放心吧。”
说罢,朱祁玉就把目光看向了窗外,眼神中多了一抹寒光。
另外一边沉忆辰朝着宫外走去,却看见在宫门处赵鸿杰正在等待着自己。
“向北,陛下没有追究你欺君之罪吧?”
“陛下忘记了吧。”
沉忆辰笑着回了一句,太上皇即将要回宫的事情,可比自己“欺君之罪”重要的多,朱祁玉哪还有心思去计较这些。
“开个玩笑,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招太大胆了,要是朱佶没有冲动抢夺书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如果他能沉住这份气,就不是朱佶了。”
怎么说也是从小在应天府家属一同长大的“手足兄弟”,对于朱佶的秉性沉忆辰再熟悉不过,知己知彼用在他身上毫不夸张。
如果换作另外一个人,沉忆辰是不可能用这种手段的。
闲聊了几句关于朱佶的事情后,赵鸿杰警惕的朝着四周望了一眼,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向北,太上皇关外遇刺,此事是否跟你有关系?”
朱祁镇遇刺事件,大同总兵郭登能隐瞒猜测的刺客身份,却不能隐瞒整件事情。身为大明特务机构的锦衣卫,第一时间便已经得知,并且准备展开调查。
赵鸿杰心中隐约有种预感,此事可能跟沉忆辰有关系,毕竟大明境内想要找出第二个胆大包天之人,还是有些难度的。
他必须要当面确认此事,才好决定后续该如何调查,否则万一查出来一点什么,想要再掩盖回去就难了。
“是。”
简单的点了点头,沉忆辰没有在赵鸿杰面前隐瞒。
听到这个回答,赵鸿杰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就算动手的事太上皇,杀他依然属于弑君范畴啊!
沉忆辰真是活腻歪了吗,这种事情也敢做?
短暂的震惊过后,赵鸿杰就平复下情绪咬牙说道:“我来想办法善后。”
当初手刃韩勇的画面,这些年来赵鸿杰始终无法忘却,他不想再有人为了守住秘密,步韩勇的后尘!
“麻烦了。”
出生入死的兄弟,很多东西不需要多言,沉忆辰拍了拍赵鸿杰的臂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了,大同夜不收还带来一个消息,太上皇好像在瓦刺留下了龙种,怀孕女人还是太师也先的胞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