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兴致,另拿了酒杯摆一起,将两只酒杯倒满,往她手里塞一杯酒,自己拿了一杯,随后想象着合卺酒的合法,穿过她的臂弯绕一圈,刚要将那杯酒喝进口中。
虞媗手松开,任酒杯跌地上。
萧复顷刻黑脸,“我让你松手了?”
虞媗颤声道,“你想喝合卺酒你找别的女人。”
萧复呵呵的笑,重拿了酒杯满上酒,硬塞她手里,固着她的手逼她喝。
虞媗不停摇头,身子往后仰,萧复捏着她两腮微一使巧劲,她嘴巴就张了点,那杯酒直接灌进她喉咙里,她呛的趴在桌上咳嗽。
萧复将自己的一杯酒闷进肚里,脱掉外穿的大氅,觑着眼笑,“该洞房了。”
虞媗晕头晕脑的打他肩膀,他托起她的后颈俯身亲吻,如狼似虎。
虞媗后腰着不上力,猛然往下倒,他直接跟着扑到地上,追着人狠亲,虞媗呜的一声,手拍到他耳朵上,喊出了一声疼。
萧复将狠劲勉强收敛,微起身看人,她面色酡红,手捂着腰直吸气。
萧复急促拧眉,迅速把她抱到暖榻上,扯开腰带,她抗拒了一下,被他摁着手,那截细腰展露在眼前,确实淤青了,萧复垂头看地上,原来是磕到掉落的酒杯。
萧复横眉冷对,“你是该多疼疼,才能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虞媗的酒劲上来,嘟哝着骂他,“王八蛋。”
萧复眉间阴翳,“你骂我什么?”
虞媗骂了这句,死不吭声。
萧复冷盯她一会儿,发觉她合着眸像是要睡过去,他伸胳膊穿过她后腰抱她靠到自己身前,手按着那块淤青揉,她轻哼两声,怕疼的往他衣领里钻,这一幕突然就让萧复回忆起了那次她从床上摔下来,也是这般,正像杨连娇说的,娇滴滴的,疼一点就赖着人,可她和一般娇滴滴的女人又不一样,是根闷木头,戳一下才动一下,根本不会来事,估摸着也就这张脸会长了,能拿的出手的也只有脸。
萧复吻一下她,她立刻眼睫发抖,他眸子里沉淀着暗,跟她翻旧账,“撒谎、逃跑、杀我,谁是王八蛋?”
虞媗有些迷糊了,水雾弥漫着眼,她看不清眼前人,两手挂住他脖颈,很认真的端详他,而后便将唇覆到他嘴角上,轻缓的碰着。
萧复很吃这一套,解掉她外穿的百褶裙,放她跨腿坐好,借着烛火捧她脸近看,笑着,“叫我。”
虞媗眸子定了定,喊他,“夫君。”
萧复嗯一声,“还记得要给我生孩子吗?”
虞媗眼睫为垂,挡下眼底的光,轻轻点头。
萧复嘉许的抚着那面容,起身带她回床。
这一晚虞媗柔顺无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乖,萧复沉浸在这温柔乡中,春宵苦短,不觉就过了时辰。
次日太阳升高,萧复披衣下地,扭身看她,她酒醒了,翻身背对着他。
萧复一只手支在她腰侧,观察她神情,道,“刚才喊身子难受,又有力气跟我发脾气?”
虞媗低哑着嗓音,“我要看太医。”
萧复问她,“看哪个太医?”
虞媗便道,“以前都是陈太医给我看病。”
萧复神色难看,“你敢让他看你的身子?”
虞媗道一声没有,把脸埋进被褥里。
萧复朝外叫了声张怀,张怀小跑到暖阁前,没敢进去,候着等他发话。
萧复说,“把太医院的柳锦衣叫来。”
虞媗翘起脸,“我不想给他看。”
萧复挑唇,“你没得选,你以为我不清楚,你想背地搞小动作弄掉我的孩子。”
虞媗哑口无言。
萧复趿着木屐进偏殿洗漱,素瓷偷摸着进来替虞媗换身干净衣裙,赶在他回来前又退走。
柳锦衣在一柱香后进了瑶华殿,萧复坐在乌木边花梨小圆桌前品茶,只一句话,“去给她看脉。”
柳锦衣苟着背由素瓷领进暖阁,拔步床的纱幔垂着,他看不到里头虞媗的模样,仅凭着那纱幔上印着的倩影大概描摹她,她应当是靠在床头,长发披散,姿容娇弱,不能呈现在他眼前的必然是那番媚态。
可惜他瞧不到。
“请夫人伸手。”
虞媗从纱幔里伸出一只胳膊,那手腕上有红痕,暧昧的让人不得不多想。
柳锦衣胸腔里生出了妒忌,倘若他在萧复那个位置,他必定能让她正眼看自己。
他将两指压在她的脉搏上,触感细腻,让他不免分心。
帷幔内,虞媗明显感觉到他诊脉时间过长,刚想问诊出什么,却无端感觉那指尖微不可见的在她手腕上滑了一下,很轻,快的像是错觉。
虞媗一时不好判断,他是不是借机轻薄她,只将这疑惑暂时藏起来。
萧复喝完茶,走进来问,“她怎么样?”
柳锦衣忙起身道,“夫人有些虚。”
虚是肯定的,这么些日子就没消停过,夜里还叫他折腾,再好的底子也经不住这样摧残。
“给她开些补身子的药,”萧复道,取了衣架上的玄色裘衣穿好,往外走,“以后你每日过来给她请脉。”
柳锦衣慌忙答应,背着药箱随素瓷去开药。
床里静寂,过了会儿,一个枕头被砸到地上。
虞媗握紧拳头憋着闷气,她绝不能怀上他的孩子,这是耻辱!
——
自那日后,瑶华殿内宫女看着虞媗稍微没那么紧,虞媗可以出瑶华殿在后宫闲逛,不过得带着人,宫女们都是机灵的,怕招她烦,一般只远远跟着,断不会凑她跟前招惹她。
连着下了好几天雪,难得有一个晴天,虞媗在殿内闷的久,便想着出去散心,没准能遇到什么人。
瑶华殿离御花园很近,她慢步往御花园走,寒冬腊月里能见到的不过是些梅花、茶花,她走了一路绿色都少见,枯枝干木多,萧复入宫后,宫里有一阵混乱,这些花草自然无人顾及,她是有些唏嘘,说起来,这御花园种的草木还是父皇属意的,自他去世后,皇兄便任它们生长,却在萧复这里败了。
她不由有些幸灾乐祸,父皇留了一堆烂摊子给他们,若不是他,皇兄和她都不可能会落到今日困境,萧复固然可恶,但父皇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叹了一声。
“殿下为什么事如此伤怀?”身后响起萧明远的声音。
虞媗微眯一下眸,倏然转身,果见萧明远摇着折扇,故作风雅的对她笑。
虞媗温声说,“萧大人又是进宫来叫你父亲?”
“家父身体一直很差,阿复琐事繁忙,微臣只能时而进宫照看一二,”萧明远把自己说的无比孝顺,其实第一次他确实是入宫见萧渊林,但更想跟萧复趁机说说升官的事情,奈何萧复看起来还记仇,他也怕触他霉头,想着看望了父亲后就不再进宫了,可见着了这位公主殿下,他觉得入宫很有盼头,是以他冒着被萧复臭骂的风险,进宫了好几次,就想再见见她,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再碰到公主,这次怎么也得抓牢机会。
虞媗莞尔,“大人着实孝顺。”
萧明远摆摆手,“这是微臣的责任,当不得殿下一句夸赞。”
虞媗可没想夸他,他倒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虞媗但笑不语。
萧明远自己找话茬,“殿下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虞媗的笑容一滞,慢慢转变成落寞。
萧明远揣测着她的想法,自顾道,“阿复实在不体贴人,殿下这样的娇人,那得捧在手掌心里疼,可谁让他是个武夫,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更别说他不久后还得登基。”
他说到这停了停,像是为虞媗抱不平,“等他登基,肯定广纳后宫,就更不可能再独宠殿下,说来说去,还是他不会疼人。”
虞媗顿时红了眼,轻轻说,“大人说笑了,本宫并不想留在宫里。”
萧明远怔怔,“殿下的意思……”
虞媗眼尾一扫。
萧明远转头往她身后望,就见三四个宫女盯着她,她们离得不近,但眼神落在她身上都不动。
萧明远当即明白虞媗的意思,原来是萧复将她看的太紧。她更爱自由。
萧明远再瞅虞媗那张脸,心下暗暗估算,偷偷带她离宫,就能白得一个美人,萧复还不定知道是他干的,简直是赚大发了。
萧明远立即跟她表诉衷肠,“实不相瞒,微臣自打第一眼见到殿下,就对殿下情根深重了,殿下若不嫌弃,两日后,微臣接父亲出宫,到时顺便带你一起回兰陵,有微臣在,定不会让殿下受苦。”
虞媗眉目流转,小声问,“当真?”
“微臣绝无半句戏言,”萧明远挺起胸膛,只差要起誓。
虞媗绞着帕子犹豫,“可她们看的那么紧,本宫如何逃?”
萧明远也被难住,后宫就她一个,一旦人没了,萧复肯定要找,到时就算萧复不确定是他,也会一个个排查,还是危险。
虞媗装出突然想到办法,悄悄说,“萧复允许本宫每日去看皇兄,皇兄的寝殿离本宫的瑶华殿有段距离,到时你想办法弄一套太监服,本宫在皇兄寝殿内换上,本宫跟着你出去就不会有人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