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跳,正感到焦灼。
许嬷嬷手下的丫鬟过来请虞媗,“媗夫人,主君说让您去前堂宴席侍候。”
虞媗眼皮都没抬,绕过她们跟着那丫鬟去了前堂。
杨连娇望着她的背影道,“我表哥都被她迷昏了头,哪儿还能看到别的女人。”
薛棠柔揪紧帕子,“她再好,也比不得阿娇。”
杨连娇似笑非笑的瞥了她,旋身回栖香园,薛棠柔只得跟她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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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堂聚了不少人,多是萧复的部将,萧复坐在上首,冀州刺史徐开就在他下首,虞媗跟着婢女一起入堂内,萧复沉沉看她,她不想过去,身后婢女却将她往前推,愣是把她推到了萧复身侧。
“倒酒,”萧复低道。
虞媗便只能像那些婢女一样弯身下来,端起酒壶替他斟满酒。
满座见过虞媗的人不在少数,她一露面,那些人都各怀心思。
虞媗有一双很秀气的手,手指细长软嫩,指尖带粉,以往跟萧复独处时,萧复很喜欢把玩这双手,可是现在那双手肿的难看,还破了皮,简直惨不忍睹。
萧复瞳色暗沉。
这头徐开捧起酒杯向萧复一敬道,“下官在冀州就听闻大人高义,如今朝堂被宋子元主控,幼主无能,大人被逼起兵,下官只感欣慰,有大人此行,必能肃清朝堂,下官愿俯首称臣!”
萧复受了他这一敬,笑道,“我不收无用之人。”
徐开往后方随从一瞟,那随从托起手中图纸上前跪倒在萧复跟前,徐开朗声道,“此乃镐京城防图,臣以前在兵部任职时,得空将其记了下来,如今正好给主公派上用场。”
字字句句炸在虞媗的耳朵里,她怔怔瞧着那图纸,猝然想上前。
萧复向左右两边打手势,便有婢女过来,替换了虞媗的位置,她被挤到后方,很快就有人来一左一右强搀着她从后方小道出去。
不过片刻,她就被轰出了堂屋。
侧门紧闭,她立在外面,太阳在她头顶,明明应该很热,她却如坠冰窖,泪水顺着脸颊往下落,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她应该撞门,大骂萧复恶贼,可是她骂了又能怎样,萧复得了图纸,镐京危在旦夕,她什么也做不了。
耳侧柳锦衣拘谨的嗓音传来,“……殿,媗夫人,您的手受伤了,请容我替您包扎伤口吧。”
柳锦衣背着药箱被婢女领过来,看她哭的伤心,好一阵尴尬。
虞媗擦干净泪,闷闷的站在那儿,不说话也不看人。
柳锦衣也不好上前强拉她,只得先跟着婢女进了前罩房。
婢女连拉带拽,将虞媗拖到房内,之后就各自立在门边,两双眼注视着她眨都不眨一下,谨防她有过激举动。
虞媗平静的坐到桌前。
“劳夫人伸手,”柳锦衣柔声道。
虞媗伸出一双手给他看。
那手肿的厉害,偏偏又是白皮,看着甚是惨艳,柳锦衣想起第一回给她看病诊脉时,她的手腕细软,指尖芊芊,触碰时只感温滑,身为大夫,柳锦衣本不该对病人的身体部位留神,可还是不由惦念了这只柔荑,谁能想到,她伤成这样。
柳锦衣找出来药膏,细心为她敷药。
一时静默无声。
待药涂好,柳锦衣迟疑道,“夫人这几日别碰水。”
虞媗低嗯,还没开口,她肚子忽然响了一声。
两人面面相觑。
虞媗的脸烫起来,她早膳没用,午膳也没用,其实没觉得有多饿,但肚子却自己有主见,她这会才意识到该饿了。
柳锦衣没敢笑她,倒是忙从药箱里摸出一只瓶子,推到她面前道,“我带了些糖豆子,夫人不嫌弃就先吃一点垫垫肚子。”
虞媗探手接过瓶子,倒出一颗糖豆子吃掉,有点甜,是普通的糖食,这种零嘴虞媗以前在镐京也常吃,她又倒了一颗塞嘴里,接着便将小瓶子还给柳锦衣。
柳锦衣摆手道,“我还有很多,夫人吃着玩吧。”
他对虞媗的态度很亲善,这是虞媗来幽州这么多天里,唯一一个对她没有敌意的人,虞媗不免对他生了些好感,笑笑道,“你不像这里人。”
她笑起来很明媚,像春日里的桃花,艳的灼人心。
柳锦衣眼神微直,旋即仓促转眸,“我不是幽州人,本家在泉阳,我们学医的都要四处游历,我刚好来到幽州,这里当初没现在这般繁华,有很多吃不饱饭、生恶疾的人,我就主动留了下来。”
医者父母心。
虞媗温柔道,“你是个好大夫。”
柳锦衣怔愣,他算不得什么好大夫,留在幽州仅是因为跟随萧复比在外吃苦强的多,他也是凡夫俗子,要不然见到虞媗,又岂会生出龌龊心思。
正在此时萧复踏进门里,阴郁的视线定在虞媗嘴角,柳锦衣一见他,慌忙起身道,“遵照主君吩咐,已经为夫人处理了伤处。”
萧复手一挥,他匆忙背起药箱走出去。
萧复站到虞媗身前,阴沉的看着她手中瓶子,“把它扔了。”
虞媗捏紧瓶子,随即手一松,任瓶子掉地上,碎了。
屋外柳锦衣顿住身,倏地垂下肩膀离去。
萧复俯身到虞媗面前,手指抵着她嘴角,摩挲片刻。
虞媗顿觉毛骨悚然,身体后仰,他一下将人抓住,手指抠进她口中,径直将她嘴里的糖豆从嗓子里扣了出来。
虞媗霎时伏在桌前干呕。
萧复冷嗤道,“再让我看到你对男人笑,我就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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