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请问。”老毕道。
易阳问道:“你们店里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老毕呵呵一笑,说道:“你以前没来过这边吧?”
易阳点头道:“是的,第一次来。”
老毕笑道:“那难怪了。今天是星期六,每周的这个时候我们这里都要举行古玩鉴定交流会的。来的那些朋友可都是大行家。”
“哦,是吗?”易阳若有所思地看着老毕。
“是的。”老毕郑重地点头道,“而且今天情况很特殊,所以来的朋友更多,十点钟时正式举行,现在还有一个小时开始,有些朋友还没到,所以等下只会更热闹。”
“有什么特殊情况呢?”易阳顺口问道,好似来了点兴趣,好奇心作祟之下,他便想问个究竟了。
老毕回答道:“今天有个鉴宝大师要光临鄙店啊,非常荣幸,很难得!所以,不少人是奔着那位鉴定大师来的,这么好的会,他们当然不会错过了,都拿着不能确定的东西来求鉴定。”
“哦,原来如此!”易阳恍然大悟似的说道。
“那位众望所归的‘鉴宝大师’到底是谁呢?!”随即,易阳不由暗自思忖起来,既然称得上是“鉴宝大师”,那一定是个很有资格的老师傅了,比如慕师傅那样的大师。
顿时他好奇起来,想见一见那位神秘的鉴宝大师的庐山真面目。
不过他没有多问什么,道了一声别便和白文超他们走开了。
很快他们走进了人群中,开始打量起摆在桌上等着那位神秘大师鉴定的那些宝贝来,
易阳立即注意到了,呈现在那里的古董多半是瓷器,而且是大件的瓷器,其中粉彩瓷和青花瓷又居多。
“应该没有一件真正的官窑精品瓷器吧?”只扫了那么一眼,易阳就在心中做出了判断。
原因很简单,那些古董散发出来的灵气不过尔尔,没有达到一个标准,除非是右眼异能失效了,要不然结果毫无疑问了。
“易阳,那是什么东西?”跟过来观赏古董的银香琴突然问道。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易阳随即留意到了,那是一件釉面显灰白色的瓷器。
那瓷器呈喇叭口,宽沿,深腹,形如尊,造型有点特别。
“那是一个渣斗吧。”易阳想也没想地就回答道。
“渣斗?渣斗是什么?”银香琴疑惑道。
易阳一五一十地说道:“渣斗是古代比较常见的一种家用瓷器,不过平常百姓家不常备吧,只有那些富有和官宦人家家里面才常备有。型号比较大的渣斗放在餐桌上,专门用来盛载肉骨鱼刺等食物渣滓,型号比较小的也可用来盛载茶渣,所以也列于茶具之中。”
白文超搭话道:“易阳哥,渣斗也就是痰盂吧?盛装唾吐物的那种。”
易阳摇摇头道:“两者外形虽然比较相似,但还是有一定的区别的。宋代时,宴席桌上摆有吃剩下的肉骨头或鱼刺的用具,特叫‘渣斗’,渣斗的口大、沿宽,便于放骨刺,形状上与痰盂稍有区别。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不是痰盂,而是渣斗,而且是宋代那种渣斗。”
“嗯,知道了,原来还是有细微的区别的。”白文超忙点头道。
解释完后,易阳才注意到,旁边有不少人正在看着,有些眼中充满鄙夷或是疑惑之色。
“老甘,你们听听,连这位小老弟都说我这件瓷器是宋代钧窑渣斗,不是痰盂,更不是新仿的。你们的眼光不会连他的都不如吧?”对面有个中年男子大声笑道。
有个年龄较大的中年男子反驳道:“你也知道他是个新人,他做出的判断不能作准。老廖,要不我们打个赌,等云师傅请来的那位大师到了之后,请他帮忙掌掌眼,看他怎么说,我就不相信你这是宋代的钧窑瓷器,钧窑,那可是国宝啊,别做梦了!”
“赌就赌,就怕你输不起!”渣斗的主人不服气地说道。
听到两人的对话时,易阳不自觉地淡淡一笑,他没想到自己刚才那话被旁边的注意到了,而且被拿来当成了笑料。
不过他也不在乎,不跟那些有眼不识高人的人一般见识。
“这位小老弟,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啊。”那廖姓男子跟易阳搭讪道,“你刚玩古董的吧?”
易阳点头道:“是啊,刚入行。”
脸色平静,言语谦虚。
“你看看,他都说自己是个新人了,他做出的判断你也拿来作证明,可不可笑啊?”刚刚和老廖口头交锋的那个中年男子冷冷一笑道。
此话一出,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
看得出,他们无不将刚才“口出狂言”的易阳当成了新人。
“云老他们来了。”
正在这时,只听有人高声招呼道。
顺着大家的目光,易阳下意识地掉过头去张望,只见付师傅一行人匆匆忙忙地朝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