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少爷。
傻瓜,穆乐言,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无可救药的大、傻、瓜!
令人难堪的是,她如此引以为傲的小餐厅,竟然只是他厌烦富贵时出来喘口气的游乐场。
这么说,她算什么?该不会也只是他信手拈来打发时间的爱情玩具吧?
难怪他说他随时都可以走,因为,游戏结束了嘛。
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这种感觉就像是三伏天兜头泼下一盆冰水,明明天热,全身却寒得直打哆嗦,说不出话来。
而眼前这一地残破的餐盘和馅料四散的总汇三明治,就是她愚蠢的铁证。
它们在无声地嘲笑着她呢,嘲笑她又做了一次爱情傻瓜。
她木然的蹲下身去,捡拾这一地的狼藉,尖锐的碎片,无情地划破她的手指,看着温热的血从伤口里涌出来,竟不觉疼,因为,心里无形的疼,早已远远胜过这有形伤口的疼。
“别捡了!你受伤了!”韩烈唯心痛地低吼,快速起身,几个跨步冲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把她冒着鲜血的手指含进嘴里。
穆乐言冷冷的看着他,曾经赤luoluo盛满对他的崇拜与爱意的眼神,此刻却冰冷得恍若终年积雪不退的高山雪原,且向来爱笑的她,甚至连微微勾起嘴角都做不到。
看不到她那又甜又温暖的笑容,韩烈唯心慌得厉害,他想要说点什么,可一张开口,看见她湿润的眼睛,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抽回手,用力一把推开他。
“言言”
这是只属于他的亲昵小名,他喜欢在两情缱绻、耳鬓厮磨之际,用那低沉好听的嗓音一次又一次这样的唤着她,唤得她全身酥软神智昏聩。
曾经有多迷恋,此刻就有多讽刺。
“阿唯,时间不早了,有很多事要做,我们得走了。”接着,韩建成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到桌上,转而对穆乐言说:“多谢你这阵子的收留和照顾,这五十万是我一点小小的心意,请你不要拒绝,也恳请你千万别对任何人提起阿唯的事情,或者想藉他的名气大作文章,否则我也会循法律途径解决。”
“二叔,够了,她不会的”二叔对他的过分保护,就是对她的过度伤害。
韩建成知道现在的情况是他无法插手的,便先行离开到店外等候。
穆乐言漾着冷笑。她其实很想问韩烈唯怎么知道她不会,就像她对他一无所知,他又理解她多少?可她忍住了没说,但是有些话,她一定要说——
“你没有无家可归,你也没有失业落魄,这样很好,真的很好,可你为什么要骗我?看着我像个傻瓜被你玩弄在鼓掌间,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得意特别有趣特别高兴?”
“没有。”韩烈唯说得心痛。
“那是为什么?”既然没有,为什么要这样做?总该有个目的或动机吧?
“言言”该死的,他现在什么都不能说。
“你走!你走,你走”穆乐言难过的低喊,她要他带着他尊贵的身分永远滚出这个地方!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蛮力,一路把韩烈唯推出凯莱奇,中途还不忘把那张看不起人的支票塞进他手里,更不管他还想说什么,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三秒钟的宁静后,她蹲坐在地上,低头掩面啜泣。
穆乐言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眼泪,爸妈走的时候,伤心归伤心,她却没怎么哭,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她必须去面对承担,可现在,眼泪就像是坏掉的水龙头,关不上。
林美美来上班,发现餐厅大门没锁,吓了一跳,开门看见泪流满面的穆乐言,更是震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在哭?韩烈唯人呢?”
那个名字教穆乐言心痛难当,她像是溺水的人,只能紧紧地抱住唯一的浮木——林美美。
出国散心归期不定的总经理终于回来了。
笔挺的黑西装,恍若王者的战袍,衬托得韩烈唯格外醒目出众,他一现身,就彻底美化环境,滋养了大家干涸许久的眼睛。
在老好人韩建成的贴身陪伴下,韩烈唯带着迫人气势重磅回归柏凯丽,第一个行程就是直奔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
十分钟前才听到消息的陆家福措手不及,表情凝重,赶紧拿着文件,快步走进会议室。
公司上下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诡异气氛,大伙儿都很想知道,这场紧急会议究竟是王子的复仇,还是权臣继续胜出?
“哇呜,好像是总经理在开炮欸!”距离会议室最近的某甲说。
“这下陆派要死了。”某乙寄予无限同情。
“可能吗?陆经理后面有老董撑腰欸。”某丙质疑。
“你说老子会挺小舅子还是儿子?”某丁问。
“当然挺儿子。”某甲说。
“我看未必,枕头风吹久了,谁保证男人不会脑中风?搞不好就真挺小舅子。”某丁边说边瞟了会议室一眼。
会议室的门窗紧闭,就连窗帘都严实拉上,可不管掩得有多紧、藏得有多深,那堪比重炮轰击的对话不时穿透墙壁,带来爆破性的震撼效果,听得会议室外的人各个心惊胆跳,纷纷走避,远离战场,就怕一个不小心被战火波及,会当场死掉变成尸体。
这场惊天动地的会议一开就是三个小时,真令人担心那些上了年纪的主管们的老屁|股是否还坐得住。
终于,三个小时后,平日高高在上的长官们莫不灰头土脸蹒跚步出,其中又以陆家福的脸色最黑,活像是被卤素灯直接照了三天三夜似的,大家纷纷揣测,莫不是陆家福的时代要过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