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天蔚还没回来吗?”提到郭天蔚,张氏又换上严肃的面孔。
“嗯,说是去三日。”
“男人总爱借口说是去做生意,其实说不定是在外头有了女人,你可得注意点,别让他像天豪娶了好几个姨娘,整日吵吵闹闹没个安静。”
郭天豪是郭天蔚同年纪的堂弟,二房的嫡长子,个性温柔风趣,娶了不少姨娘。
听萍儿说,兰秀仪生前和郭天豪很有话聊,觉得他温柔可亲,加上郭天蔚在郭家不受重视,连带害她也饱受欺负,是以她更加讨厌这个丈夫,恨不得自己当初嫁的是郭天豪,有个风趣会逗她开心的丈夫,在大宅内又能受尊敬,即使不当大少奶奶她也甘愿。
兰秀仪这想法让人吃惊也令人不敢恭维,更使她为郭天蔚抱不平,他对她其实挺好,光是只娶她当正妻,连一个姨娘都没纳这事就比郭天豪好太多。
“祖奶奶您说的是,等他回来后我得好好问问他。”即便相信郭天蔚不会乱来,但秉持着不要和老小孩争辩,还有得与之站在同一阵线、同一个鼻孔出气的原则,华菌煞有其事的附和。
只是说起这事,她的心口突然有点慌,算算时日今晚他就会回来,先前她还在静养,他不是歇在书房就是在房内桌上趴睡守着她,如今她身子已好全,没道理不和他同床共眠。
越想心越慌,她再怎么八面玲珑,事事伶俐,也不知该该怎么伺候丈夫,尤其是床笫间的事,思及此,她的脸蛋蓦地酡红
“这银耳莲子汤真是有效,瞧你喝了一碗,小脸蛋马上红润润的。”不知情的张氏大大称赞着。
尴尬之余,华茜的脸更烫更红。“奶奶,您的脸也是红润红润的”得到赞许的她本能地反称赞对方。
“没有啊,老夫人的脸还是很”萍儿凑过来一看,刚说话立即被主子一瞪,她反应甚快的将话一转:“很红润,一直都是很红润呀!”
华茜满意的一笑,经她调教后,以前口无遮拦的萍儿现下也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房里,三个女人笑呵呵,张氏乐呵呵的笑,萍儿则一脸干笑,而想到丈夫今晚就会回来的华茜,笑得又慌又羞
华茜坐在房里,一会起身踱步到门口张望,一会又步至窗边探头,人在房内心却在外头,一整晚她就这么如坐针毡,内心惶然不定。
郭天蔚明明告诉她去三日,照他说的,晚饭时分就该进门,今晚她还特地让厨子煮了一桌菜为他接风,谁知等了一个时辰还是没见到他的踪影,菜都凉了,她担心得没胃口,便让人把整桌饭菜给撤了。
她担心他,此时盘踞在心头的已然不是白天想的和他共枕的心慌,而是真真切切的担心。
出赵府门,行程难免会延宕,但一想到他爹娘就是在回京途中遭土匪袭击,她就不免联想他是否也遭受同样的呸呸呸,一定不会的!
按住慌乱不安的心口,她再度起身来到门边。
前一刻萍儿还陪着她,她见夜深了便赶萍儿回去睡觉,那丫头禁得起调教,任何事一点就通,能者多劳,现下她要萍儿做的事可不少,让她多睡,会,明儿个做起事来更麻利些。
可萍儿一离开,没人说话转移注意,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郭天蔚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心急火燎的。
夜已深,她自我安慰的想,也许回程时他见天色已晚,今日赶不回来,便找客栈歇下,等天亮再赶路也说不定。
望着房外浓如墨的夜空,让她更坚信这个想法,心念一转,她稍稍松了口气,前一刻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身子突然发软,整个人顿觉疲乏虚软无力
轻喟了声,她苦笑着,等丈夫归来的心情真是五味杂陈,又慌又担心又好多复杂情绪在心头纠结。
觉得头晕的她将房门关上后,忙不迭地回床上躺着,合上眼后还不忘在内心祈祷,希望他一路平安。
不知睡了多久,睡梦中隐约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看,尽管仍旧疲惫,但以往当宫女时所培养的高度警戒让华茜倏地张眼。
一张眼,对上了一双关心的眼眸。
“天蔚,你、你回来了。”四目交接,两人各自一怔,确定他归来了,她心头瞬间涨满喜悦之情。
反观坐在床沿的他则显露一丝慌措,但那表情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冷淡。
“我吵到你了?”
“没有,我”她想坐起身。
他一双大手却按住她的肩头,登时,她脸上浮现羞色。
“别起来,你继续睡。”见她露出羞涩表情,他不禁顿了下。
她年纪小,个性天真带点幼稚,许是打小家里人太过宠她,她娇蛮任性,想要的非得到不可,任何事只考虑自己高兴与否,从不管他人感受,也因此造就了她不知羞怯为何物。
自从嫁给他,她从未显露过羞涩模样,即便是洞房花烛夜也未有。
定睛细看,她已闭上眼,脸上布满困意,他心口一突,方才大概是他看走眼了。
她似乎又睡着了,看着她的小脸,他内心百感交集。
他俩的爹原是旧识,只是他爹在外地当官,离乡多年久未连系。两年前,因一桩古董买卖让他和她爹有缘结识,得知他是好友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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