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性命,但是二十九师的大兵们有这么个借口,让史家大大的破一注财那也是肯定的。
所以史劲虽然很不甘心,跟钱可也没仇。既然不想吃这个眼前亏,气势也就弱了。
他本来已经不想再说话,但是听到吴畏说要请总统下令,终于还是忍不住,嘲讽道:“等你见到总统再说吧。”
吴畏一笑,转身向于靖说道:“这家伙是不是不知道你是在哪里打仗的?”
于靖咽了一口唾沫,他怕老爷子担心自己的安全,就更不许自己参军,所以并没有说刚刚结束的辽阳战役就是自己的部队打的。这时吴畏主动提起,他也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介绍道:“我们营长就是辽阳战役的指挥官,我这也是刚才辽阳回来的。”
这句话一出,院子里顿时一片寂静,刚才还看着吴畏,觉得这个傻大兵嚣张得可乐的仆人们大多心中剧震,脸色苍白,有胆子小的已经开始发抖了。
辽阳战役算是最近一段日子里轰动全国的大事,中日两国数万军队在那里打得尸山血海,辽阳和奉天附近的民兵抽调一空,一场大战打下来,民兵们十不存一,几乎家家挂孝,户户披麻,辽阳附近方圆百里都成鬼蜮,据说这些人都是面前这位指挥官亲手送上战场的。
传说中辽阳城下的土地都是红的,伸手抓一把土里有一半是碎肉。谁也没想到面前的这个青年军官居然就是辽阳战役的中方指挥官。
于抚远和史劲一直没拿吴畏当回事,一方面是两人不认识吴畏的军衔,听于靖的话,只以为他是个营长。
奉天城一直是东北防总的驻地,理论上辖制东北的四个师,奉天城里的百姓连师长都见得多了,自然不会对一个小小营长感兴趣。
另外就是吴畏实在太年轻,他又没有蓄须的习惯,所以也没人能想到,这个年青得过份的军官居然曾经一手指挥数万军队浴血厮杀。
在于抚远和史劲看来,吴畏立了这么大功,回京城后面见总统,封候拜将也只等闲,要说请个命令给手下的士兵撑腰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
想到这一点,史劲再不敢逗留,趁着于抚远和吴畏说话的空当自己就溜了。于军看到吴畏没有表示,也就装没看见,大家一起把刚才吴畏要抓日本奸细的事情忘掉了。
听说了吴畏大有来头后,于抚远也不好再扭捏作态,只好捏着鼻子请吴畏登堂入室,一面吩咐厨房准备午饭。
这个时候离午饭还早,本来吴畏并不想叨扰,不过看于家的意思,似乎于靖的婚事的确有些周折,这件事吴畏既然赶上,倒是不能不管,于是也不推让,就跟着于抚远进屋坐定。
上茶之后,吴畏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于史两家本是世交,于靖和史家现在长房史文的女儿自幼青梅竹马,是订了妹妹亲的。
没想到于靖跑到二十八师去当了兵,史家就很不高兴,觉得所托非人,所以才让史劲上门来退婚。
吴畏听了,心中大大的不以为然,心想这史家明显看不起军人,你小子一表人才,又不打算吃软饭,这婚退了也就退了,到时候还他一句“莫欺少年穷”,听着多带感?这么磨磨叽叽,难道还打算上门去贴这个冷屁股?
谁知道于靖好歹是于家的长子,虽然刚刚回来,却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接着就说是奉天城里一位高官看出了史家女儿,要嫁给自己的儿子,这才说动了史家来退婚。
吴畏顿时大怒,向于靖骂道:“你好歹也是读过书的,这样趋炎附势的人家,看一眼都丢人,你要有本事就一脚踩过去,没本事就趁早一刀两断,理他做什么?婆婆妈妈,还像个男人吗?”
于靖看他发努,顿时一缩脖子。他怕老子那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十几年的心理阴影。怕吴畏可是真的,任谁看过吴畏在战场上千军辟易,勇不可当的样子,都不可能不怕。王大锤那样的猛将看到吴畏发怒都经绕着走,于靖一介普通书生,可没有一团正气,不畏邪魔的本事。
于抚远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居然这么怕吴畏,顿时觉得很不舒服,瞪了于靖一眼,向吴畏解释说这未必是史文的意思。于家虽然不肖,也不会扯着人家的女儿不放,只所以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就是觉得史劲不靠谱,自己要当面去问史文。
吴畏摇了摇头,对这种大家族之间的事情很不以为然,站起身来向于靖说道:“你也这么大人了,毛子鬼子也杀过不少,怎么终身大事还要靠家长?现在就跟我去史家,当面锣对面鼓说个清楚,那姑娘要是肯跟你,我帮你抢过来就是。”
说着他一拍自己腰里的手枪,“我的人能进日本人的指挥部杀了他们的将军,难道连个女人都保不住?看这奉天城里谁给拦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