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牢房没有被子,季长风重伤,这阴冷潮湿的牢房对他的伤势有害无益,看来晚点还得再走一趟。
第23章
“老师。”邱尚打开门,见到楼清,脸上溢出了笑。
楼清走了进来,此时已入夜,院中已挂起灯笼,立刻照出两道影子来。
“昶叔与庸医呢?”楼清问道。
邱尚关上门道:“在里屋。”
两人迅速进了屋,常昶与庸医早听见楼清的声音,他一进屋便迎了过来,楼清连忙道:“坐下再说。”
四人便围桌坐下,邱尚斟茶。
庸医关心季长风的伤势,一坐下便问道:“长风伤势如何?”
楼清饮了口茶,润了嗓子,道:“伤势颇重,牢房夜里阴凉,待会我还得再走一趟。”
常昶听楼清言语神色间都不掩对季长风的关心,也为季长风生出几分欢喜来。
庸医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到楼清面前:“这些伤药能暂时缓解伤势,先生记得交给长风。”
楼清收过,放进衣袖藏档:“昶叔,寨主让我转告你,那盗贼正是三年前被他驱逐出寨的那人,另外,寨主提到盗贼是被利用,让你查查城内客栈,对方与盗贼估计就在里边藏身。”
会有另一人,完全是楼清猜测,既是被人利用,没有主导者如何主演这场戏?怕是藏着的不止盗贼一人,还有真正的幕后黑手。
常昶道:“幸亏有先生你,不然我还真不知如何去摸索。”
此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完全是有预谋而来,他们连夜奔波,刚回到长风山寨,季长风就被捕快带走,本来凭着他们的本事可以劫走季长风,可就在他们的地盘上发生这事,季长风也觉得奇怪,因此随着捕快走了,而他与庸医则是一头雾水,见到邱尚才知五日前的一宗盗窃案牵扯到长风山寨。
知道栽赃陷害是容易,可如何探查对方身份却是困难,就算今日下午他们去了公堂,也不知对方身份,又不能见季长风,情急之下才来找邱尚。
邱尚说要找楼清帮忙时,常昶没想过楼清会点头同意,今时他带回了这些消息,让常昶对他又亲近了几分。
楼清道:“小事一件,不足挂齿。”
常昶担心道:“我要找那人容易,可明日该如何?以长风现在的身体,怕是经不住刑罚。”
楼清点头,这点他也考虑到了:“昶叔尽管放心去做,明日我自有办法。”
常昶道:“全凭楼先生吩咐。”
“蛋蛋呢?可是睡了?”看过季长风后,楼清最担心的就是云蛋蛋。
庸医道:“睡了,哭了好一会。”
常昶叹口气,道:“长风还是第一次入狱,连我都心有余悸。”
常昶经历人生百态,却在这时说出这话,别人听了会嫌他矫情造作,楼清却信。
“我回书院带床薄被,再去看看寨主。”楼清起身。
庸医他们起身相送,邱尚送他到门口,借着烛光,见他表情坚定,不由问道:“老师可曾想过,如果遇上尚学,该如何回答?”
这点他还真没思考过:“尚学只是我的学生,还无权干涉我的事。”
楼清将季长风说成了他的事,这让邱尚一颗心是又酸又涨:“老师小心,我们这便去探查消息。”
楼清的身影很快溶于月色,等他回房拿了薄被再到牢狱,用了小半个时辰,狱吏见他去了又返,手上还抱着一床薄被,真怀疑他是不是要睡在里边:“先生怎又回来了?”
“烦请大哥行个方便。”楼清对他揖礼。
被他如此一待,不同意反而显得自己小气,狱吏很是无奈:“先生与那季长风是何关系?我记得你们”牢狱留话没说完,楼清也明白,但他只是一笑置之,是何关系?还不能说。
季长风伤势颇重,本该好好休息,却落了这牢狱之灾。
楼清跟狱吏要了清水,准备给季长风喂药,可季长风睡熟了,这喂药就是个问题。
楼清思来想去,舍不得强灌,只好叫醒季长风。
季长风悠悠醒来,又见楼清,还以为是在梦中。
“我竟如此想你,做梦都梦见你。”
季长风这话说的无意,楼清却听的有心,当即眼眸低垂,借着卷长的睫毛遮掩住心思。
见了他这羞涩模样,季长风才知不是梦,怕自己唐突了他,连忙道:“我刚以为是做梦。”
可一解释,反而更显尴尬。
季长风一叹,道:“你怎又来了?”
被偏离的目的一句话引了回来,楼清道:“牢房湿冷,怕你晚上受凉,加深伤势。”
季长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望见被折叠好的薄被。
“辛苦你了。”季长风一个喘气不顺,咳了出来,这一咳牵扯内伤,全身又痛到难忍。
楼清急忙掏出瓷瓶,倒出一颗药丸。
季长风见了那瓷瓶,心里明白几分:“吩咐妥当了?”
楼清点头,将药交给他:“已转告昶叔。”
季长风将药丢进嘴里,咽下,又接过楼清端来的清水饮下。
楼清扶着他躺下:“你伤势过重,不宜多说,一切事情有我,好好休息。”
季长风看着盖在身上的薄被,薄被掀出一股熟悉气息,似是楼清身上的味道:“我记得你有洁癖,这薄被你不要了?”
在长风山寨两个月,季长风已将他的习性摸得一清二楚,这时说出这话,反倒是楼清忸怩起来。
“不过是一床被子”
季长风却笑道:“我会好好保管,出了狱,我就将它供起来。”
楼清听他又说胡话,心中有些高兴,却又觉得难为情:“净说胡话。”
季长风将他望着,这是个极好看的人,他这个角度,看见的楼清眉眼低垂,两颊带有羞涩,一双眸子,似含了千万种风情。
楼清被他看的局促不安,视线乱飘。
季长风却觉得他这模样是在邀请他,邀请他靠近一点。
季长风的右手从薄被滑出,缓缓伸向楼清安放在大腿上的手。
距离在缩短,时间流逝的特别慢,季长风的指尖一碰上楼清的手,楼清全身一僵,手掌往后缩,避开了季长风的碰触。
季长风稍感失望,却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
楼清全身僵硬,又不敢对视季长风的眼睛,半会才挤出几个字:“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季长风望着他快速离开的背影,轻叹口气,还是吓着他了。
第24章
楼清从牢房走出后,长呼口气,季长风先前的举动着实吓着了他,虽然早有准备,也在邱尚那得知季长风的心思,可季长风从未承认,他也装作不在意,只当季长风是个朋友,毕竟季长风曾那样为他,今时帮他也纯属回报,季长风习惯以言语挑拨,自己也自然了,可为何不能控制心跳?
楼清摇摇头,不愿再去想,现下最紧要的是赶紧找到盗贼,将季长风救出,可楼清刚走出牢房大门,就看见了反着手,侧对着牢门而立的陈涛。
陈涛身着绛紫色绣云纹大氅,立在牢房前,月光将他的身影拉长。
楼清走到他对面,他的身影也在瞬间被映照出来。
“你怎会在这?”楼清先开口。
陈涛望着他,面色平静:“此话该我问老师。”
“我来探望季长风。”楼清直言道,陈涛会在这,肯定是有人通报,而这人,楼清视线偏移,落在狱吏身上,狱吏察觉到他的目光,尴尬的转移视线。
陈涛叹口气:“老师,你该避嫌。”
楼清反问:“我因何要避嫌?”
陈涛的视线定在楼清脸上,提醒道:“季长风曾胁迫你与他拜堂成亲。”
陈涛的话里有几分僵硬,楼清察觉了,却没在意:“那又如何?他早已写下和离书,我与他早无关系。”
听到和离书三字,陈涛也错愕了:“他竟然写了和离书?”
楼清点头:“下山那日,他便将和离书交予了我。”
陈涛听他说来,又觉得不解:“既是如此,老师为何还来看他?”
楼清看着陈涛,望进他的眼眸,对上他的探究:“只是想来。”
陈涛思绪稍顿,等反应过来,楼清已走开了两步,陈涛连忙跟上:“老师可知季长风为何入狱?”
“因为你抓他。”
“”楼清这是在对他说笑话吗?
陈涛掩去尴尬,轻声道:“郝府那桩盗窃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此时情况,对他不利。”
楼清见陈涛能心平气静的跟他议论这件案情,对陈涛的态度又缓了几分:“尚学可有想过,这是栽赃陷害?”
陈涛揣测着楼清的意思:“老师觉得季长风是被冤枉的?”
楼清毅然点头:“季长风不是那种人。”
陈涛站直了身子,楼清说这话,明显是偏帮季长风,便是说不上偏帮,也是相信季长风,而相信是陈涛不愿见到的,这就表示,楼清与季长风的关系非同一般。
陈涛道:“那老师觉得他是哪种人?”
楼清想也不想便道:“坚毅沉稳,敢作敢当。”
陈涛不冷不热道:“老师竟如此看的起他。”
楼清察觉到他话里的针对,也知自己这话伤了他的自尊,可季长风的确是那样的人,想到季长风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楼清便收不回那些话,改不了那态度。
“尚学何必妄自菲薄?季长风是一个人,你是另一个人。”
楼清这话带了针对,有些事一旦被翻起来,想不去在意就难,他不是故意刁难陈涛,只是陈涛对季长风的态度让他心生芥蒂。
楼清此时不察,他的态度已然变化。
陈涛听出他话里有话,可却不能明说什么,他与楼清,在他撇清那事后就有了缝隙,再想回到以前,终究是难了。
“老师,我会公正断案。”
楼清的脚步停下,身子却没转回:“只要尚学谨记你的初心,我便相信尚学一定能做到。”
初心陈涛的双手握成了拳。
第25章
服下药后经过一夜睡眠,第二日醒来,季长风的精神好了许多,连动作都略显利索。
牢房的膳食及其的差,不是馊的已是万幸,季长风啃着发硬的馒头,捂着发疼的胸口。
若非身上重伤,这一顿两顿不吃也无妨,可季长风识时务,识时务一向是长风山寨的准则。
“季长风,陈大人宣你上堂。”
季长风饮下牢狱给的冷茶,茶不止冷,还劣质。
“这么早?”季长风嘀咕,看这时辰不过刚到辰时。
他嘀咕的虽然小声,可狱吏还是听到了:“陈大人勤政。”
季长风不置可否,陈涛固然勤政,怕也是有人不想让他过得舒畅。
季长风下了石床,将楼清送来的薄被折叠好,置于一角,狱吏看见了,讽刺道:“折那么好做什么?待会不还得抖开。”
季长风轻声道:“楼先生送的,你没有。”
狱吏一愣,虽不满他的猖狂,却不敢多说什么,哼了声,领着季长风出去。
衙役在外边等着,见到季长风后,对狱吏说了声多谢,又领着季长风上公堂。
六日前的盗窃案失窃的是郝家,丢的是玉如意,本来这事没什么好特别注意的,毕竟哪个富绅家遭窃丢的都是贵重物品,但这回不同,这回牵扯的是季长风,长风山寨的寨主。
所以季长风去到公堂便见县民将外堂围得水泄不通。
季长风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外堂立即引起一片骚动。
脸色正经的陈涛坐在高凳上,旁边站着崔师爷,堂下跪着郝有才,郝有才旁边再站一位青年,中等身材,不苟言笑。
季长风对他有些印象,记得是位讼师,姓肖名宇。
衙役领了季长风上堂,揖礼道:“大人,季长风带到。”
陈涛浅绿官服着身,目光镇定,隐隐间透着丝威严:“季长风,郝老爷有些话想要问问你。”
季长风跪着,听了陈涛这话,目光看向郝老爷郝有才。
“郝老爷要问什么?”季长风此时模样,犹有往日风采,只是这皮相后的强撑,只有他一人清楚。
郝有才没回答,肖宇却道:“敢问季寨主,初八那夜,你人在何处?”
听闻此言,季长风挑眉,郝有才请了讼师,便是将话语权交给他,所以对方怎么说都行,只要不偏离他的本意,但是这“怎么说”是个学问,讼师爱挑着刁钻问题问,他此时重伤,又无人敢给他当讼师,这气势上就已落了三分。
“东城。”
肖宇再问:“在东城做什么?”
季长风看了他一眼,道:“打架。”
肖宇又问:“与谁打架?”
季长风不免怀疑对方的目的:“说了你认识?”
肖宇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脸色一变,看向陈涛,陈涛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季长风的回答他听得一清二楚,肖宇以为他会拍惊堂木,结果陈涛只是轻道一句:“季长风,事关案情,认真回答。”
季长风直接道:“不如郝老爷直接说出他的目的。”
外堂离得不远,里边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众人见季长风已跪在公堂上,仍不减狂气,不免对他又敬又恨,敬他是处变不惊,恨他是目中无人。
郝有才被他提名,脸色猝变,尴尬着支吾道:“我我能有何目的。”
季长风道:“郝老爷怀疑此事是我指使。”
肖宇道:“莫非不是?”
季长风道:“本就不是。”
肖宇气道:“季寨主,公堂之上,大人面前,你就是这般糊弄吗?”
陈涛也觉得季长风过分,既是对薄公堂,双方就要拿出证据,郝有才的护院亲眼见到盗贼进了长风山寨,可季长风这边,却总是打着马虎眼。
细想了会,陈涛道:“季长风,本官念你身上有伤,不办你藐视公堂之罪,但若你一直这样下去,休怪本官责罚。”
季长风道:“大人要我说什么?郝老爷说盗贼进了长风山寨,郝老爷可曾在长风山寨里面见到盗贼?”
肖宇反驳道:“长风山寨是你的地盘,我们能随便进去?”
季长风笑道:“长风山寨不过是个寨子,谁都能进去。”
肖宇冷笑道:“季寨主此时说这话是要撇清关系了?”
季长风疑惑,他何时有这意思了?“肖公子的意思是”
肖宇道:“郝老爷家的护院跟着盗贼到了长风山寨,眼见盗贼进去,而后陈大人派捕快前去缉拿,可长风山寨只有守门人,敢问季寨主,你一寨子的人是如何消失的?”
只有守门人很奇怪吗?季长风想要反驳,却不能将其中内幕说出,只能无奈道:“我当时远在东城,便是盗贼进了长风山寨,这事也与我无关。”
肖宇再道:“季寨主说你当时在东城可有人证?”
东城离东南县,便是快马加鞭也要三日时间,便是他说有人证又如何?
难不成让陈涛派人将另一个山贼头子请来帮他作证?
季长风深吸口气,跪得久了,竟有些累:“肖公子不如将话一次性说完,我看看怎么回答你,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实在是累。”
陈涛这回拍惊堂木拍的很快,他一拍,全部人脸色各异的看着他。
陈涛盯着季长风:“季长风,本官给过你机会。”他伸手,夹住黑头签,正想抽出扔下时,一道清冷声音从外堂传了进来:“且慢。”
公堂上众人纷纷侧目观看,这一看,外堂县民让开一条小道,一道白色身影慢慢走了进来。
墨发半披,白色纱衣衬得精致面容如谪仙,气质淡如水,秀如山,慢慢走来,似是步步生莲。
众人倒抽一口气,不是为对方面容,而是身份,来者正是楼清。
连陈涛都从高凳上站了起来:“老师。”
楼清走到季长风身侧,对着陈涛弯腰揖礼:“草民楼清,拜见陈大人。”
陈涛急急道:“老师快快免礼。”
楼清直起身,视线却是看向跪在地上的季长风,开堂半个时辰,季长风此时脸色跟楼清昨日见他一样,苍白无血,精气不足。
楼清对季长风轻声道:“抱歉,我来晚了。”
他一句话,让在场的人更是抽气连连,连陈涛都变了脸色:“老师”
楼清将视线移到陈涛身上:“楼清无能,愿为季寨主讼师。”
陈涛急道:“不可。”
楼清故作不解:“为何?郝老爷都有讼师,季寨主为何不能有?”
陈涛定定看着他:“老师,莫要糊涂。”
肖宇也劝他:“是啊,楼先生,季寨主是何身份,你难道不清楚吗?”
肖宇的话让楼清注意到了他:“你不是说的明白?我怎会不清楚。”
肖宇苦叫连连,他是说的明白,可与他理解的清楚却不是同一个啊。
郝有才为难的看着楼清,他的儿子就在楼清名下受教,怎么都得罪不得,可若真让他做季长风的讼师,又怕是另一番局面:“楼先生,季寨主不需要你。”
郝有才这话纯属帮倒忙,倒不是他不够机灵,而是见了楼清,他的脑子就乱了。
季长风想笑,郝有才估计就真的是只有财了:“郝老爷错了,我需要楼先生,不能只有你有讼师,我却得孤军奋战。”
楼清伸手,按住季长风的肩膀:“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陈涛的脸色已经不是用难看能形容的了了:“你执意如此?”
楼清道:“还请陈大人继续。”
崔师爷连忙开口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楼先生此次前来,可是有新线索?”
楼清摇头道:“并无。”
公堂上刚散的尴尬又重新蔓延。
崔师爷脸部僵硬:“先生莫要开玩笑。”
楼清道:“公堂之上,大人面前,楼清怎敢?”
陈涛紧紧盯着他:“既是如此,老师要如何为季长风澄清?”
楼清不卑不亢道:“肖公子怎么说,我便怎么澄清。”
肖宇一惊,季长风因为有伤,精神不太集中,自己对付他的可能性就大一些,可楼清忽然到来,季长风更将主动权交给他,可表面看似他占上风,其实真正难得是他。
楼清这一掺和,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成了对方的垫脚石。
想到此,肖宇鬓角溢出冷汗。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肖宇咽了咽口水,道:“那盗贼身份不明,却偏偏进了长风山寨,而季寨主说你在东城却无人证,敢问季寨主要如何解释?”
季长风将发言权完全交给了楼清,只调了下姿势,安静的跪着,让自己好受些。
楼清道:“肖公子此言差矣,楼清不才,只道一二,昨日李叔的狗叼了张叔的鸡进了黄叔的院子,请问肖公子,这鸡是黄嫂偷得吗?还是那狗是黄嫂指使的?”
肖宇道:“为何那盗贼别的地方不去,非要去长风山寨,还在长风山寨不见踪影?”
楼清笑道:“我也好奇,为何李叔的狗哪个院子不去非去黄叔的院子。”
肖宇道:“为何?”
楼清道:“恐怕得那狗才知。”
楼清以狗比喻盗贼,实在有够看不起后者。
肖宇暗暗变了脸色,思考着对策:“那季寨主如何解释盗贼在长风山寨消失不见?”
楼清看了眼季长风才道:“听闻你们进过长风山寨。”
肖宇答道:“进过。”
楼清再道:“既是如此,就当知道,长风山寨下山的路,不止寨门前那一条。”
这的确是事实,也终于说到了肖宇期待的那个点。
“先生说的有理。”
被肖宇赞叹,楼清暗暗疑惑,似乎走向不对!
楼清思绪飞快的转,还没转出个什么,就听到肖宇说道:“陈大人曾说,也许是那盗贼栽赃陷害季寨主,怕也是知晓季寨主那时间不在长风山寨,才敢如此大胆闯长风山寨,只是不知,季寨主知不知那盗贼为何栽赃陷害?”
楼清还是没想明白,因何肖宇会把话题引到这里。
楼清没明白,季长风却是有几分清楚:“那时我远在东城,如何知盗贼目的。”
肖宇像是料到他会这么说,也不奇怪:“季寨主这样说,怕是不知对方身份了。”
季长风面无表情:“不知。”
肖宇惊讶:“是吗?可为何那盗贼夜闯郝家,持着玉如意,对郝老爷说这一切都是你指使,说你最近在办一件大事,需要银两,更自报姓名,石方,季寨主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