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勿生气,老马是个快嘴巴,他不是有心的。”
丁擎雷看了看操行之,尴尬道:“让操大侠见笑了,家门……不幸,哎,老夫实在是惭愧。”
操行之心中一动,故意问道:“看总镖头之情,想来是有难言之隐,如果不见外的话,可否对操某说明,也许在下可以帮的上忙。”
丁擎雷白颤动,苦笑道:“只是一些无奈家事,不敢劳动操大侠大驾……”
操行之笑道:“总镖头是个痛快人,何苦学这么婆婆妈妈,有需要在下的,当说无妨。”
丁擎雷迟疑了一下,说道:“承蒙操大侠看得起,老夫那就厚着脸皮求个不情之愿,老夫想请操大侠代为说媒,不知大侠可否帮忙?”
“哦?替何人说媒?”
丁擎雷叹了口气,郁郁道:“替老夫那个不肖之子说媒,不瞒操大侠,这桩亲事老夫原是绝对不同意的,但奈何拗不过那个小畜生,老夫只有这一个独子,怎忍看他每日以泪洗面?又担心他一时心情郁结,出什么岔子,因此最后想想,索性遂了他愿吧。”
操行之不解道:“在下看丁总镖头也是一位开明之士,既然贵公子愿意,为何要苦苦反对?”
丁擎雷一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时,那个马镖头又忍不住了,出声道:“我们家总镖头实在是菩萨心肠,要是换了我,别说一万个不同意,还要打上门去问问他白鹤门,为什么要纵容一个残花败柳来勾引我们公子,他们是怎么管教弟子的!”
“老马!”
丁擎雷喝了一声,马镖头又不说话了,不过这一次操行之看得出来,其实这番话原本是丁擎雷想说的,不过碍于身份,自然不能由他说出来,不过下面一个镖头说说就没什么影响了。
不过操行之无心计较这个,他敏感地抓住了几个字白鹤门,丁鹏心中顿时记起了那个面目已经有些模糊的女子,虽然面目模糊,但她的名字和她与自己的纠缠,丁鹏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白鹤门女弟子,姬凤。
说来那也是一个极端可怜的女子,被柳艳姑陷害,九死一生,又在阴错阳差下和自己什么了一段露水姻缘,丁鹏心中对她有很大的愧疚,只是当时他便如丧家之犬,自己都顾不上自己,只能狼狈逃往西域,对姬凤的下落也就无从了解。
这一次,又从丁擎雷等人处听到了她的师门,操行之急切问道:“白鹤门?是严北斗严前辈的白鹤门?”
丁擎雷点点头,汗颜道:“正是!”
操行之又问道:“不知丁总镖头要向白鹤门哪位女侠求亲?”
他的语气尽量放得平稳冷漠,但心中已是焦躁不堪,曾记得丁擎雷的儿子丁少锋钦慕姬凤,为了寻找失踪的姬凤,在深山中搜寻一个多月都不罢休,他很怕丁擎雷说出来的就是那个名字。
丁擎雷脸上羞惭无比,又重重叹了口气,拿起酒杯一仰头喝下。
莫马两位镖师这一次也不敢多嘴,看着操行之尴尬地笑了笑。
操行之冷冷道:“总镖头这是对在下见外了?”
“不敢,不敢。”丁擎雷忙道:“实在是羞于启口,不过老夫的脸面早已被那个不肖子丢尽,也不怕招来操大侠鄙视。老夫想请大侠提亲的,就是……就是那位……”
憋了半天,还是说不出来,最后丁擎雷脸红脖子粗一用劲说道:“就是严前辈的女弟子,那个曾遭灵山派囚禁侮辱的女子……”
说完,丁擎雷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也好像是解开了一些心结,郁郁道:“老夫实不该对她有怨恨,说来她也是个苦命人,但是,但是事关家门清白,老夫怎能无动于衷。”
操行之语气冰冷道:“看来总镖头并不想结这门亲事!”
丁擎雷苦笑:“我丁擎雷在江湖上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丁家世代经营,在这宝鸡城也算有些身份,丁家独子要娶一个……破鞋,老夫实在无面目再见父老乡亲。”
说完,丁擎雷就有些后悔了,自己先前还请人做媒,现在又说不愿意,这样前后矛盾的话,肯定会让操行之不舒服,最重要的是,女方还是一个破鞋,操行之会不会觉得自己怠慢他?
操行之哼了一声,果然生气了,眼神中已有煞气隐现,莫姓镖师无意看了一眼,顿时如遭雷击,那感觉就像被一把小刀连根捅到心底一样难受,他心思电转,急忙道:“操大侠不要误会,我们总镖头只是心结难开,并不是有意要借机侮辱大侠。说实话,总镖头心是很软的,也拗不过少镖头,求亲之心确实真诚,但另一方面,那个……那个姬姑娘情况也确实特殊,虽然曾经遭遇令人同情,但毕竟身子已非完璧,再加上还带着一个孩子,实在让人……”
“什么!”操行之出手如电,一把揪住莫镖头的脖领子,目中光芒如欲吃人,一字一顿问道:“你再说一遍,姬凤还带着什么?”
莫镖头被他闪电一抓,抓住脖子,顿时无法呼吸,脸迅紫青起来。
丁马二人大惊,急忙出手劝阻,操行之右手一挥,一道剑光将横在双方之间的桌椅劈成两半,沉声道:“谁再动一下,我让他死!”
丁擎雷和马镖头不敢再有丝毫动作,僵立不动,丁擎雷急声道:“操大侠不要误会,在下不是有意轻辱大侠,要怪就怪那个女子……”
“说!”操行之松开一些力道,对着莫镖头喝道。
莫镖头吓得几乎尿了裤子,沙哑着嗓子道:“小,小人只说……说她带着一个……孩子,都是总镖头思虑不周,这种烂事怎么能让大侠……”
操行之一把扔开莫镖头,转头狠狠瞪着丁擎雷道:“此事再也休提,否则别怪操某不客气!”
说完,大步向外面走去。
只留下丁擎雷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如何触怒了这个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