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钻入,他用手捂住破洞,自嘲道:“看来我这身伏魔套装太帅了,风姑娘都一个劲往里钻。”
“抓贼啊,抓贼……”当当当的铜锣声忽然响起,吓了丁鹏一跳。
他急忙起身,侧耳倾听,只听得背靠的这处大宅中人声喧哗,铜锣急骤,不少人喊着抓飞贼,火光烛光瞬间映上夜空。
丁鹏连日逃亡,早已成惊弓之鸟,虽然感觉这可能和自己无关,还是急忙离开院墙,躲到对面一处僻角处暗暗观察。
嗖地一声,一个矫健的人影跃上墙头,正好就在丁鹏刚才躲雨之处,那人影在墙头还没有站稳,只听得空中传来几声尖利的呼啸,数根利箭向他射来。
那人影猝不及防,眼看就要被射中,忽然干脆一个跟头从墙上栽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人影闷哼了一声,狼狈地爬起来,也顾不上查看伤势,提着两个包裹就急切地向远处跑去。
围墙里传来阵阵人声,有人喊:“……那家伙跳墙跑了,糟糕,咱们上不去,快拿梯子……”
有人喊:“……他肯定跑不了,我的箭射中他了……”
“胡说,明明是老子射中的……”
有一个更大的声音骂道:“都他娘别吵了,一半人从后门出去追赶,李三你去搬梯子,咱们翻墙追……”
丁鹏从暗处出来,毫不迟疑,照着先前那个飞贼的去路追去。
飞贼跑得飞快,不过丁鹏也不慢,两人很快消失在附近的黑暗中,等到大院中的家丁出来时,早已不见了贼人的踪影。
丁鹏紧追不舍,那飞贼应该是没有觉后面有人跟踪,所以跑了一会,估计已经甩脱追兵,然后转身又绕了个弯,脚步渐渐放慢,片刻后,来到了一个黑灯瞎火的房子。
飞贼对这处破败的房子很熟悉,在墙角的柴火堆里摸索了一会,拿出一把铜钥匙,将房门打开,然后闪身而进。
正要关门时,丁鹏从门外黑暗中电射而出,一脚踹在门上,砰地一声,飞贼直接被门扇撞得翻滚在地,丁鹏更不迟疑,大步跨进屋内,不及适应黑暗,照着大概的位置一掌打去。
这一掌他没有使用五毒掌,而是不带剧毒的灵蛇掌,只觉得掌力一下劈到一堆硬物上,哗啦啦,包裹粉碎,金子银锭掉了一地,丁鹏反应飞快,起脚又是一踹,只听得又是一声竭力压抑的低声惨叫,飞贼再次被踹飞出去。
这时丁鹏的双眼已慢慢适应屋中黑暗,大致能分辨出一个人形事物在地上翻滚出数米,他猛扑过去,不待飞贼反应,一把将他擒住。
丁鹏抓着飞贼的脖子,硬提了起来,低声威胁道:“不要叫,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这个警告正合飞贼之意,忙不迭点头,丁鹏稍微松了点力量,飞贼咳嗽了几下,求饶道:“大侠,这位大侠,小的有眼无珠,不识大侠英姿,求大侠饶了小人。”
丁鹏手上微一用力,飞贼只觉自己的脖子好似要被捏断,惊恐地连连摇头,丁鹏冷冷道:“四当家的,怎么几日不见,就以小人相称了?”
飞贼心中一惊,大着胆子看向丁鹏,借着昏暗的光线,总算看清了这位大侠的真面目。
“你,你……”飞贼惊得面无人色,结结巴巴道:“丁……丁掌门,怎么是您?”
这飞贼正是黑风寨临阵脱逃的四寨主飞沙棍李坤,当日他见机不妙,立马脚底抹油,在正派众人合围前就趁着混乱逃跑,后来就回到了老家兰州城,可是没想到跑了这么远,竟然还是落在了丁鹏手中。
李坤对于丁鹏可不陌生,他可是眼睁睁看着丁鹏将不可一世的黑虎打死,原本先前他还想故意示弱,装作一个普通小窃贼,等到对方大意时奋起反击,现在知道了对面人物的身份,李坤哪还敢反抗。
李坤哀声道:“丁掌门,您老饶了小人吧,小人当初因在兰州惹下豪绅,不得以远走他方落草为寇,实在是被逼无奈。小人在黑风寨可从来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一些打家劫舍也是被那可恶的黑虎逼迫,真的是情非得已。小人现在已洗心革面……”
说到这里,李坤觉得脖子一紧,顿时吓得打了个哆嗦,丁鹏冷笑道:“四当家既然洗心革面,那么刚才是怎么回事?难道四当家是大半夜窜门去了?不如在下和四当家再回那处宅院窜窜门?”
李坤无语,他这才明白丁鹏是一路跟着自己从刘员外家回来的,顿时不敢再说假话,老老实实道:“丁掌门饶命,小的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小的落草数年,回来后家中早已无人,小的也没有一技之长,又那个……有点好吃懒做,实在是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好重操旧业,想要弄点钱花。但是丁掌门明鉴,小的虽然盗取财物,但一向是选那些为富不仁之辈,也从不伤人,丁掌门饶命啊。”
丁鹏面色如水,并不说话,李坤心惊胆战地看了他一眼,误以为丁鹏是在考虑杀不杀自己,顿时吓得浑身抖,急声道:“丁掌门,丁掌门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吧,小的誓以后再也不敢了,即便是饿死也绝不会再偷盗了。”
“饶了你?”丁鹏忽然开口,但说出的话有些奇怪:“饶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李坤不知他所问何意,急忙说道:“只要您老人家饶了小的,小的将您老人家供奉香案,每日香火不断……不,不,小的愿意做牛做马,侍候您老人家左右,下辈子还要服侍您老人家,小的会做事,会跑腿,什么都能做……”
丁鹏心中一动,他倒没有要杀死李坤的打算,经历灭门惨事,他已经对正邪看的不是太真,刚才之所以犹豫,主要是丁鹏想到了李坤偷出来的财物,说实话,这些财物他很动心,但是就这样拿走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丁鹏的心中有两个声音在争辩,一个说这些财物是李坤盗取的,自己再从李坤手中拿走财物,这没有什么要紧的;另一个说这些财物是赃物,自己拿走就如同偷盗,和李坤的性质一样。
正在犹豫挣扎,李坤的话给了丁鹏灵感,这家伙既然这么想侍候自己,那么不如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