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楼的房间是大床房,赖思归进房后去洗了把脸,把头发挽起来。没在自己包包里找到皮筋,她抓着头发单手翻严慕的东西。
他出门基本都随身带着笔记本,经常随便找个公文包就塞进去。今天大概东西比较多,还要装她的衣服,所以不知道从哪弄了个双肩包……
赖思归从下车看见他背这个包开始,就觉得浓浓的违和感。
当初刚进公司时,也不知哪个说他有禁欲感的……
赖思归的手指碰到一样儿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她找到根笔,把头发盘起来,把小盒子拿出来。
严慕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她盘腿坐在床尾,拿着东西在研究。
塑料薄膜被撕开,丢在一边。
“不问自取。”严慕走过去拍了一下她脑袋,“知道叫什么吗?”
好好的一簪头发晃了晃,摇摇欲坠,赖思归甩开他的手。
床垫沉了一下,严慕踢掉鞋子坐到她后面,低低地“嗯?”了一声。
赖思归头也不抬,咕了一句,“不就是给我的。”
严慕低头,他刚洗过脸,鬓边还湿着,头往她肩上一搭,蹭了她一脖子水。赖思归一仰头,给他甩了一嘴子头发。
她放下说明书,又拿那瓶绿色的小玩意琢磨,据说有专门祛疤功效的。
“你什么时候买的?”
严慕不要脸地把脸凑她跟前,“亲一个。”
赖思归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脸,轻轻把他推开,“这种祛疤产品也就是个噱头,谁钱多谁信。”
“是么?”严慕从她手里接过来看了看,“法恩介绍的,说是亲测有用。我今天刚拿到,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丢掉吧。”
“你逗小孩呢。”赖思归挠了把他手臂,又迅速松开,抬着下巴凉凉道。
天知道严教授哪根神经被拨动了,倒在床上,笑得酒店豪华大床都抖了。
赖思归的桃花眼挑着,含着水,亮晶晶的,明明白白两个字写在脸上,“生气”!
严慕笑得更厉害,赖思归肉眼可见他的胸肌在颤动,她的嘴角抽了抽,真心实意地在担心这衬衫会崩坏……
严慕手上微微用力,在她腰上一勾,把人往身上带。赖思归没坐稳,咚一下被迫趴在他胸前。
严慕把她往上托了托,让她的脑袋正好靠在自己肩上,低声问:“饿吗?要不要先吃饭?”
气还没过呢,赖思归轻哼,“吃什么饭,袋子里还有泡面。”
严教授大概是从小被三叔公教育的,对垃圾食品的排斥程度堪比阶级敌人,赖思归每次在这上面耍脾气都能赢,严教授识趣地敛住笑。
赖思归今天格外不好哄,严慕亲了一下她的耳垂,手绕过她的肩,轻轻捏她的手臂。
“没用。”他叹了口气,房间里静悄悄的,低声开口,“不成了还有我在,你慌什么?”
“……”赖思归闷声抵赖,“谁慌了。”
他没再说话,过了会儿,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赖思归垂着眼,拧他衬衫扣子玩。
严慕撑着手,居高临下看她,“查过我履历吗?”
赖思归手一顿,眼睫快速动了动,撇嘴,“……我查你干嘛?”
严慕勾了勾唇,停了两秒,才重新开口:“不过,你看过我的履历也没关系。”他俯下身,手肘撑在她耳朵两边,深褐色的眼盯着她的,会吸人一样,“有些事履历上是看不到的。”
“什么事?”
严教授说起他的专业,才像个教授。
追踪两个小喽喽对他来说,真是吃饭睡觉打豆豆一样的小事。
严教授跟她说了个小秘密,“我被美军无期限限制入境。”
赖思归“啊”了一声。
“所以如果以后想度蜜月的话,最好跳过它。”严慕挑眉,自信道,“我相信你也不会对这种国家感兴趣。”
赖思归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问:“……还有其他国家吗?”
严慕说:“大多数情况下,我还是友善的。”
“所以只有美国?”
“还有小日和小韩。”
赖思归:“……”你怎么不把全世界都攻击一遍。
“你放心。”严慕还没说完,赖思归警觉地抬眸,他压低声音解释,“这两国摸不到我,只是徒有其劳地在国防系统上限制想象中的我,愚蠢的人类。”
这就像家里栓了条会咬人的二哈,咬完了回来找她邀功,“他们都找不到我啊哈哈哈,愚蠢的人类。”
赖思归的情绪被严教授成功地转移了,结果转完之后,自然也就没时间吃上饭。
五点准时在一楼大堂集合,林向先到的,他一个单身汉没啥可收拾的,眯了半小时恢复精神后,迅速把晚餐也解决了。
然后是严教授跟赖思归,严教授把赖思归精心准备所谓杀伤性武器都装在双肩包里,单肩背在身上。
最后是三位大姐。
林向喝着雪碧,差点没一口喷出来,按着鼻子看向门口。
为首的是羽姐,张姐和杨姐分居两侧,稍稍落她半步。三个人都是十公分防水台高跟鞋,短裤运动衫,一手戒指一手手链,甩着膀子从酒店大踏步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