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桑宁瘫在床上,打了个不雅的喷嚏,恹恹道:“有人在想我。”
她才吃了午膳,一碗雪梨粥,外加一碗豆腐脑,后面一碗完全是绿枝哄了好久才让她吃下的。
没办法,她看着绿枝那张肿胀的俏脸,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娘娘觉得是谁在想您啊?”
绿枝刚收拾好了餐具,让人打了一盆水,拿了帕子,给她擦嘴、洗手。
期间,想着皇帝、风雀仪、冯润生都对她极为在意,就生出了好奇:那三人,娘娘更喜欢谁呢?更想是谁在想她呢?
桑宁由着她伺候,懒洋洋的腔调儿:“管他是谁呢。”
都是纸片人儿。
不如她的小忠仆重要。
想着,她等绿枝给她擦干了双手,就从枕头下再次取出风雀仪给的药膏:“喏,你用。效果很好。女孩儿的脸面最重要了。”
这是桑宁第二次给绿枝药膏了。
虽然药膏很好用,有养颜护肤的功效,但比不得绿枝的脸重要。
她不是吝啬的人,在狗皇帝离开后,就把药膏给了她,但她不肯用。
就像现在,绿枝还是不肯接,摇头拒绝了:“奴婢哪里配用这么好的东西?还是娘娘留着用吧。”
桑宁知道她有深到骨子里的奴性,佯做生气,训道:“让我留着用?你这是盼着我受伤不成?”
绿枝一见她这么说,吓得直接就跪了:“奴婢怎么敢?娘娘明察。奴婢最不想娘娘受伤了。”
她的眼泪随之落了下来。
桑宁见她哭了,只觉得头更痛了,忙软着声音说:“我也就随口一说。让你用,你就用,这不吉利的东西儿,早用完才好。”
绿枝听了,不敢再推辞,就接了过来。
实则还是不舍得用,想着存下来,万一哪天用得上呢?
桑宁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便说:“罢了,左右无事,你过来,我给你抹上去吧。”
绿枝顿时满面惶恐:“娘娘,奴、奴婢何德何能——”
她一条贱命何德何能得她这般厚恩?
桑宁没说话,拿回药膏,打开来,伸手捻了一团,示意她把脸伸过来。
绿枝很听话,把脸伸过去了,就是很紧张,手跟肩膀都在发抖。
桑宁看得皱眉:“你很怕我?”
绿枝狠狠摇头:“没有。不怕的。娘娘最好了。”
她家娘娘虽然娇气,脾气也不好,也确实经常打骂宫人,但从没打骂过她的。
她知道自己笨拙,比不得红蕊姐姐聪慧机灵会说话,但娘娘一直没嫌弃过她。
尤其亡国以来,娘娘对她更好了,也很依赖她,上次她跟风国师一起灌她喝药,事后她也没生自己的气。平时她让她喝药,只要她一哭,她也就妥协了。她能感觉到娘娘对她的宠爱。
如果说娘娘哪里不好,就是有些厌世,总想着寻短见,真是担心死她了。
桑宁不知绿枝的心思,含笑逗她:“不怕我?那你抖什么?”
绿枝红着脸,支吾着:“娘娘太美了,奴婢靠您这么近,太、太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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