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这时,只听秦时月‘啊’的一声惊呼,却是被尹秀给踹下了车,原来秦时月这家伙终于逗得尹秀喜笑颜开之后,见她喜形于色,于是笑道:“尹姐,据我所知你和杨肃还是兄妹啊,你这么高兴,难不成你们俩好事已成?”
尹秀当即怒瞪了秦时月一眼,秦时月嘻嘻笑道:“不过虽然这事儿为世俗所不容,不过我不是一般人,我支持你哦。兄妹恋,好感人哦。”然后他就被恼羞成怒的尹秀一脚给踹下了车,要知道当时秦时月这边的车门都是锁上的。
尹秀怒瞪了秦时月一眼,坐上了驾驶位,把车门一关,直接把车开走了。留下秦时月一个人在夜色的风中咒骂不已。
“喂,你们三个,太不仗义了吧?你们这是过河拆桥,鸟尽弓藏!”秦时月气急败坏地骂道:“奶奶的,尹秀,我诅咒你生个女儿是平胸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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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大别墅里杨家众人也都散去,有了秦时月的威胁,几乎没人敢提反对意见,很多人当场便表示会配合。杨栋材等几个骨干人员虽然心有不甘,可杨栋林这个头儿都受伤颇重,昏迷不醒,他们也就群龙无首。
杨聆苏处理起来很是顺利,几乎没有再受到什么阻拦。这时候她也才明白秦时月当时说那些话的含义所在,不禁对他心怀感激,又对自己当时没有领略到他这一意思而感到羞愧。
这一次,很多杨家子弟被逐出杨家,自然没几个心情好的,因此杨高瞻虽然身体虚弱,走路都摇摇晃晃,却没几个人来看他。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房间的监护病床上,脑海里不禁回想起自己这一辈子的所作所为,他本是无怨无悔的。当初尹秀要杀他,他的心依旧坚定,然而此刻,他却感觉很是害怕,他怕自己悔恨,然而心中已有了遗憾。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杨聆苏处理完事情,来到病床前,见老爷子眼睛闭上,以为他睡着了,便给他盖好被子,准备离开。但却被老太爷抓住了手,她微微一惊,老太爷拍了拍床边上,示意她坐下。
杨聆苏想了想,坐了下来。
杨高瞻叹道:“聆苏,你怪我是不是?”杨聆苏低着头没有说话,她本以为自己和爷爷是最亲的爷孙,至少在杨家是如此。可到头来她才发现自己也不过是爷爷推到台前给人看的一个傀儡,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那么的表面,更深入的东西都被爷爷自己掌控着,这让她很是难以接受。
“哎,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姓秦的小伙子在那天晚上说的话是那么的正确啊。”杨高瞻叹息着说道。
杨聆苏闻言,微微一惊,忙道:“爷爷,您好好休息吧,太晚了,不要再说话了。”
杨高瞻却摇头说道:“我时间不多了,还是能说几句说几句吧,你也不想再听了是不是?”
杨聆苏摇头说道:“没有。”
“我杨高瞻出生在杨家,从小就被教育要为家族着想,我不择手段,把杨家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但始终一生也不曾有过开心的日子。倒是你父亲他年纪轻轻,就明白了我现在才慢慢明白的道理啊。”老太爷叹息道。
杨聆苏沉默不语。
杨老太爷又自嘲地一笑,说道:“呵呵...我为这个家和自己的两个儿子成了仇人,还间接逼死了一个,也逼死你母亲,那时候我真是无怨无悔,可到头来,这一家子人却都是那么的冷漠无情。以前他们也是这样,我觉得挺好,可为什么现在我却觉得如此悲凉?是不是人之将死,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杨聆苏轻声说道:“爷爷,没有的事情,你不要这样说。您身体不会有问题的。”
杨高瞻摇了摇头,说道:“今晚上你一直忍着,到现在也没问,不过我还是告诉你吧,你父亲的确回来了。但他的确不想见你,所以今晚不曾出现,他于你而言不是个好父亲,正如我不想承认杨聆岚一样,他对你也没有多少感情而言。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你也不要再抱什么希望了。”
杨聆苏怔了怔,旋即点了点头,眼睛登时湿了,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杨高瞻又道:“我也没办法再帮你了,以前我始终不肯放下,现在什么都得靠你自己了。”
“不会的,爷爷你......”不等她说完,杨高瞻便摆了摆,示意她可以离开了,见爷爷已偏过头闭上眼睛,杨聆苏也只好道了声别,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