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刑怀栩却笑了,“第一次合照是结婚证,初吻在婚纱照,如果一直这样发展下去,说不定咱们俩也能白头偕老。我觉得挺好。”
康誓庭被她逗笑,模仿她的神态语气重复道:“我也觉得挺好。”
刑怀栩失笑。
在他们俩谈笑时,摄影师受灵感召唤,已经连续摁下快门。
他感到惊奇,镜头里的这对年轻夫妻挺古怪——他们眼里完全看不见新婚燕尔的情浓意重,可只要站在一起,那种契合感也是无与伦比的精妙,甚至胜过一些多年情侣。
第二天,康誓庭打发助理带着摄影小队伦敦一日游,自己则亲自驾车,送刑怀栩去剑桥。
在剑桥的一家咖啡馆里,康誓庭见到了刑怀栩的三婶,黄淑玲。
黄淑玲来剑桥,是替儿子刑柘筹划明年留学的事,因为时差,她素来傲慢的双下巴都显出疲态,见到刑怀栩,也着实吃了一惊。
等知道刑怀栩是和康誓庭来拍婚纱照的,她惯讥讽的坏毛病又作祟,盯着刑怀栩额头上被妆遮盖的伤疤,嘲笑道:“你这么着急嫁人,是不是被她打怕了?是包子就别怪狗惦记。”
刑怀栩并不生气,淡淡道:“她毕竟是我后妈,是你大嫂。”
黄淑玲眼珠子上翻,露出大片眼白。
康誓庭始终坐在车上,透过咖啡馆的玻璃橱窗望向那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从他的角度,他可以清楚看见黄淑玲的举止神情。
等他注意到黄淑玲调整坐姿,身体前倾,眉眼间显露出犹豫与思考时,他知道,不管刑怀栩要让黄淑玲做什么,这事都已成功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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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酒店,康誓庭忽然起了兴致,问刑怀栩第二天要不要去牛津转转。
刑怀栩刚洗完澡,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擦头发,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奇怪道:“去牛津干什么?”
“我听说,你以前是打算去牛津的。”康誓庭坐到她身旁,“后来,夏蔷不让你去。”
“她不让我去是一方面,我自己放弃也是一方面。”刑怀栩说道:“那时我妈刚查出尿毒症,我不放心,英国太远了,远到她出事,我不能第一时间赶回来。”
她顿了下,问道:“你呢?你为什么不出国?”
康誓庭苦笑,“我没时间。”
刑怀栩想起败家的康炎夫妇,明白康誓庭要想撑住康家,确实只能早入社会,一面实践一面学习。
似是看出刑怀栩所想,康誓庭笑道:“别看我爸妈那样,他们也不是存心的,这世道本来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他摸摸刑怀栩潮湿的头发,“吹干比较快。”
刑怀栩却懒得动,她歪在沙发上,摆出聊天的姿势,“除了娶一个能帮你的老婆外,你对婚姻还有什么向往吗?”
康誓庭心想我可不是只要能帮我的女人就行。
“没特别的向往。”他说,“你呢?”
刑怀栩用手指卷着湿润的头发,思考道:“我的向往,大概就是不离婚吧,至少不要在有了孩子后离婚。”
“想生孩子,要先做能生孩子的事。”康誓庭笑她,“不知道你做了母亲,会是什么模样。”
刑怀栩才二十岁,是最花样年华的年纪,她挑食,爱咬手指,懒散怠慢,有成年人的深沉心机,也有孩子的冲动热切,这样的女孩,康誓庭暂时无法将她与母亲身份联想在一起。
刑怀栩动动脚趾甲,“你应该会是好爸爸。”她忽然笑了,“你的孩子,可要好好取名字。”
康誓庭也笑。
刑怀栩眨眨眼,突然坐直身体,她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倾身靠近康誓庭,潮湿的头发上是酒店洗发水清甜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