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咳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欧阳月,其实我们两个人真的不合适做一对夫妻,哪怕你把皇后的位置赏给我,我也不会去做的。普天之下或许又太多人想要做你的王后,但我并没有那个心思。”
欧阳月闻言,浑身一震,眯起眼睛看过去,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灵动的双眸。
楚若淡然浅笑,柔声继续说着刚才的话题:“我们两个不属于一类人,我也对你没有那种迫不及待想要嫁过来的冲动。况且,如果你不强逼着我嫁给你的话,我或许还能保你江山安定。如果你硬是要强娶我,或许得到的就只能是一具尸体。”
“孤不信!”欧阳月的左胸口处一阵阵疼痛,他捂着疼痛的地方,沉声说道“项纯,你跟孤说,你之前说过喜欢的那人是专一的那种。那股要是真的肯为你放弃所有女人呢,你愿意跟孤成亲吗?”
说着,他动情地伸出手去,将楚若的柔荑紧紧捧在胸前,十分认真地说道。
楚若并没有急忙抽回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地说道:“欧阳月,你真的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我说到必然做到,而且绝对不会妥协。”
欧阳月紧皱着眉头,深邃的双眸里满是怒火和伤痛。
“你知道现在在说些什么吗?之前你说要进宫来,给我追求你的机会,怎么一眨眼的时间就变了?!”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分歧。如果你真的愿意理解我的话,拜托你不要阻拦着我的路,好吗?”楚若深深地望向欧阳月,眼里有些水雾在游荡。
她的喉头有些发堵,略带哽咽地说道:“我其实对你的态度已经改变了很多,从以前的蔑视和看不起,到现在比较能够平心静气地与你交流,是很大的一步跨越。但是,也仅止于此,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否则一定会得不到满意的答复!”
说到最后时,楚若的声音里有着不容置疑地森冷。她狠狠地抽出自己的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陛下请自重,不要让臣女对您完全失去耐心。”
“可是,你真的对孤一点感情都没有吗?那你现在为何都想哭了?”欧阳月气恼地捶了捶床板,嘶声力竭地低吼道。
楚若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一点都没有,信不信由你。”
白月在外面隐约能够听到一些,她本来是想冲进去保护主子的,但是又觉得陛下其实也挺不容易的。本来陛下是可以拥有全天下所有女子的皇帝,却碰到了强势的七小姐,结果真的是走了很长一段艰辛的路,实在是太可怜了。
她不禁悄悄地感叹,还是果断离得远一些吧,陛下肯定不是小姐的对手。
于是,白月站在了廊下,仰起头看着天空中的蓝天白云,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男人的身影。
那个男人一直都对她痞痞的,但偶尔也非常温情地向她诉说爱慕之意。或许,她心里是有他的吧?
莫无影。
白月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一个男人的名字,忽然有些想他了。
内室,楚若和欧阳月还在僵持着。
欧阳月心里有些发狠,他要是真的对楚若霸王硬上弓,一定可以将她拿下。偏偏总是觉得她就是一个令人不忍亵渎了的圣女,仿佛稍稍有些强迫都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他冷哼一声,沉声表示道:“不论如何,孤是不会放弃的!二月的选秀大殿,你必须要参加。至于孤选不选你,也不是你说了算的!项纯,你最好知晓自己的身份,不要总是挑衅孤的威严,孤不是那三岁孩童,其实可以任由你坑蒙拐骗的?!”
闻言,楚若嗤笑一声,心里有些看不起这样的欧阳月。
但是转念又一想,当初凤无涯不也是曾经听自己说过类似的话吗?她为了跟阿莲娜争做皇后之位,不遗余力地威胁着失去记忆的凤无涯
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话我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若是肯珍惜我们之间难得建立起来的情分,就千万不要再造次。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却拥有一颗只有自己可以操控的心。”
“孤不跟你这强词夺理的人理论,你既然可以改变对我当初的看法,就一定可以改变的更多一些。”说完,欧阳月气恼地离去。
他根本就没有去想楚若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反正她都伤了自己无数次了,这一次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然而,楚若一点儿都没有开玩笑。她故意说得这么直白,就是不希望欧阳月再走弯路,届时自己狠心下来,只有跟他决裂的份。
真心希望项芸腹中的龙凤胎可以安然无恙,届时,她或许能够让欧阳月把对自己的那些心思,全都转嫁到项芸和那一对儿女身上去。
休息了约摸一个多时辰后,楚若又迎来了宫中主子的邀请。
只是,这一次她受太后娘娘的邀请,前去太后殿拜见。
楚若诧异地挑眉,看向不放心她而过来专门提点自己的项芸“大姐,那太后娘娘既然一年到头都不愿意见你们几面,居然在我入宫第一天就召见,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对于欧阳月的生母,楚若一直都没怎么细细地调查过,只是知道她乃是淑妃娘娘的亲生姑姑,当初也是一个狠戾的后宫之主。
“太后娘娘的性情其实还蛮温和的,经常带着和颜悦色的笑容。我入宫几年,也只是见过她寥寥数次而已。”项芸轻轻拍了拍楚若的肩膀,温柔地说道“不过,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我知道了。”楚若轻轻拍了拍项芸的肩膀,柔声说道“大姐,不必担心我,我没事。”
说完,她站起身来,走向外面。
“等等!”项芸实在是有些不放心,回过头去向青暖努了努嘴“青暖,你跟着七小姐前去,万一遇见什么事情,记得兜揽一下,千万不要让七小姐吃了亏。”
“是,奴婢遵命。”青暖恭敬地褔身说道。
楚若微微点头示意,谢谢项芸的好意。她弯身坐上项芸准备好的轿子,直接坐了进去。
淑妃殿内,淑妃正冷笑着跟几个妃子说话。
这些妃嫔们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总是耀武扬威的。而且前方又有淑妃保驾护航,她们自然乐得轻松。
上午在项芸那里散了以后,几个人就商量好,怂恿淑妃去太后殿告密,就说新进宫的项纯是一个***蹄子,准备勾-引陛下独宠一宫。
当今太后是最厌烦这种事情的,听闻当时太后还是皇后娘娘时,先皇曾独宠德妃,还差点儿把皇位传给德妃生出的五皇子。太后忍辱负重,始终都在用心经营着这一切。
结果,先皇没有来得及改立遗诏,就驾鹤西去了。因此,大权仍旧在太后手中,而德妃母子无名无权,自然不会有人拥立。自此,欧阳月才会真正坐上皇帝之位。
有了前车之鉴,太后在欧阳月第一次选妃时就命令宣布,不允许任何女人独处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