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王状元只穿了一件汗衫,正在院子里“欻欻欻”地耍刀。
一听到王美丽的嚎叫声,他手中的宝刀滞在半空。
“你还好意思说?”
“我怎么就不好意思了?”
“你就说你那儿富贵儿糟蹋了我多少好酒,踢翻了你娘多少泡菜坛子,隔壁,你赵叔、张叔,还有你九叔抱怨过多少次它半夜抽风嚎叫?”
“……”一听这话,王美丽嘴巴闭得像个蚌精一般。
“但凡,你那儿富贵儿,有黑黑一半的眼力劲儿,我也不至于隔三差五就想要揍你!”
正在院墙边菜地里解决内部矛盾的富贵儿,“砰”的一声,驴粪蛋子砸在王婶儿种的小葱上,那画面,怎一个惨字了得。
王状元把刀往旁边刀架上一插,披上衣服:“还用我说吗?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看看……”
王美丽恨铁不成钢地骂富贵儿:“你就不能斯文点儿吗?!”
回应她的是两声高亢的“咴儿咴儿”声。富贵儿抬起它高贵的头颅,从鼻子里呼出的气都带着一股浓浓的傲慢风,迈着四蹄,给王美丽留下了一个潇洒的屁影。
……
晚上吃完饭,刚过戌时,肃思灵就躺下歇息了。
夜色笼罩着兴隆街,白日的喧嚣早已告罄,现在各家铺子都已经打烊熄灯了。
一片漆黑色中,打更的刘老头,手里提着一盏灯笼,灯芯火焰如豆,微弱地闪着。
那刘老头,一边拍着万通镖局的侧门,一边向左右张望着。
“老刘,你这么晚了有啥事儿啊?”
“我有急事儿,快让我进去见你们镖头。”
门房把刘老头领进门,伸出头看了看街上,没有一个人,然后把头缩回去,合上了侧门。
厅里点起了灯。
“老刘,有什么急事儿?”南春山刚穿好衣服就出来见他。
“出事了,快让灵丫头出去避一避?”
“出什么事了?”南春山问道。
“咱们先去找灵丫头,边走边说。”
南春山起身,领着刘老头往内院走。
“我们家小子,不是在县太爷跟前当差吗,刚才他急匆匆地在县大门口拉住我,说京里来人,要抓灵丫头回去问罪。”
“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抓我们家灵丫头?”
“听说是为了长白山采药的事……”
“没偷没抢,这是闹哪出?”
“听说是宫里头,太子中毒了,那最关键的一味药,是灵丫头组织人采的。”
“胡说八道,灵丫头采的药都还在她屋里收着呢!”
“反正我也解释不清楚,赶紧让灵丫头出去避一避吧!”
南春山阴沉着脸,思索片刻,怒道:“他们莫非是在找替罪羊。”
连忙转头去吩咐同行的六仔,让他去通知夏连翘,而他自己则往肃思灵的房间走去。
……
肃思灵刚睡着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南春山的声音:“灵丫头,快穿衣服起来!”
肃思灵窸窸窣窣摸黑穿上外衣,爬起来点上灯,拉开房门,问道:“怎么了春山哥?是要出急诊吗?”
南春山道:“跟我走!”
肃思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乖乖地跟在南春山后面。
“有人栽赃于你,现在家中待不得了,你且出去避一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