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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魏国公府里,经过一场鏖战后,众人早已疲惫不堪。
玄苏木向南春山道歉:“青云有愧,实在是万不得已才让肃姑娘涉险。”
南春山黑着一张脸,双唇紧闭,替肃思灵谅解他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他心里正备受煎熬、万分自责,后悔自己同玄苏木说过肃思灵会“抟扶摇”的事儿。
目睹了玄苏木将烫手山芋甩给肃思灵,引开了大半黑衣人,镖师王状元板着一张脸,别开头,愤愤地道:“这人也太不实在了!”
他粗粗的声音在诡静的厅里低空徘徊着,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得听到。
魏国公尴尬地咳了一声;平阳长公主则满脸抱歉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着一群大人沉默不语,大虎一张小脸满是焦急地催促:“爹,我们快去找灵灵姑姑吧!”
南春山面作难色地道:“现在不能去找她!”
大虎眼睛一红,回头扯住夏连翘的衣角,带着鼻音哀求:“娘!”
夏连翘附在儿子耳边,悄声地说:
“上个月你肉爷爷和你爹说:他要带你姑姑去采药,让你姑姑就这几天去大相国寺找他。你姑姑应该是去找你肉爷爷了,现在那些坏人不知道你姑姑去哪儿了,我们如果现在去找你姑姑,反而会给她带来危险。”
听完娘亲的话,大虎硬生生地把眼里的泪水憋了回去,乖巧地点了点头。
夜已过半,魏国公和平阳长公主挽留南春山等人在府中留宿歇息。南春山直接拒绝了,带着众人奔他老丈人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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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昏暗的密室里,黑压压地跪了一地人。
密室里有一张奢华夸张的大椅,有三五美婢在旁,美人们个个身材丰满,穿在身上的衣服却是分外清凉,若有似无,她们冶艳地匍匐在一个男子脚边尽心地侍弄着。
椅上的男子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半阖着,掩住了神情,冷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又失败了?”
“吾等无能,请教主责罚!”一群黑衣人跪得笔直,像木桩一样扎在地上。
“鬼魅天鹰败了,你们也败了,是青莲教不行了吗?”
男子一脚踢开刚还与他温存的一个红衣女子,毫无怜惜地道:“下去!”
几个美人不敢停留,迅速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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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里,两位朝廷重臣正焦眉烂额,来回踱着步。
一个小厮飞快地跑进来。
“怎么样,成了没有?”工部尚书急切地问道。
小厮不敢隐瞒:“青莲教来报说,东西被一个小姑娘带着逃了。”
工部尚书顿时两腿一软,跌坐在地;
户部尚书一掌拍在桌上,咬着牙道:“真是一群废物!”
然后又恨恨地说:“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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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相国寺里
肉白骨的意思是,与其让肃思灵到处逃窜,不如让她乔装成和尚躲在大相国寺里。
至于南春山那里,方丈会找个和尚假借化缘传递消息。
于是,大相国寺里多出了一位小胖和尚,法号“忘尘”。
没错,这个憨态可掬的肉敦敦和尚就是肃思灵乔装成的。
每天,忘尘小胖和尚就在撞钟、敲木鱼和等待吃斋饭中度过。
佛法那种高深的东西,不是她能参悟的。
清汤寡水的日子过了一旬后,肃思灵夜里就总会梦到车厢里还没吃完的那几条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