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推门而入,直抵两人以云石作格面的桌子对面的空椅子油然坐下,温柔发蓝但又锋利如刀刃的目光盯著寇仲,摇头叹道:少帅这是聪明一世,愚蠢一时,假若你们离城后立即远扬,怎会陷入现今绝境?寇仲和突利均头皮发麻,难以置信的瞧着安坐桌子另一边的云帅。
寇仲深吸一口气,勉强把乱成一片的心绪回复过来,道:国师可否说得清楚一点。
云帅半眼都不望突利,当他不存在般从容道:两个时辰前,少帅重返甫阳,意图行刺季亦农的消息不迳而走,本人初时并不相信,直至刚才亲眼目睹少帅进入青楼,才知少帅的行动全在别人算中。徐子陵穿窗而入,若无其事的和云帅打个招呼,坐下道:国师说得不错,李元吉和康鞘利的人已把此处重重围困,季亦农当然没有出现,我们中了祝玉妍借刀杀人之计。寇仲拍桌叹道:"好妖妇!果然厉害。"
到此刻他才知道问题出在甚么地方。
祝玉妍打开始便猜到他们仍身在客馆里,所以装模作样的说话,透露季亦农会到月兰舍来的消息,引他们自己投进陷阱去,再借别人的力量来收拾他们。
最厉害处是祝玉妍还故意再逗留一阵子,今他们深信不疑祝玉妍的话。
假若祝玉妍当时把他们迫出来动手,虽是必胜的局面,却未必有能力把他们全留下来。
徐子陵和寇仲联手的威力可说天下皆知,缺少了婚棺的祝玉妍,无论如何自负,也知要生擒其中一人的困难。上上之策自是坐看他们先与季元吉或云帅两方面的人拚个三败俱伤,那说不定她更可将三方人马一网打尽。这妖妇确是智计过人,难怪阴癸派能如此兴盛。
照消息传出的时间计算,游秋雁来见他们时,已奉命施行此借刀杀人的毒计,除非他们立即离开,否则阴癸派方面伏在旅馆外的人绝不会出手。游秋雁诈作出外打听消息,是要拖延时间好让李元吉、云帅等人赶到来对付他们。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现在他们纵能过得云帅和李元吉这两关,最后怕亦逃不出祝玉妍的魔掌。
不过懊悔从来不是寇仲的习惯,倏然间他冷静下来,思虑通透澄明,哈哈笑道:多谢国师指点,我们是中了祝妖妇的奸计,其中过程不提也罢。
月下只想知道国师对我们要探取的是甚么态度和立场。云帅淡淡道:若在两个时辰前,少帅向本人问同一句话,我会有完全不同的答案。目光转向突利,续道:康鞘利因何会与李元吉联手来对付可汗?突利知道长话该短说,因为李元吉派到城外搜捕他们的高手,正不断奉命赶回来,每过一刻,他们的实力会增强一分。沉声道:整件事包括国师刻下坐在这里,均是颉利和赵德言作的安排,要先借国师的手来杀我突利,再集中全力对付国师。穿针引线的是安隆,他和赵德言一直暗中勾结,国师想想便会明白。云帅露出深思的神色。
三人静待他的反应,刻下他们可说陷身绝境,一个不好,他们只能是力战而亡的结局。
但如若云帅肯站在他们的一方,能逃生的机会自是大幅增加。
自碰上李元吉后,他们一直在动云帅这张不知是吉是凶的牌张的脑筋,际此生死关头,终于发挥作用。
在他们眼瞪瞪下,云帅微笑起立,轻轻道:三位好自为之。就那么推门而出,还轻轻为他们掩上房门。
三人愕然以对,云帅的反应,仍是有点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突利冷哼道:"杀将出去如何?"寇仲双眉上扬,大喝道:"手下败将李元吉,可敢和我寇仲再战一场。声音远传开去,震撼著月兰舍每一个角落,所有吵声乐声潮水般退走消失,东西二楼变得鸦雀无声。
突利和徐子陵均被他吓了一跳,想不到他如此大胆,如此妄不顾生死,皆因一旦陷身重围,不要说尚有康鞘利一方的突厥高手,只是李元吉、梅洵、李甫天、秦武通、的天觉五大高手,已有足够的实力把他们的小命留下。
眼前唯一之计,就是全力突围,利用阴癸派跟李元吉、康鞘利两方是敌非友的微妙关系,制造利于逃生的混乱。
寇仲向李元吉挑战,与送死并没有分别,即使寇仲估得上风,其他人亦绝不会袖手旁观,否则怎向李渊和李建成交待。
李元吉的声音从斜对面靠西的厢房传过来,怒道:谁是你的手下败将,你三人已是穷途末路,若肯下跪求饶,本王保证给你们一个痛快。另一把男声道:在下南海派梅洵,寇少帅这么有兴致,不如先跟在下玩一场如何?寇仲得意地低声向徐子陵和突利笑道:
看!一句话就试出敌人最强的一点,死地乃生门,我们出去!两人恍然大悟时,寇仲跳将起来道:陵少!台面!晃老头!砰!寇仲破门而出,突利一头雾水之际,徐子陵竟把整张云石桌举起,抖掉桌面的酒菜杯盘,又运功震断四条脚子。
砰!另一门破木裂的声音传来,寇仲掣出井中月,往正匆忙从椅子起立迎战的李
兀吉、梅洵和康鞘利三人杀去。
这时徐子陵全力把圆形的云石桌面掷出,摧枯拉朽的把破门裂壁撞开更大的缺口,风车般飞旋投往寇仲破门杀入的敌人厢房去。
突利这才明白,这可说是唯一破敌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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