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内,他便领教过她看似天真,其实狡猾如狐的性情手段。现在听她说话的语调,又不知在耍甚么噱头。
寇仲却放下心来,莲柔理该尚未找到突利,否则就不用上崖来浪费时间。遂向徐子陵打出著他询问莲柔的手号。
徐子陵虽感到处于下风,但因投鼠忌器,只好虚心向莲柔请教。
莲柔露出得意神色,忽然撮唇尖啸,天空立时传来振翼之音。
两人恍然大悟,暗怪自己疏忽,只去注意康鞘利的鹞鹰,却忘掉云帅是西突厥人,亦惯以鹞鹰为探子。
鹞鹰从高空疾冲而下,带起一阵劲风,倏忽间破空降至莲柔的香肩土。深邃锐利的鹰目闪闪灼灼的打量两人。
寇仲讶道:"这头鹰比康鞘利的细小些,毛色亦较深,是否不同种呢?"
他故意提起康鞘利,是要试探莲柔的反应。
莲柔探手轻抚鹰儿,眼中射出爱怜神色。美人灵鹰,又站在星夜下的高崖上,兼且衣袂迎风飘拂,确有番说不出来的动人味况。
徐子陵却大感不安,莲柔和他们是敌非友,没理由这么把鹰儿召唤下来,予他们有杀鹰的良机。
此女智计之高,干会逊于棺棺多少,这么做定大有深意"偏是他一时掌握不到。
莲柔像故意拖延时间般,好一会始答道:"这是只产于西突厥的猎鹰,当然和东突厥人所养的不同。"
徐子陵心中一动,沉声道:"敢问莲柔公主,今尊是否正赶来此处?"
莲柔愕然道.;"令尊?甚么叫‘令尊‘?人家的汉语不大灵光呢!子陵你须得有怜香惜玉之心,尽量迁就人家才成。"
寇仲醒悟过来,"锵"的一声掣出井中月,哈哈笑道:"好丫头,竟在耍我们,这么把猎鹰召下来,分明在通知你老爹我们的位置。横竖你也非第一次给人生擒活捉,不争在再被擒多一次啦!"
强大的刀气,狂潮般涌往莲柔。
莲柔露出不屑神色,把猎鹰送上高空,往小銮腰一抹,拔出缠在腰间的软剑,迎风一抖,挺个笔直,遥指寇仲,抗衡他可怕的刀气。
徐子陵目光追著升土夜空的猎鹰,只见它不但迅速急旋,还不住呱呱呜叫。寇仲却对莲柔的软剑大感有趣,笑道:"这样的东西都可用来打架吗?"
说话间,唆的一刀劈出,快逾闪电,正中莲柔软剑。
"当"!
出乎寇仲意料外,本是柔可缠腰的剑,竟毫无花巧地和他的井中月硬拚一招,刀剑交触时还火花四溅。
莲柔往后飘飞,没在崖后。,
两人扑至时,莲柔俏立低于崖顶的一方巨岩土,娇笑道:"人家别的功夫或者及不上你们,但轻功一项却绝不在两位之下,你们要不要来和人家捉迷藏试试呢?"
两人现在已可肯定莲柔是孤身一人寻到这里来,且尚未发现突利的藏身处。不过这好景并不能持续多久,待云帅和朱桀的人抵达时,将会是他们未日的来临。
寇仲凑到徐子陵耳旁道:"不理多么辛苦,也要在云帅赶到前把她擒下来,那是唯一生路。"
徐子陵尚未回答,一声冷哼,从山腰处响起。
两人心叫不妙时,另一冷哼再又传来,来人已快抵山崖,可见其身法的迅快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