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景珍被押进帐内。
寇仲起立相迎道:"速为董帅解缚!"
解他进来的卫士为之愣然,在寇仲的再次催促下,才拔出匕首,为董景珍挑断牛筋。
寇仲命手下退出帐外,欣然道:"董大将军请坐。"
董景珍环目一扫这本属于自己的帅帐,颓然叹道:"你杀我吧:我董景珍足绝不曾归降你这种乳臭未乾的小儿的。"
寇仲丝毫不以为忤,笑意盈盈的道:"我知董大将军输得不服,但事实如此,再无法改变过来,董大将军认为对吗?"
董景珍仍是那句话,道:"杀了我吧!"
若非他内伤颇重,早使试图乘机突围。
寇仲淡然自若,道:"我并非要你投降我方。你的亲族父母妻儿全在巴陵,我如硬迫你投降,又或宣称你投降我方,所以才助我去捣破另两个木寨,岂非会害死你的家人族人,这种事岂是我寇仲做的。"
董景珍听到最后几句。已是脸无人色,皆因知道他非是虚声恫吓,这一招比威胁要杀死他更毒辣,颓然道:"你好狠!说出来吧!"寇仲双目寒芒一闪道:"和你谈一宗交易,只要你答应,你便可和被俘约二千多名手下立即乘便宜船返回夷陵,右走烨路,朱粲和曹应龙定不会放过你,因为他们已认定是你攻击他们。"
董景珍像衰老了几年般,颓然坐入椅内去。
寇仲这才坐入本属董景珍的帅椅,道:"我想知道朱粲和曹应龙分别攻打远安和当阳两军的虚实布置。"
董景珍皱眉道:"他们怎肯让我知道军事上的秘密?你这是否强人所难?不如乾脆杀掉我吧!"
寇仲一对虎日射出慑人的奇光,笼罩董景珍,缓缓拔出井巾月,搁在身旁几上,沉声道:"我以诚意待大将军,大将军却当我寇仲是傻瓜,说不定我真会一刀斩下大将军首级,再把大将军的手下全体斩首。勿怪我没说个消楚明白。"
董景珍色变道:"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董某人绝不皱半下眉头。但却不能侮辱我的"
寇仲"叹"的一声,打断他的说话,摇头道:"大将军最好不要把话说满。萧铣是怎样的人,我和你都很清楚,铲除我们和飞马牧场后,接着就是对付朱粲和曹应龙。现在有这种合作机会,董大将军怎会不乘机顺便暗探他们两军的虚实。"董景珍双目一转,垂首道:
"这只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寇仲知击中他要害,更知他并不像表面的宁死不屈,否则昨晚就不曾在剑锋下屈服,陪他们去赚门破寨。长身而起道:"既是如此,我们也没有甚么话好说,董大将军有没有兴趣去旁观你的兄弟们逐一人头落地的情景?"
董景珍惨然道:"你赢啦!"
寇仲昂然出帐,来到等待他好消息的徐子陵、骆方、宣永和白文原身前,打出胜利的手势。
宣永用下颔翘向帅帐,请示如何处置董景珍。
寇仲微笑道:"当然是以礼相待,我寇仲岂是残忍好杀之徒。所有俘虏立即释放,让他们坐船离开,但却不可带走兵器马匹,给他们够两天用的粮草便成。"
宣永应命去了。
寇仲与徐子陵、骆方、白文原朝寨门走去,边道:"现在朱粲和曹应龙定会以为萧铣谋害他们,你们认为他们会作出怎样的反应?"
骆方怀疑地道:"董景珍会否说谎?"
寇仲胸有成竹的道:"有白兄这深悉朱粲虚实和对曹应龙也有一定认识的人在,怎轮到他胡言乱语。他只是贪生怕死之徒,为了性命,说不定连老爹都可出卖,何况根本是敌非友的朱粲和贼头曹应龙呢?"
徐子陵思索道:"问题是朱粲和曹应龙是否真的以为萧铣背叛盟约,而白兄则因朱媚的陷告而归附萧铣。"
白文原断然道:"曹应龙我不敢保证,但朱粲脾气暴烈,在心痛手下精锐的惨重伤亡,爱将闻良战死的情况下,必把所有怨恨放到萧铣身上,有理都说不清。"
寇仲得意道:"最精采的是朱粲怎都想不到我会从大江来,缩短至少三天的行程,这个黑锅董景珍是背定哩。"
四人步出寨外。漫天阳光下,山野草丘在前方扩展,使人精神一振。徐子陵长长吁出一口气,叹道:"那就成了。若朱曹确信萧铣背盟,那萧铣的下一步定是渡江北上,乘两人的大军陷身于当阳和远安的攻城战时,攻占他们的人本营。存这种情况下,两人只有立即退军,形势若此,少帅该*?趺醋龅牧恕!*
白文原点头道:"朱粲和曹应龙不但会猜疑箫铣,在这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情况下,更会互相猜忌,难以合作,我们将有可乘之机。"
寇仲淡然道:"凭我们现在的兵力,即管加上飞马牧埸和真陵独霸山庄的旧有兵将,只可袭击其中一军,白兄认为我们该选那一个不幸的人?"
白文原感激道:"只是少帅这句话。已可令文原甘心为你效力。坦白说,我当然想选朱粲好报大恨深仇,但在战略上却极为不智,这可分三方而来说。"
骆方讶道:"我只想到朱粲军力强而曹应龙军力弱,却想不到还有另外两个原因。"
白文原微笑道:"骆兄弟只是一时想不到吧!"
徐子陵道:"我只能猜多一个原因,就是若我们击垮朱粲,萧铣会将错就错,立即挥众渡江,攻占两个盛怒盟友的土地。曹应龙终是流寇,擅攻不擅守,在阻止萧铣北渡这方面怎都及不上朱粲。"
寇仲笑道:"第三个原因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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