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的都被撞得横飞仰跌,狼狈不堪。
寇仲和焦宏进知这是唯一逃命的机会,两人闪电般追在急旋的桌子后,往外院门抢去。
都任等见势不妙,欲赶来拦截,却被己方潮水般涌向两旁避祸的人硬逼开去,坐失良机。
"轰"!
桌子猛撞在紧闭的外院大门,桌与门同时破裂粉碎。
寇仲来自长生诀的真气虽能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但由于损耗过急过钜,每一下都是全力出手,补充不及,此刻已到油尽灯枯的恶劣境地,只能提起最后一口真气,冲出门外。
焦宏进随后扑出,见他脚步虚浮,大吃一惊,忙掠到他旁,探手扶。
就在这危急存亡,生死一线之际,对街处和屋瓦顶上现出无数箭手。
两人心叫我命休矣时,"嗤嗤"之声响彻无人的长街,劲箭在他们上方和左右擦过,目标却是从院门拥出来的追兵和高踞墙上的敌方箭手。
十多名盾牌手扑到街上,把两人团团环护,其中一名大汉喜叫道:"二当家,我们来哩!"
焦宏进松一口气,向寇仲道:"是我的人。"
最要都任命的失,非是与窟哥的结盟,更非欲置焦宏进于死地,而是因寇仲的干预致错失杀死焦宏进的机会。
在骆马帮中,焦宏进是比都任更受尊敬和爱戴的人物,都任与窟哥的结盟,更进一步失去帮内的人心。事实上骆马帮正徘徊于分裂的边缘,所以都任才要先发制人。
寇仲散播的"真谣言",等若替乾旱的枯叶和柴枝燃起烈火。骆马帮是趁旧朝崩溃的形势崛起的帮会,会众多来自下层的市井之辈,带有强烈的地方色彩。要他们纵容外人残害乡里同胞,是万不容许的。
都任要与窟哥结盟,亦有他的苦衷。
无论他如何夜郎自大,也心知肚明斗不过寇仲,唯一方法就是趁寇仲阵脚未稳前,借窟哥的复仇之心,大肆扩展势力,至乎攻陷梁都,把寇仲新兴的势力连根拔起。打的本是如意算盘,只差未想过会反被寇仲动摇他的根基。
第一个知道都任要收拾焦宏进的人是奉寇仲之命在旁监视的"鬼影子"洛其飞。此人颇有智计和眼光,立即通知沈仁福,再由他向其他与焦宏进关系亲密的骆马帮头领通风报讯,登时惹得群情汹涌,赶来反把都任和他的亲卫兵团困在妓院里。
此时形势逆转,寇仲和焦宏进被簇拥往对街处,人人欢声雷动,高喊焦宏进之名。
焦宏进不知如何是好时,寇仲凑到他耳旁道:"先数他罪状!"
焦宏进抓头道:"甚么罪状?"
此时都任出现在正门处,似要强冲出来,寇仲忙大喝道:"放箭!"
众人早跃跃欲试,只欠"上头"的一声命令,且还有点慑于都任的馀威,闻言立即千箭齐发,射得都任等抱头鼠窜退回院内。
众人又是一阵震天欢呼,尽情发对都任的不满。
都任的惊喝声传出来道:"焦宏进欲叛帮自立,你们::"寇仲大喝道:"闭嘴!都任小儿你可知自己有叁大罪状,再不配为本帮帮主。"
都任厉喝道:"你究竟是谁,竟敢混进我帮来扇风点火?"
寇仲暗踢旁边的焦宏进一脚,后者忙大喝道:"都任你不要岔到别处去,你的第一项大罪,就是勾结契丹马贼,残害同胞。"
在场的过千骆马帮众齐声喝骂,都任连辩驳都办不到。
众人情绪激烈至极点时,焦宏进已无以为继,寇仲连忙教路。
焦宏进精神大振,气势如虹的大喝道:"第二项大罪,就是不分是非黑白,阴谋杀害本帮兄弟。"
众人又是喊杀震天,把都任的叫声全掩盖过去。
焦宏进凑向寇仲道:"第叁项大罪是甚么?"
今次轮到寇仲抓头,他随口说出叁大罪状,只因觉得叁大罪状说来口响些儿,当时那有想过是那叁项罪状。
周围的帮众都代他两人肉紧急,感同身受,偏是愈急愈想不到,在呼喊声逐渐歇敛之际,忽然沈仁福的头从人丛里探进来道:"第叁项罪将就点便当是损害本帮声誉吧!好吗?"
焦宏进虽觉得这或许算不上是甚么严重罪行时,寇仲脑际灵光一闪,狂叫道:"第叁项罪就是为逞一己之私,竟想放火把小青光无辜的姑娘宾客烧死,此事铁证如山,受害者请立即扬声,否则我们便::嘿!没甚么!"
他本想说"否则我们便不来救你们",幸好悬崖勒马,没有变成见死不救的恶人。
小青光主楼上的"受害者"立时高声发喊,纷纷指责都任。
寇仲见时机成熟,大喝道:"兄弟们!由今天开始,焦宏进才是我们帮主,焦帮主万岁!"
一时"焦帮主万岁"之声,响彻云霄。
寇仲再喝道:"院内的人听,只要你们弃械投降,焦帮主一律不追究,大家仍是好兄弟。"
话声才止,院内街上立即肃然静下,只馀火把燃烧和呼吸的声音。
不知院内谁人先掷下兵器,接当叮声不绝,谁都知都任大势已去,地位不保。
寇仲长笑道:"都任小儿!还不滚出来受死!"
都任狂喝一声,持矛冲出,朝焦宏进立身处直扑过来。
"嗤嗤"声响个不绝,以百计的劲箭像雨点般向他射去。
都任身上不知中了多少箭,就在街心颓然倾倒,立毙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