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赞同。
只有那可风道人一扬手上尘拂,微笑道:"寇兄弟必有独特见解,何不说来一听。"
寇仲从容道:"首先我想知道李密那边的情况是如何呢?"
王世充点名道:"镇周!李密方面的情况,由你来说吧!"
张镇周道:"自我们开始在偃师筑桥置仓,李密便着手调集粮草兵马,又命大将邴元真率军进驻洛口,程知节进驻金墉城,单雄信守河阳,乍看似是要进军偃师,但可以是李密想南面以黄河为屏障,北守太行,东连黎阳,寓守于攻,使我不敢冒然出兵挺进。"
寇仲只听他这番话,便知他是个饶有谋略眼光的兵法家,心忖王世充能守得住洛阳这中原核心之地,确非侥幸。
见人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干咳一声道:"我只听过王伯当和裴仁基,或沈落雁、徐世绩、祖君彦,却未听过什么娘的单雄信、邴元真和程知节,这三人在李密军中属什么级数的人物?"
众人见他语中夹杂粗话,不禁莞尔。只有玲珑娇露出不屑之色,冷哼一声,表示不悦之意。
杨公卿道:"李密手下确是人材济济,寇兄弟刚才提的五个人,因为在江湖上较有名望,故广为人知。但其它的文臣武将,称得上是人物的亦大不乏人。程知节、单雄信和邴元真均为名将,其中尤以程知节最勇猛出色,此人本名程咬金,发了迹后嫌这名字不好听,请李密的首席谋臣魏征为他改了这个文雅的名字。"
王世充那外貌令人不敢恭维的长子王玄应接口道:"李密尚有两个猛将罗士信和秦叔宝,均为武功不凡,精擅兵法的战将,遇上时不可不留神。"
寇仲点头道:"多谢指点,不过我想知道的,是这群将领中,谁曾是翟让的旧部?"
众人瞿然动容。
本有轻视之意的,亦收起蔑视的心。
王世充凝视寇仲好半晌后,吁出一口气道:"单雄信和邴元真都是在李密未崛起时随翟让打天下的宿将,向与李密的一群心腹不大和睦,但若要煽动他们背叛李密,却非易事。"
寇仲悠然道:"尚书大人请恕我直言,现今天下群雄并起,参与各路义军者,不外为了功名富贵,或是造福万民。以前之所以有这么多人向李密投诚,又或翟让被杀后以其所部改投这家伙,无非希望买大开大,跟中了未来的真命天子。所以只要我们向这些人显示出真命天子非是李密,他看似牢不可破的瓦岗王国势将四分五裂,皆因其中破绽处处,人心不稳。"
接着一字一字,掷地有声的道:"现在形势清楚分明,谁先出手,谁便要吃败仗;但假若相持下去,待李密恢复元气,尚书大人势将危矣。"
大厅中一阵沉默,连呼吸声都似歇止了。
体型彪捍的陈长林道:"听寇兄的话,似乎对迫令李密先行出兵一事已有定计,何不说出来让大家参详?"
所有目光全集中在寇仲身上,连似对寇仲不屑一顾的玲珑娇也不免。
寇仲大感满意,知道自己在王世充这军事集团中刚确立了地位。从容一笑道:"所以我们不但不可以主动对付南海派的人,还要利用他们。" 就在独孤霸要落在快艇之际,艇子像给只无形之手在艇下托动般,倏地横移三尺。
正是这三尺之差,决定了这凶人的命运。
一道金光从水内射出。
独孤霸在被重创之后,又一脚踏空,完全失去计算,脸上露出惊骇欲绝的表情。
躲在水中的刺客在时间上更是拿捏得无懈可击,刺中独孤霸咽喉的一刻,刚是他大半截身子正落进水里去,连死前呼喊一声都办不到,就那么没进水里。
两人这才看到杀他的是一只拏着金针的美丽玉手。
跋锋寒和徐子陵那想过会有此变化,呆瞪着雨粉飘飘下回复平静的河水。
沈落雁的美丽俏脸从水面冒出来,向两人展露一个甜美的笑容,道:"多谢两位援手之德,否则也难以雪此辱恨,但千万不要告诉人是我干的。曲傲不在这里,而是在阴癸派一个秘巢内,若你们肯答应为我守秘,我便告诉你们算作回报。" 寇仲成竹在胸的油然道:"若尚书大人能佯作被刺受伤,包保李密会立即大举进犯,那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王世充脸露难色道:"现在我们防范犹恐不周,若故意给人机会,一个不好,吃了大亏岂不是弄巧反拙。"
张镇周不知是否给李密打怕了,插口道:"李密战无不胜,即使童山一战元气大伤,但实力仍在,为何寇兄弟这么肯定可败李密呢?"
寇仲知道若不先增强诸人必胜的信心,王世充这自私自利的人绝不肯去冒这个大险,语调铿锵的侃侃而言道:"上兵伐谋,而孙子兵法也有知敌的一项。诸位大人该清楚我的底细,翟让的女儿和我一直有联系,通过她的关系,李密打个喷嗤也瞒不过我,只要李密中计出兵,我们便以诱敌、暗袭、伏击的战术戳破他战无不胜的神话。"
顿了顿续道:"我已联络上夏王窦建德的首席大将刘黑闼,请他虚张声势来援,所以只要尚书大人肯冒这个险,李密不中计才怪。"
众人为之动容。
王世充精神一振道:"可否让我一见翟娇的人?"
寇仲拍胸道:"见翟娇也没有问题,不如就今天吧!"
王世充至此那还有怀疑。但杨公卿却道:"不过安排被刺一事必须计划周详,以保万无一失。待见过翟小姐后,我们再从长计议。尚书大人意下如何?"
王世充拍案道:"就是如此。"
寇仲心下大快,心想李密今趟你若能逃出此劫,我寇仲威震江湖的人名就倒转来写。
心中同时想起埋在城外秘处的面具,应可大派用场。
若没有跋锋寒和徐子陵之助,他绝不敢让王世充去冒被刺之险。
因为对手实在太强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