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利泽醉倒,中午醒来,手机里,有廖筱鱼传的line。
一张照片,一段文。
照片是银行的转帐收据,他给她僯十万,她汇还十八万。
扣掉让你内疚的两万块,我汇还十八万。那时跟你要二十万,只是气话。
有件事,我也瞒着你。
你其实不用因为偷钱就觉得惭愧,所以对我好。
那些钱,不是你偷的,是我间接给的,那时,你因为妈妈快出院,愁眉苦脸,问你怎么了,也不说,我就猜,应该是住院费的关系。
你好强,不肯提,也不跟我借。所以我把爸妈给我的过年红包装进铁盒,放电视柜抽屉里,故意要你去拿那天写功课的报酬。
严格来说,是我设计你,引诱你犯罪。
我以为,只要帮你度过难关就好了,没想到好心做坏事,害你内疚那么久,还想着要弥补。
现在,我是自作自受。在多年后,当我以为你终于喜欢上我,才对我很好。我一直喜欢你,希望有你陪我过生活。
现在,我只想摆脱你。
你在我心里住很久,现在,我终于放开你。
反正,现在的方利泽,我也不喜欢,我讨厌他。
我不懂,你得到也拥有很多,为什么还那么贪心?想摧毁乔家事业,想搞砸乔安贵婚事?想追回江紫薇?
以前,我在你身上看到的,是不肯跟命运低头的战士。
现在,我看到的,开名车用名牌耽溺胜利快感的方利泽,不是战士,是残酷又贪婪的势利者。忙着炫耀自己的胜利。
我最忿忿不平的,是你还想要江紫薇。
她对你很好吗?有我对你那么好吗?
我好不甘心,但我现在懂了,也许我们就是没缘,不管怎么努力,你对我就是没感觉。现在大家把事情都搞清楚了,欠钱的还钱了。而一直在对你滥情的我,也会退出你的世界。
我不会说祝你幸福,我说不出口,因为你让我好辛苦。不过,会这么辛苦,也是我自找的,怪谁呢?
从此不相见。
方利泽震惊。
这是怎么会?
回想当年,这个看似憨傻的丫头啊,原来心机这么重,竟然——方利泽下床,拿了钥匙,上车,赶到太杨影印店,却见影印店铁门拉上,门上贴着招租广告。
他骇然,心猝然空棹。
他拍铁门,又去按楼门铃,没回应。
他不信,这太突然了,筱鱼呢?
他拿出手机,打给她,但是重打好几次,电话彼端,只有单调的机器音。
她,像投入汪洋的小鱼儿,义无反顾远游去,不见人影。
方利泽傻了,在铁门外驻足良久,像是忽然被医生宣判死期的病患,不能接受事实,不能面对真相。
筱鱼去哪儿了?
她应该在的,彷佛只要他方利泽想见,只要回过身,她都在。活活泼泼地,戴着大眼镜,跟他笑着、闹着。他累了、饿了时,她会在。
那晚她吼着,以后不要再见面。
讲得好狠,表情厌恶,他挣扎着,想念着,混乱着。但他总觉得,过一阵子,也许,他们又会相安无事,他又可以跟她嘻笑如常。
直到这刻,面对冰冷的铁门、无人接听的电话,才震惊意识到。是真的,筱鱼不见了。
当这成为事实,他疯了,心跳急狂,疯狂想见她。
方利泽打招租广告上的电话,跟房东询问前房客的讯息。
“哦——他们结束营业,搬走了喔。”
“知道搬去哪儿吗?”
“不知道欸。”方利泽心乱如麻,回车内,呆怔着。
此时手机震动,传来相片——好几张妈妈跟另一个男人的相片。她跟个年约六十的高大男人,在ktv唱歌。
她跟那男人在餐厅吃坂,妈妈笑容灿烂,男人的手,覆在她手上。
最后一张照片,男人坐在宾士车内,妈妈在住家外,跟他挥手再见,满脸笑意。
手机响,无显示号码。
他接起电话。
“方先牛吗看到了照片?你妈很开心喔?
“你是谁?你要干么?!”
“不要紧张,我她好朋友啊,我银你妈很聊得来明,她银你说了没,我约她明天要去小琉球玩。”
“你到底要干么?!”
“没事一”他呵呵笑。r她很平安。”
“你想做什么?”方利泽浑身止不住战栗起来。
“放心,什么都不会做,就是跟你妈认识认识,了解一下嘛。光楠社区你有三户,听说你很难搞喔。想看看是谁生出这么了不起的儿子一就这样,放心,没事,我以后不会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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