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回来了。
却不能直说。顾南亭的目光里充满了无奈和挫败,“有些事我现在没办法解释更多。但对于赫饶,萧熠,你真把我当兄弟的话,听我的,时刻关注她的动态,在她遇到困难时,伸把手。”以免日后后悔。
他神色凝重,语气低沉,是鲜少的严肃之意,而他的话也别有深意。萧熠收敛了玩笑之心,“你到底想说什么?别说她是贺熹的同学,即便不是,就凭相识一场,她叫我一声‘萧哥’,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我萧熠会袖手旁观吗?”
凭你的为人当然不会。怕的是,你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贺熹身上,对于赫饶的需要根本无从获知。顾南亭无法顾及太多,他决定明说,“进入十月,和赫饶保持最紧密的联系。”
萧熠盯着他,许久,“你是怎么了?赫饶和我说,她根本没有什么哥哥,而她,也不认识你。”
“这不重要!”顾南亭的音量下意识提高了些,他没有回避萧熠的目光,“别问我为什么萧熠,如果你信我,进入十月之后,能和赫饶寸步不离最好。”
“寸步不离?”萧熠眉心蹙紧,想到赫饶读的是警校,他问:“她会有危险?你怎么知道的?”
顾南亭几乎想发脾气了,他说:“我说我能预知以后的事,你信吗?”
预知?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然而,迎视顾南亭沉湛的目光,不相信的话萧熠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最后,“我就当是你占卜出来的。”
顾南亭显然松了口气,他拍拍萧熠的肩膀,“希望我占卜得不准,只是虚惊一场。”
萧熠点头,眼神是信任的。
**********
两人往回走时,有人跌跌撞撞地从酒吧厅跑出来,嘴里絮叨:“怎么还打架了?”
心有灵犀似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拔腿就往回跑。
果然是他们那桌的位置。隔着乱成一团的人群,顾南亭看见赫饶正与几个男人动手,程潇则在她背后,护着惊慌失惜的萧语珩。
因为突起的骚乱,客人都像无头苍蝇似地四处乱跑,惊叫声与持续的乐声融为一体,令混乱的场面隐隐有些刺激之感。萧熠推开人群往过跑时,恰好看见赫饶一脚踢向向她进攻的流里流气的男人下身。他眉心一聚,扬声朝顾南亭喊,“凭她这身手,我都未必是对手,万一真遇上危险,还不知道是谁护谁!”
“哥!”萧语珩的惊叫声中,一个男人拔出一把刀,直刺向程潇。
这不是意外,而是蓄意。他们的目标是程潇。意识到这一点,顾南亭大力地推开阻碍他的人流,完全顾不上谁被自己撞倒,直奔向程潇。
似乎还是来不及。
幸好赫饶及时回身接了程潇一把,顾南亭把握机会伸出手,扣住程潇的手腕,就把她往怀里带。下一秒,男人的刀锋划过他小臂。像是没有痛感一样,顾南亭神色不动地搂紧程潇带她侧身让过一刀。程潇只觉得眼前一闪,顾南亭已经抓住对方的手腕一扭。刀掉落后,他一个跨步移到对方左侧,把人家的手翻过肩膀,用肩部顶着手肘,然后单手向下一折。
“啊”的惨叫声中,对方因疼痛下意识退后。顾南亭却不允许。他单手扣住程潇手腕,只用右手就把对方的手又扭回来,用膝盖照着人家的肋部狠狠给了一下。当对方无力还击趴到地上,程潇被他重新搂回怀里。
这时,萧语珩又成了对方攻击的对象。程潇挣开顾南亭的怀抱,“去帮忙!小心!”
顾南亭把她推向吧台,“给冯晋骁打电话!”话音未落,他接手一个被赫饶踢了小腿撞过来的男人,一个膝肘结合动作,膝盖顶到了对方面部,手肘顺势砸下来。
顾南亭是可以一肘击向对方后脑的,凭他的力道足以让对方再起不来。程潇边摸出手机要打电话边用视线锁定他。然后,她看见他以手肘砸到对方背上。
响了一声冯晋骁就接了,程潇刚要开口,就看见一个被萧熠踢倒在地的人爬起来,抽出一把刀,朝着顾南亭背后而去。
手机还端在耳廓,程潇顺手抄起吧台上的一个酒瓶疾步奔过去。
顾南亭隐隐感觉到有人靠近,他刚一回头欲抬手格档,就见程潇提着一个酒瓶从后面直接照着准备偷袭他的男人头顶砸下来。
“啪”——酒瓶碎了,男人应声倒地。
顾南亭则眼疾手快地把她拽过来,紧张地问:“有没有扎到哪儿?”
程潇看一眼倒地的男人,再看看还被自己握在手里的瓶颈,“你问我还是问他?”
见冯晋骁带人赶到,顾南亭抹了把脸,他轻责:“你这女人!”
**********
警方处理现场时,赫饶问:“萧哥你没事吧?”
顾南亭回头,把赫饶不自觉外露的紧张关切的神色看在眼里。可惜,萧熠正在安抚吓傻了的萧语珩错过了。等他确认表妹没事,再抬眸问赫饶,“有没有伤到?”时,赫饶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吗?对于注定的事情,即便他有心挽回,依然要按既定的轨迹发展。可是,哪怕过程艰难,赫饶和萧熠终究是在一起了。自己的呢,顾南亭看着正在挽他袖口的程潇,忽然不敢确定,即便自己获得了七年的时间,又能否赢得她?
顾南亭按住了程潇的手。
程潇抬眸,“怎么,疼了?”
顾南亭摇头,下一秒,他不顾现场人来人往,把程潇抱进怀里,“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既然成为机长后要在一起,何不现在就在一起?程潇,我是认真的。”
他表白的频率很高,程潇已经见惯不怪。但这种情况下,即便懂得他的直心——
程潇没回答,只轻轻推推他,“先看看伤。”
顾南亭却不松手,“先答应我。”
程潇轻皱秀眉:“这么多人面前,你和我耍赖?”
顾南亭只好松开怀抱,以掌心贴上她脸颊,笑道:“这不受惊了吗?想让你给压压惊。”
“嗤”——破涕为笑的是萧语珩。她抹抹眼泪,以带着哭腔的声音嘲笑,“枉我崇拜你那么多年,居然还要程姐姐给你压惊!哥哥,你能不能别当众给我们发狗粮啊。”
狗粮?顾南亭皱眉,“以后你还是崇拜冯晋骁吧,我是懒得再管你了。”
**********
包扎小臂上的伤口时,顾南亭说:“用酒瓶砸人家脑袋的样子挺帅的。”
程潇没抬头,继续手上的动作:“老程从小就教育我,能吵架尽量不动手,非要动手先出手。如果一定要躺下一个才能停手,就让对方躺下。擅后是他的事。”
对于程厚臣教育女儿的说辞,顾南亭缓了一下,“以后要是我们也生女儿,我也这么教育她。”
程潇手上略一用力,顾南亭“嘶”一声,“轻点,疼!”
程潇垂眸笑,“乱说话的代价!”
顾南亭的视线落在她发顶,“那你是让我说和别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