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辰国都,辰都。
虽是初冬,但是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多了几分寒意。风起,卷起一地的各色落叶,红的、黄的,煞是好看,给这萧瑟的冬日带来几分活泼。
城门口排着长队,进城的人群缓慢移动着,等待着守城士兵的盘问。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马车并无奢华装饰,但是驾车的两匹骏马,体格健壮,一看就不是凡品。
车夫清秀俊逸,看年龄不过二十来岁,一身月牙白锦缎,完全不像一般的车夫,到像是个清贵人家的读书人,行人纷纷猜测这是谁家的公子马车坐得厌烦了,才亲自驾车,图个新鲜。
来到这皇城的多是走南闯北有些见识的,因此虽然不知道车内人的身份,却也纷纷避让。
马车一路来到城门口,相貌清秀的车夫下了车来,谦然有礼地冲守门士兵一拱手,递上一锭银子,说了几句什么,士兵便挥手放行了。
马车进了城,慢悠悠地走在落辰皇城的街道上,一派闲适。
马车之内,晨曦撇撇嘴,略带夸张地冲车内一个面色冷峻的青年男子说道:“无忧,你看见没有,多亏了洛泽,要不然咱们还不知道要在城门口等多久呢!
虽然说银子起了大作用吧,但若是换了你,一脸的冰冷,估计守城士兵还是会心中起疑。所以啊,你应该跟洛泽多学学,多笑笑,这样才会招小姑娘待见啊!”
晨曦今年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深邃的眸子,似乎透明的皮肤上好像罩着一层薄雾,稚气未脱的脸庞却透出一股清冷。
与这股清冷不同的是,晨曦全身被一件火红的裘衣包裹着,白色的毛领微微晃动,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配上她刚才那番略带老成的话,颇有几分滑稽。
被叫做无忧的男子并没有说话,只是包容地笑笑。
马车外面却传来了车夫不满的嘟囔:“我说小姐,我爱笑,这是我待人的礼数,可不是为了招姑娘喜欢啊!你可不要诬赖我!”
晨曦一边把马车的帘子掀开一条缝,看着外面的景色,一边故意曲解洛泽的意思:“是,你不是为了招姑娘待见,你是为了招男子待见,行了吧?”
洛泽夸张地长叹一口气,似乎对这回答没有丝毫地意外,郁闷地撇撇嘴,不说话了。
马车来到一座占地颇广的宅院门前,远远的就能看见悬挂的牌匾上写着苍劲有力的“洛宅”两个大字。门口的守卫看见马车,脸上现出惊喜之色,连忙开了门,将马车迎了进去。
院内疏阔有秩、景色幽深,杂役很少。一行人来到主屋,一路上很少说话的无忧连忙关心地问晨曦是否累了。
还不等晨曦答话,一个身穿靛蓝衣袍、颇有几分异域风情的高大男子便快步走了出来,袖子挽得老高,露出手臂上凸起的肌肉,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小药罐,不满地嚷嚷道:“喂,我说无忧,你是不是信不过我的医术?我都说了,只要按照我说的做,肯定保她这一路无恙。我说的话什么时候食言过?”
无忧似乎没听到男子的话,小心翼翼地扶着晨曦坐下,顺手把突然窜出来的一棕一白两个身影挡开,两个身影在地上打了个滚儿,伴随着两声哼哼,好像对无忧的举动很是不满。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匹棕狼和一头银白相间的豹子!
晨曦也不禁笑道:“无忧,你确实不用这么小心,我还好,不觉得有什么不适。你看,豹豹和沉默都不高兴了,我也很想它们,你让我抱抱它们嘛!”
无忧警告似的瞪了两个身影一眼,这才起身让开,两小只立刻围在晨曦身边,又是撒欢儿又是打滚儿地卖萌,引得晨曦笑眯了眼。
这时候洛泽手里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一眼看见靛蓝衣袍的男子,眉头便皱了起来:“我说长琴,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嘛,这里是辰都,不是你之前去的那些穷乡僻壤,你要注意言行。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袖子、裤腿都挽着,像什么样子!这要是被外人看见,对小姐的名声可是不好!”洛泽训起人来更像书生的样子了。
长琴不屑地看他一眼:“就好像这里经常有外人来似的!再说了,这丫头本来的名声也不好,她还在意这些吗?”
洛泽正要反驳,一直撸着大猫的晨曦终于抬起头来打断了两人的拌嘴:“好了,你们俩别闹了。洛泽,你先说说,现在太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洛泽也不再搭理长琴,把手上的书信递给晨曦,一边说着:“果然不出我们所料,现在太子再次病发的消息已在辰都传得沸沸扬扬,还有传言说太子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在军中当着众人的面失手杀死了一名官员。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太子这次会被夺去江城军的统领之权,甚至有人私下里议论太子是否会因此被废。小姐,我们还是不管吗?”
落辰太子孤元朗,是当朝皇帝和魏皇后的儿子,在一众皇子公主中排行第三。
在四年前那场落辰巨变中,魏皇后不幸殒命,年仅十二岁的太子遭受一系列打击,便落下了痴狂的病症,一夜间从一个鲜衣怒马的翩翩少年,变得冰冷似霜。
不发病的时候还好,只是性子冷酷些;一旦发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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