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云对康有为留下的话没有任何听的兴趣,立刻转移话题道:“各省代表,最迟半个月后可动身到北京商议自治大事,大人您何时前往北京坐镇?”
沈从云冷冷的哼了哼道:“着急什么?我去早了很多好戏都看不成了。”说着沈从云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说道:“走,我们到总参去。”
欧阳全跟着沈从云多年,知道沈从云最大的毛病就是护短,身边的人一般骂归骂,就算犯了啥错,处罚的时候从来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刚才在门外听着沈从云对赵星龙说话的时候,心里还多少有点高兴沈从云总算是狠下心来了,结果沈从云最后还是没什么重罚赵星龙,抗命那么大的事情居然就这样算了。
“大人!”欧阳全还是忍不住上前叫了一声,沈从云停下脚步回头道:“还有什么事情?”
“适才属下大胆,偷听了您和赵大人的谈话,属下以为对赵大人抗命一事,不可纵容啊,为上者御下之道,恩威并济是自然的,但是要张弛有度。”欧阳全这话多少有点忠言逆耳的味道了,不过这一点正是沈从云最欣赏他的地方。沈从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政治上,怎么都比不了当了几十年师爷的欧阳全,所以对欧阳全都很多建议,从来都不会听不进去,就算听不进去,也从来不会斥责欧阳全半个字。
“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这次就这样吧。”沈从云点了点头,继续往外走,欧阳全楞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沈从云就是这样一个固执的人。
刚出书房门口,远远的见看见胡炜扬匆匆进来,这位留美归来的南洋华侨子弟,现在是沈从云旗下政训部的主任。别看他三十出头的样子,手上的权利可是绝对不小。作为第一批从南洋招聘而来的子弟,胡炜扬因为在洋人的学校里读完了中学,当时在越南被选进沈从云的办公室当秘书。沈从云发现这个年轻的逻辑能力和组织能力出众,直接送他到美国去读了四年的大学,毕业回来后直接到新组建的政训部当了副主任。政训部主任是沈从云亲自兼任的,实际上胡炜扬就是政训部的负责人。
“大人!”胡炜扬看见沈从云出来,立刻就上前来。
沈从云听别人叫自己大人也还没觉得什么,可是看着胡炜扬新式打扮,也叫自己大人,不由的心里多少有点别扭,再看看院子里的士兵头上还都留着辫子,不由的眉头皱了起来。
“从理(胡炜扬的字)来的正好,有件事情我正好要交代你去办。”
胡炜扬轻轻的往沈从云身后一盏,落后半个身位,口中低声道:“请大人吩咐。”
沈从云又是心里一阵不舒服,皱着眉头道:“以后大家都别叫我大人了,叫先生吧。眼下要搞各省自治了,过去的章程我们得改一下。回头从理和欧阳先生商议着拟一份章程出来,第一条就是把这满人强加给我们的辫子割了去。”
欧阳全一听立刻就紧张了起来,这辫子在中国人的头上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是说割了就割了的。
“大人,……。”沈从云苦笑的表情看过来时,欧阳全连忙想了起来,改口道:“先生,此事不可鲁莽,当循序渐进,可先在军中推行,有先生为榜样,我看此事不难,日后慢慢在控制区域内推行便是。”
沈从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把头上的板寸,点了点头道:“这事你们商议着办就是了,不过我希望三年之内,不想看见辫子在中国人的头上。”
说完这些,沈从云才想起来胡炜扬到此肯定是有事情的,不由的笑着问道:“从理,你这家伙我是最清楚的,平日没有公事,难得上我这走动,今天来这有啥事情?”
胡炜扬笑了笑道:“先生,北京城目前暂时还算稳定,可是这一城的百姓,每天吃穿就是一个大问题。现在城内还是到处实行戒严,您看是不是可以略微的放松一点,学生也好发动手下,劝谏各行业尽快恢复营业不是?还有就是北京的粮价问题,这些日子涨的惊人,您看是不是采取一点什么措施?”
沈从云一听这个,立刻紧张了起来,老百姓没吃的,那可不是小事情,打天下容易,守着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