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曰越归顺之后,雍希颢引着他去见了李光弼。李光弼十分器重李曰越,把他留在身边,委以重任。李曰越深为感动,对李光弼表示,愿意修书一封,招降同为史思明手下勇将的高庭晖。
李光弼笑道:“区区小事,就不劳将军费心了。”
“不过举手之劳,司空怎说费心呢?”
“过几日,高庭晖必定自己来归顺。”
众位将官在一旁听了李光弼的话,觉得李光弼有些信口开河,暗地里都不相信高庭晖会主动来降。不想过了几天,一彪人马在营外大喊,要面见李司空。李光弼急忙出营门迎接。领头的一位身材高大的将领见李光弼出迎,立刻滚鞍下马叩见,口中言道:“高某仰慕司空已久,今日特来归降,愿在李司空麾下,为大唐效劳。”
李光弼问道:“将军高姓,请问是高庭晖将军么?”
“正是末将。”
李光弼大喜,上前去扶起了高庭晖,与他携手一同进了大营,并且,给了他与李曰越相同的官阶。
众将大惑不解,以为李光弼与高庭晖之间有密约,有人当面问了李光弼,是不是早已与李曰越和高庭晖商量好了,让他们择机前来归顺?
李光弼笑道:“本帅与李曰越、高庭晖素昧平生,哪里来的什么密约密契。”
“那司空事先如何知道他们要来归降?”
“因为审情度势,觉得他们归降大唐在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
“从前曾经听说过,史思明队部下们说过,李光弼长于守城,而弱于野战。本帅出野水渡,史思明以为我避长扬短,可用钻空子,派遣李曰越前来偷袭。本帅离开野水渡,不与李曰越交战,李曰越必定不敢回去见史思明,自然只有归降。本帅厚待于他,而高庭晖之才干勇猛在李曰越之上,听说李曰越受本帅优渥,必然前来投诚,也算是被本帅言中了。”
诸将闻听之后,无不钦敬拜服李光弼的过人才智,唯他的将令是从,而不敢有二话。
史思明在范阳休养生息数月,自觉手下兵将已经恢复了元气,亲率大军,再次进攻河阳。
李光弼得报之后,与凤翔节度使李抱玉商量:“李将军,能替光弼守两天河阳南城么?”
“听从司空调遣。”
“好,只守两天便可。”
李抱玉问道:“守了两天之后又怎么办呢?”
“守了两天,没有救兵来,将军可以放弃城池。”
李抱玉说:“末将没有司空那么高的计谋,可能到时候只有放弃了。”
“本将有何计谋入了李将军法眼?”
“末将独爱司空的美马之计。”
李光弼不由得放声“哈哈”大笑:“将军养马世家出身,若是当时与史思明对垒于河阳,可能计策比光弼更胜一筹。”
“哪里哪里,司空知马习性,胜过末将十分。”
史思明初次攻打河阳时,带来良马千匹,兵将们视若珍宝,每天都要牵到河边洗浴,牧放。李光弼在城上看见,心生一计。派手下到河阳城中征集马匹,公马一概不要,只要带了马驹的母马。很快就征得了五百多匹。
那一日,史思明部将们又把他们的心爱的马匹赶到了河边洗浴。一千多匹战马膘肥体壮,高大健硕,齐声嘶鸣,一时间,河水都为之似乎而静息而不流动。
城楼上,李光弼正在观望,见叛军的马匹到了河中,急命手下大开城门,把五百多匹母马驱赶出城,只把它们的幼驹留在了城门之内。
城外,史思明的部下突然见到河阳城门打开,一群马匹奔驰而出,还以为唐军出城偷袭,吃了一惊,待看清了出城的只有马匹不见唐军,才放下心来。再一看,出城的马匹无一例外全是些母马,毛长瘠瘦,羸弱不堪,指点着大声议论讥笑起来:“看看,唐王的马都饿成了这副模样,还想与我大燕国对垒,就看这些马,李光弼也是败局已定了!”。
一见到一群母马突然出现在眼前,史思明的战马们不由自主地一起喷着响鼻,色眯眯地看向对岸,仰头甩尾,纷纷向母马献殷勤。有些性急的,已经“扑扑腾腾”地下到了河水里,游向了对岸。
放马的兵卒们这才发现大事不妙,拼命地呵斥阻拦,平日里对主人俯首帖耳百般顺从的战马色胆包天,完全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已经挣脱缰绳,追随率先下河的战马,争先恐或地游向对岸,河里密密麻麻全是马头,黑的,黄的,白的,铁青色的,好不壮观!
城上的李光弼嘻笑盈盈,眼看着一千多匹良驹浩浩荡荡势不可当地泅渡过了黄河。即命部下解开母马的缰绳,挂念家中幼驹的母马掉头涌进城门,上了岸的公马们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只听得一遍马蹄声在城门里“轰轰隆隆”如同春雷滚过,一起涌进了河阳北城。
史思明的部下在对岸眼睁睁看着一千多匹战马被李光弼照单全收,垂头丧气地回去向史思明禀报,史思明气得捶胸顿足,连声咒骂李光弼阴险狡诈。
会心一笑之后,李抱玉说:“末将听说当初史思明闻听司空满城收购牝...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